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姑娘脸色煞白,嘴唇已经呈现出钳紫色。 脖子间还有一道深红的掐痕。ץʐ 她的泳衣被褪到了膝部,双脚因为抽搐扭曲在了一起。 救生员把周围的人清开,赶忙给小女孩做起了心肺复苏。 小女孩的妈妈在一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都开始默默地为小女孩祈祷了起来。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后,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弟弟。 妈妈的双手开始颤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我赶忙从包里把哮喘的喷雾拿出来给了妈妈。 而弟弟则一边咀嚼着手上的烤肠,一边看着地上的小女孩笑了出来。 一口水从小女孩嘴里吐出,她逐渐苏醒了过来。 小女孩的妈妈心疼地抱住女儿道:「囡囡,是谁害的,你还记得吗?」 小女孩四处环视了一圈,直到看到弟弟的时候,她害怕得哭了起来。 所有人惊愕过后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小女孩的妈妈流着泪过来,嘶吼道:「你刚刚干了什么?」 弟弟冷淡道:「不是我干的!」 我妈红着脸硬着头皮挡在那个女人前面:「对!我儿子一直在我身边吃烤肠,你女儿也有可能看错了啊!」 弟弟沉默不语,继续吃着手里的烤肠。 其他几个小朋友赶忙围过来指着弟弟道:「就是他!我们刚才都看到了!是他把这个小女孩拖到深水区的,他还把人家的头往下按!」 女孩的妈妈终于控制不住,拿起一边的木棍就要向弟弟砸去。 妈妈还是本能地挡在弟弟面前,替他挨着棍子。 弟弟坐在后面无动于衷。 他低声幽幽道:「我只是想摸她一下,谁叫她不让我摸?」 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很轻,也许只有我听见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个衣冠不整的小女孩,我看到他的泳裤再一次鼓了起来。 外面警笛声渐近,我和妈妈因为弟弟被带去了派出所。 10γż 那天在警局里都经历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回到家已经很晚很晚了。 爸爸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爸爸在电话那头不断地叹气:「盈盈,我给你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这钱本来是你考上大学的奖励,现在只能先用来赔偿了,爸爸实在也是没有钱了,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拿出家里的积蓄给小女孩家赔偿完后,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一反常态地拿起擀面杖朝弟弟的嘴上抽去。 一下、两下、三下…… 弟弟的嘴逐渐被打得血肉模糊。 可他仿佛天生没有痛觉一般,竟然可以做到一声不吭。 这时他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还连带着五六颗被打掉的牙齿。 而他对妈妈的眼神中也闪露出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恨意。 我这时拦在妈妈面前夺过了她手中的擀面杖道:「妈,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妈妈这时绷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我哭道:「盈盈,我现在真的想打死他,然后自己也不活了……」 我揪住弟弟的头发把他拖到妈妈面前道:「你跟妈妈保证!跟妈妈道歉!」 弟弟舔了舔嘴角的血咽了下去,然后吞吞吐吐道:「妈妈,对不起。」 妈妈闭上了眼睛滚下两行热泪,然后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我把哮喘药交给弟弟,让他扶妈妈回房间休息。 到了半夜,弟弟像鬼一般出现在我床边,我被吓得坐了起来。 我厉声道:「你要干吗?」 弟弟笑笑道:「姐姐,你能不能换上泳衣?我想摸摸你。」 我厉声道:「你给我滚!不然我现在就去跟妈妈说。」 可这时弟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跟妈妈说?」 我心里一紧,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 弟弟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喷雾,对着我全部喷了出来,药物的水雾笼罩在我和他之间。 透过这层薄薄的雾,他魔鬼的獠牙终于露了出来。 我一惊,那不是妈妈的哮喘喷雾吗? 11 我发了疯一般冲进妈妈的卧室,只见妈妈倒在床边,嘴角挂着还没干的白沫。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双手的指甲全部抓裂,看来临死的时候极度痛苦。 我揪住弟弟的衣领哭喊道:「你都干了什么!」 弟弟面无表情道:「她让我给她拿药,可我找到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不信。 我回想起他刚才在我房间里的样子。妈妈刚死,他居然想来侵犯我? 我声音颤抖道:「那可是妈妈啊,妈妈对你那么好!」 弟弟阴鸷地看着我:「对我好就不会打我!我根本不需要那样的妈妈!还是姐姐好,姐姐从来不打我不骂我,你永远只会夸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方赶来之后先是想方设法联系我爸爸。 但爸爸的电话总是关机状态,根本联系不上。 法医做尸检也只能认定妈妈是哮喘发作死亡,我的弟弟他,只不过是找不到哮喘药,送药晚了一点而已。 我都想象不到妈妈临死前找不到药会有多绝望。 妈妈死后,原本美满的家庭现在只剩下了我和弟弟两个人。 在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的炎炎夏日,我先等到了家里遗产的继承交割书。 警方后来给我打了电话,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我爸爸了,因为我爸爸出车祸死亡了。 命运就是那么离奇,他晚上驾车的时候旁边的树丛里突然蹿出一条流浪狗,前面的卡车司机急忙转方向盘想避开,结果我爸爸本来就超速驾车,因为没及时按刹车,直接撞在了卡车上。 当场被撞得血肉模糊,骨头横飞。 我爸爸这些年的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 小时候过年,我一直都是去妈妈那边过年,爸爸家这边近亲几乎没有,远亲都害怕和我们来往。 除了奶奶,我几乎没见过爸爸这边家族的任何人。 我当时问爸爸为什么,爸爸抚摸着我的脑袋笑了笑:「妈妈家这边都是好人,盈盈要和好人待在一起。」 我似懂非懂。 房子和剩余的存款以及爸爸之前基金账户里的钱都过继到了我名下。 我刚满十八岁,顺利合法地继承了这一切,但同样我需要继承的还有这个令人发毛的弟弟。 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从我身边夺走了奶奶,夺走了妈妈和爸爸。 下一个一定是我了。 没有人能从这个恶魔的身边幸免。 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在他伤害到我之前将他从我的身边排除。 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对,我只是想活下去。 12 妈妈走了之后,弟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在我面前收敛了许多,可是越这样,我的心里越是打鼓。 因为我明白,他的收敛意味着这个沉睡的恶魔已经完全苏醒。 他学会了隐藏和伪装自己的獠牙。 有一天早上,他暖心地叫我起床。 我以为他饿了,但没想到他居然破天荒地给我做好了早饭。 他把一杯豆浆和两片吐司递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但他的目光里有一丝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这更加重了我的怀疑,于是我缓缓打开了吐司。 两片面包里夹着一堆黏稠的乳白色液体,我瞬间呕了出来。 他恬不知耻道:「怎么了姐姐?是我做得不合你胃口吗?」 我没有回复,而是站起身直接端起滚烫的豆浆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痛苦地一边哀号一边在地上打滚,身上不住地冒着热气,脸上瞬时起了一大片水泡。 同时我在地上的豆浆残渣里还发现了几颗还没溶解干净的小药片。 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但如果我没有防备地喝下去,一定没有好下场! 看着脸被烫烂的他,我尝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快感。 他盯着我想要扑过来,可我只是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他便胆怯了。 像当年那只肠穿肚烂的小白兔一样。 晚上他在药箱里翻出了烫伤膏。 一通涂抹过后,伤口瞬间再次烧伤,皮开肉绽。 他惨叫着,脸上伤口混杂着脓液和血水一起流下来。 他太蠢了,那药膏里早就被我混进了生石灰。 现在没有人能护着他了。 我看着屋里的表,掐算了时间,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仓皇地推开了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