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灭了南阳国的人也是你,她恨的人更恨你。” “你认为她还会愿意回到你的身边吗?” “就算她不愿意,她也得待在我的身边。” 陆季初听了陆棠的话,觉得十分恼怒:“与你无关!” 若再来一次,陆棠还是会骗她,还是会将这个伤人伤己的阴谋继续下去。 而他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 将沈星晚设计入局的人是陆棠,如果不是陆棠,这一切就不会开始。 陆棠似乎也是这般想的,他看着自己的亲弟,突然叹了一口气。 “也许我就不应该留下你的名字,不然也不会让她落到如此的境地了。” 如今陆季初对自己刀剑相向,已是无解之局。 早知是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他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伤害沈星晚。 与其将她交到陆季初手中,欺负了三年,不如当初他便堂堂正正地将她娶回来,做大圣朝的皇后,这样陆季初也不会痴心妄。 想要抢夺属于皇兄的东西。 “现在看来,你似乎想要的更多。” 他已经领兵造反,不顾伦理纲常,似乎今夜就要自己死在他的剑下。 “这都是你逼我的。” 陆季初恨恨地开口,看着陆棠只觉得十分陌生。 陆棠却似有感慨:“你说,若是母后当初只生了朕一个,那该多好。” 事实已赤裸裸地摆在两人面前。 陆季初与陆棠对峙,却没想到听到如此寒心之语,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向来冷酷的声音在此时却充满了愤怒:“所以你和母后要杀我?” “你终于知道了,你的这双眼睛,又恢复了四年前的那般锐利,看来你是已经好了。” 陆棠望着他的眼睛,一声苦笑,仿佛他的眼睛就不该好起来。 陆季初觉得心冷。 “我若不好,还要被皇兄蒙蔽许久。” 陆棠像是认同他的话,甚至说:“若你永远不好,永远当朕的弟弟” “臣弟终将是要皇兄失望。” 陆季初攥紧了拳头,双目中闪过一丝恨意。 “是啊,你一向做的很好,是朕与母后最锋利的一把刀,最得力的一枚棋子。” 陆棠的声音充满了叹息,似是对现今的样子感到十分可惜。 “可你却不安分守己,不乖乖当着自己的摄政王,偏要去触及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挑战皇威,剑指皇位。 陆季初冷声道:“这是一个兄长会对弟弟说的话吗?” 陆棠嗤笑一声。 “你目无尊长君主,要朕如何容得下你?” 陆季初觉得可笑:“容不容得下,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 他为圣朝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陆棠这皇位坐得稳当,都是有自己的扶持。 如今陆棠所言,竟是如此无情! “从很久以前,只怕皇上就没有再把我当做兄弟。” “没有把我当作是母后的儿子,你们如此算计利用我,甚至要谋算我的性命!” 陆季初的语气变得激动。 自己曾经险些付出生命为陆棠和太后做的一切,在他们眼里从来是一文不值! 他恨声质问:“你们为何就是容不下我?” “不仅如此,你还从我身边夺走了沈星晚!” 最可恨的莫过于,陆棠什么都不留给他! 陆棠摇了摇头,否定陆季初的所言:“朕只不过暂时放在你那,怎么就成为你的了?” 难道陆季初就以为,沈星晚有多爱他吗? “从始至终,她爱的人都是我。” 陆棠只觉得是自己的不得已,才让沈星晚错爱了陆季初那么久。 他尤为叹息:“你享受了三年,也该享受够了。” 所以自己要回属于他的东西,本该是天经地义,由不得陆季初依然霸占着沈星晚。 “朕是圣朝的君主,没有处决你这个朝廷中最大的祸害,便是朕对你的最大恩赐。” “你竟真的如朕与母后所想,要造反。” 陆棠的话一声声地砸在陆季初的心上,仿佛自己真就十恶不赦,不可饶恕。 就连陆棠与太后要伤他,害他,真就是陆棠所说的罪有应得。 “呵,真是可笑。” 可笑他自己,从前为陆棠与太后所做的一切,到最后不过是作茧自缚。 陆季初与陆棠的话已经说尽了。 如今他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做个了结…… 第36章 皇家的命运 圣朝六年,摄政王起兵造反,皇帝被一剑杀死。 寒冬冷夜,陆季初带着一身血色来到太后宫中。 “你来了。”