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愣了一下,厉色道,“本侯说错了吗?除非你死,否则你这一生,都逃离不了侯府!” 林宴羽垂眼,收起眼中的杀意,淡淡道,“错,自是错了,你们从我身上取走的血,足以偿还你们的临盆之恩。” “我不欠你们的。” 而且,逃离侯府还有一种方法的…… 林侯闻言,嗤之以鼻道,“林宴羽你休要大言不惭,现在,立马跟我回去!” 林宴羽冷眼看着林侯,讥笑道,“林侯脸皮还真是厚如城墙,竟能面不改色把白的说成黑的。” 林侯斩钉截铁道,“本侯没有胡说!” 林宴羽厉声道,“那林侯是否敢同我去圣上那辩论!” 林侯闻言一愣,尔后大笑道,“好,林宴羽这是你自找的。” “自不量力!” 林宴羽也笑了,深沉的眸子盯着林侯,笑意见底。 长公主抿嘴,神色晦暗不明,对林宴羽轻声道—— “我陪着你。” 午时,皇宫大殿内。 林宴羽一人跪在大殿中间,两侧分别站着长公主和林侯。前方坐在高位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少年,赫然是大梁当今圣上。 少年皇帝清了清嗓子,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宴羽道,“你说你有冤情?” 林宴羽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回禀陛下!民女有冤!民女要控告侯府犯故意杀人罪!” “他们要取民女的性命!” 少年皇帝闻言,眉头紧蹙,冷声道,“你可知毁谤朝廷命官的罪证吗?” 林宴羽正色道,“民女知道!民女所言皆属实,并无毁谤!” 少年皇帝点头,看向林侯,“爱卿,她说的可属实?” 林侯躬身行礼,高声道,“完全是一派胡言。” “哦?你们这各说各的,朕都被弄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撑着脑袋,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 林宴羽不敢相信这就是大梁的君王,毫无君王作风! 林侯早已见惯不怪,徐徐开口,“回禀圣上,这人其实是老臣的孽女,她满口胡言,残害手足,可谓是劣迹斑斑。” 少年皇帝不悦开口,“孽女?这不就是家事,既是家事,还闹到朕跟前,是在消遣朕吗?” 林侯躬身行礼,小心道,“老臣不敢!老臣原本也是想着领回去教训就是,可孽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长公主出面维护。” 少年皇帝总算是来了兴致,抬眼看向长公主,语气中竟带有兴奋,“这事还有皇姐的份?” 长公主眼皮都不屑抬一下,颔首道,“圣上明察,臣只是看不下去出,顺便出手帮了林宴羽。” 少年皇帝笑了一声,笑道,“皇姐还是没变,什么事都要出手管一下。” 长公主忍着烦躁的情绪,出声提醒道,“圣上还是先处理下眼前的事吧。” 少年皇帝随意摆手,悠然道,“这是家事,朕插手干什么,让林侯处理了便是。” 林侯笑着行礼道谢,长公主恼火道,“圣上这就什么都不问了?” 少年皇帝一脸理所当然,不解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是家事,难不成还要朕去管朝廷上百官员所以的家事,朕不是皇姐,没有那般闲。” 少年皇帝打量这林宴羽,好奇的问长公主,“倒是皇姐,百般维护这人——是为什么呢?”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口的怒火,“臣只是见不得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少年皇帝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样子,“哪怕是‘德高望重’的皇姐,也不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吧。而且——” 他嬉笑道,“皇姐见不得的事,倒让朕,倍感欢喜!” 长公主眼底的怒火快要喷涌而出,长公主握紧拳头上前两步,林宴羽连忙拉住长公主的裙摆,抬头看向长公主,林宴羽摇头—— “不可。”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传唤—— “太后殿下到!” 少年皇帝脸色顿时一变。 他赶忙起身从龙椅上下来,看到太后时,已经换上笑颜,带着讨好语气开口,“母后怎么来了?” 长公主躬身行礼道,“母后。” 太后沉着脸,应了声,缓缓开口,“你们闹到哀家那去,哀家怎么能不来!” 少年皇帝立马动怒呵斥,“混账!是哪个奴才胆敢叨扰母后!等儿臣揪出来,必杀之而快!” 太后皱眉,“够了!” 少年皇帝低下头,林宴羽跪在地上,看清楚了他瞳孔中的厌恶,林宴羽不免心中一惊。 婢女搬来椅子,太后坐下,柔声对林宴羽说,“起来吧。” 林宴羽起身行礼,“谢太后。” 太后点头,看向林侯。 