我——」萧律手心滚烫,他训练时什么狠话都能说,现在反而踌躇不定。 他喉结颤了颤:「总之,安全第一。」 我平日最爱耍赖,现在却主动松开他的手,平静地走进赛场。 萧律教我的套路,总结出来就是快准狠。 古跶是族里第一猛士,力大无比,缺点是不够灵活。萧律教我专攻她的几大穴位,打不赢就跑,找准机会再攻。但真对上,我那点巧劲撼动不了古跶半分。 看我飞出几米远,萧律失声:「阿宝小心!」 我无数次被击倒在地,又一次次爬了起来。 围栏外,萧律急得眼眶都红了:「阿律宝,不要再继续了!」 我感觉浑身都要碎了,但我偏偏说不。 最后古跶抓着我的腰带,将我高高举起,边走边咆哮,像猩猩对臣民炫耀猎物。我奄奄一息,四肢瘫软,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我闭着眼,平复心跳,感受着对方呼吸的节奏。 我耐心地等一个时机—— 那个,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就在古跶要我把我往下砸的瞬间,我猛地发力,双臂回绞住她咽喉,身体右转,双腿勾着她腰腹。 我研究过古跶的习惯,她喜欢把奄奄一息的对手举起,再砸下。 这个时候,她戒备心最弱。 我前面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当然,这个策略我没给萧律提过。 不然以他的性子,宁愿我认输,也不会让我冒险。 古跶笨重地摔在地上,我左膝踢她肋部,用身体锁住她的上半身,手肘勒紧她脖颈,直到她认输。 当我摇摇欲坠站起来,举起手臂看向萧律时,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没人会想到,我会赢。 包括萧律。 他跨过围栏,朝我奔跑而来,人人都在替我庆祝,只有他担心我哪儿受了伤。 比赛散了,萧律背起我,走在无垠的草原上。无名的黄色小花倔强地开在漫山遍野,我靠在他肩膀上,瓮声瓮气地告诉他:「姐夫,我被击倒了三十七次,我数过。」 他呼吸一顿。 「可是我,就算我这样的废物也能抓住翻盘的机会,看,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能击垮我们。」 人生远比这场比赛更长,拥有无穷多的可能性。 「姐夫,只要你不想输,就没人能让你输。」 萧律终于明白,我非要去参赛的真正理由。ӱʐ 世界安静下来,静到我听见他说话带有哽咽的鼻音。 「傻子,姐夫知道了。」 晚上庆功宴,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啊,世上只有姐夫好,没姐夫的孩子是棵草,我有姐夫,我是草原的一匹狼~」 萧律被我逗笑了,破天荒给我打了打拍子。 他来草原那么久,头一次露出真情实意的笑,恣意爽朗,让人心生喜欢。 回到帐中,我累瘫倒在榻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萧律给我脱了鞋,擦了脸。 他洁癖,我有时手没洗干净,他都要监督我重新洗。 「阿律宝,我帮你,也是有原因的,」给我擦完脸,他大概也有些尴尬,声音别扭:「你做可汗,对所有人都好。」 我哦了声。 我这样的弱鸡,能坐稳可汗之位,靠得当然不是姐姐余威。 我扭转了部落烧杀抢掠的风格,教他们如何正确畜牧养殖,我是农业大学畜牧专业的学生,从牧草选择到给牛羊接生无所不知! 姐姐当可汗时,好打仗,越打越穷,越穷大家越爱烧杀抢掠。 我当可汗了,爱屯粮开商路赚钱,大家只要有钱,爱去市集里交换什么就交换什么。 我曾经得意地跟萧律分享:「可以用钱解决的事,谁乐意去杀人呢?」 但树大招风,我独宠萧律的事,三皇子那边肯定瞒不住,他又派使者过来敲打我,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萧律狼子野心,是用美色蛊惑我。 使者:「枕边风可听不得,这萧律最会妖言惑众,可汗不能轻信啊!」 要命,我也想他蛊我,可姐夫连牵个手都能脸红半天。 他就是个只会打仗的二愣子。 使者这人耳目众多,我一边应付,一边暗暗盘算得尽快抓他个把柄,让他不能老传话回去才行。 所以我嘴上说:「三皇子说得对,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我呢用的是捧杀,现在宠着他,让他放松戒备,之后再打他下地狱,杀人无趣,杀人顺便诛心才有意思。 使者听闻大喜:「对,可汗说得对,是个妙招!」 我送走了使者,一转头,就看到帐边走出一人。 居然是萧律。 我脑子都懵了,他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加上内力深厚,轻功一用根本没侍卫能发现他。 我不知道他听到多少,讷讷喊了声姐夫。 萧律不出声,他负手而立,面如寒冰,那眼神比枯井还要平静。 「可汗要将我杀人诛心,很简单的一件事,何必大费周章?」 我:「……!!!」 7 姐夫不听我解释,连夜搬到最偏远的帐篷里。 我自知理亏,主动去哄,先是带着中原新印的兵书,又带了从波斯商人那买的望远镜,这些物件都如石沉大海,换不回姐夫半点回应。 没法,我只能上苦肉计。 我直接就地一躺,睡在了他帐篷外大呼小叫,没一会,萧律果然受不了拉开了帐篷。 我仰头看,这个角度显得姐夫腿巨长,人高得都有压迫感了。我抱住他小腿不撒手:「姐夫,我刚被羊撞了,浑身疼!」 萧律扫了眼边上吃草的小奶羊,才刚到人膝盖上一点,犄角都不知道在哪呢。 我听他叹了声长气,问我:「撞哪儿了?」 我忙说:「撞我心坎里了,现在见到姐夫就心砰砰跳。」 「油嘴滑舌,谁教你的这些话。」萧律嘴角抽搐,但到底不忍心我在外头吹凉风:「快进来,多冷的天,想玩苦肉计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钱。」 我叽叽歪歪说起不来,要姐夫抱才行,萧律冷声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自己爬起来,我数三声,三——」 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已经鲤鱼打滚翻身站起,兔子似的飞蹦到帐篷里坐定。萧律失笑,放下门帘,往碳炉里加了点柴。 炉上热着一壶油茶,我眼尖的发现,姐夫带的是两只碗。 一人一只,证明他知道我会来,我一下放心了,跟他解释:「姐夫,你别生我气,你也知道你那三皇兄心眼狭小,平日手又伸得太长,我这也是没办法。」 萧律挑眉:「哦,所以你就两头骗?」 「哪里有两头,我对姐夫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姐夫可是我唯一的牵挂。」 我浑身沾着草碎,萧律半蹲在我面前,伸出手,仔细地将我头发上的碎草给捻走,他细心得样子显得特别温柔,眉宇上满满的温情。 我忽然心跳很快,那些漂亮哄人的话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萧律没发现我的异常,边理边训我:「女孩子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特别是碰了牛羊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