林侯立马躬身行礼,“老臣,见过太后殿下。” 太后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林侯怎么来这大殿了?” 林侯躬身,郑重道,“老臣说来惭愧,俗话道‘家丑不外扬’,但如今已经闹到了大殿,老臣便顾不上那么多了!” 太后语气平静道,“林侯但说无妨。” 林侯缓缓开口,“家有孽女,不但诋毁侯府名声,还残害手足,我孩玉荷,现在因为这孽女,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太后眸子一沉,还未开口,少年皇帝厉色道,“放肆!区区家事竟敢拿到太后面前来!” 林侯连忙道,“老臣自知无言以对太后殿下,只是……” 太后眉头一皱,不悦道,“说就是,吞吞吐吐作甚!” 林侯惶恐道,“是长公主!这孽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长公主失了神志,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这孽女!” 太后看着长公主。 母女两最像的地方是这双一样的丹凤眼,就连眼神都如出一辙。 太后冷声道,“放肆!” 一声呵斥,在场的其余三人纷纷跪下。 太后深吸了口气,怒斥长公主道,“林侯为我大梁殚精竭虑多年,你身为长公主怎能寒了林侯的心!” 长公主倔强道,“儿臣自觉没错!” 太后恼怒道,“你身为长公主识人不清,是非不分,如今还敢顶撞哀家,是这些年哀家把你惯坏了吗!” 少年皇帝轻声出言,“母后息怒!皇姐也是被这孽女迷了心智,一时犯了错!” 长公主怒声道,“你少假惺惺!” “放肆!放肆!” 太后愤怒的拍着椅子,“你是无法无天了吗!来人,传我口谕——” “长公主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当今圣上!此乃大不敬之罪,罚去江南,望尔今后诚心悔过!” 林宴羽慌忙磕头,“还请太后三思!” 太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在哀家身前大叫!” “民女林宴羽,殿前失仪,谋害手足,污蔑大臣,品行恶劣,贬去边塞,未有圣旨,不得入京!” 太后呵斥道,“来人!把这两人给哀家拖下去!” “不必择日,今日就送离京!” 林宴羽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太后时,额头上还有方才磕头时的留下的红色印子,林宴羽惊慌道—— “还请太后明察!” “请太后明察!” 八个月后,京都,城外别院。 “哇哇哇——” 屋内传出孩儿啼哭声。 接生婆大喜,“是个小公子!” “夫人!是个小公子啊!” 接生婆连忙抱着婴儿给孩子母亲看。 只见那女子蹙着眉,似是不满。 接生婆忍不住嘀咕,“夫人不是我说,您身子弱,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多不容易!再说别家还求不到男孩呢!” 女子点头,蹙起的眉头却不见舒展,接生婆心里腹诽道,“真是奇怪的人,如今谁家不求个大胖小子!” 婢女抱过孩子,笑着对接生婆说,“辛苦你了,接下来由我照顾我们夫人就好,你找门口的侍卫去领钱吧。” 接生婆欲言又止,最后点头出去。 婢女逗着孩子,对孩子母亲说,“林姑娘你看,这孩子多可爱,谁抱都不吵!” 林宴羽兴致不高,刚刚生完孩子她已经太累了,语气也虚弱,“可惜是个男孩。” 女婢贴身照顾林宴羽八个月,自然知道林宴羽是一直期待腹中的孩子是女孩。 女婢安抚林宴羽道,“男孩也好啊,长大了还能保护您。” 林宴羽随意点头,“也好,总归不用像女子一样辛苦。” 林宴羽强撑着坐起,缓缓问女婢,“长公主那,有消息了吗?” 女婢笑着回答,“林姑娘放心,长公主一路披荆斩棘,捷报未断!所去之处,无人不高声大喝!” 林宴羽笑着点头。 女婢又偷笑道,“倒是大殿的那位,该坐不住了。” 林宴羽‘咯咯’笑出声。 女婢又道,“等会太后殿下会过来看望您,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您生产之日,正好是太后殿下说要来的日子。” 林宴羽看着女婢手上的孩子,“那他还真是有福气。” 午时,在众人的掩饰下,太后进入城外别院。 “太后殿下!” 林宴羽作势要起身行礼,太后连忙摆手,“宴羽,你好生歇着,哀家看到你好,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林宴羽点头,“得太后挂心,是宴羽的荣幸!” 太后佯装怒嗔道,“宴羽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哀家当初把你赶走有多心疼!” 林宴羽笑道,“可也是多亏了当初太后愿意同宴羽和长公主演戏,让宴羽能平安诞下孩子,让长公主名正言顺获得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