太后端坐着,仍保持着威严,看着陆季初淡淡道。 陆季初冷笑一声,“太后果然料事如神。” “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事到如今,哀家也只能接受。” 太后无所谓地笑道:“如今败了,只怪哀家与陆棠不够心狠,让你得逞了。” “从小到大,母后便只偏心皇兄。” 陆季初沉下脸,不禁想问一个问题。 “我也是你的孩子,却由得你如此算计,没有一丝感情可言,太后,你有没有悔过?” 太后摇了摇头,“没有。” 反笑道:“若不是你一直相信是沈星晚害了你,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利用了你三年。” 太后看着陆季初,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死亡。 “日月岂能共存,生在皇家,这便是你的命运。” “如今你来到我的面前,便是哀家的命运了。” 陆季初只觉得痛心:“所以你从未将本王视做你的孩子。” 对太后和陆棠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件兵器,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为他们做了一切,却不能有一丝痴心妄想? 太后忆起往事:“当年你们双胎出生,先帝就认为你是不幸之人,害得我们母子沦落冷宫,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儿子。 哀家与陆棠对你的利用,只不过是要你还给我们罢了,你就算做得再好,终归也只是偿还。 更何况从早些年起,你便野心勃勃,不将陆棠与哀家放在眼里,肆意用权,将哀家与陆棠的颜面扫地,你倒是言之凿凿,若不降你,你岂不是要踩在哀家与陆棠的头上? 你身为人臣,就该有自己的职责,当初陆棠登基,哀家与陆棠留你一命已是大恩,没曾想你却恩将仇报不知好歹。 陆季初,不是哀家与陆棠容不下你,而是你太肆意妄为,忘了自己的本分。 陆棠不似你毒蝎心肠,终究输在了一个心软上,竟还真对沈星晚产生了情来,如此大费周章不得好处终是叫你得了便宜。” 太后的长篇大论,字字句句都在诛陆季初的心。 陆季初攥紧着拳头,闭目不谈,让人将那杯毒酒送到太后面前,沉声道:“太后,请吧。” 太后轻笑了一声,“难得你还愿意给哀家一个体面。” 她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然后跌回了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她眼前是陆季初离去的身影。 “终究是满盘皆输啊,哀家与陆棠这么多年来的打算还是白费了……” 太后轻笑:养出这样的孩子是哀家的不幸。” 陆季初将这些话都收入了耳中,脚步却没有停下。 不管原因如何,如今他弑兄杀母,过去的一切纠葛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的脑海中却想起了沈星晚说的话,也许在这偌大的王国之中,只有那个沈星晚曾对自己是真心的。 可惜,他并没有珍惜,反而失去了她。 陆棠与太后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便一一奉还,可失去的那些,他却不知要如何寻回。 陆季初杀了自己的母亲与兄长,正如沈星晚所言,他失去了所有。 但他仍有未失去的东西,那便是高高在上的权势,还有让沈星晚留在自己身边的能力。 第37章 谁敢有怨言? 寒天微明,陆季初回到了摄政王府。 一夜未眠的沈星晚见他重甲染血,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弑君了。 最后嘴边散着的寒气让沈星晚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个疯子……” 陆季初听了,一脸冷意化作了轻笑:“你无忧无虑的长大,却不知我活得艰难。” 像是倾诉般,他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从小到大,我的母后与皇兄都视我为毒蝎,就算陆棠登基,他们也一如既往的对我,让人实在感到心寒。” “是你活该!”沈星晚根本不想再听下去,看着他身上的血只觉得恐怖。 但陆季初却没有停止,继续说着:“从前我只觉得是在冷宫的日子里,让他们变得敏感,没想到他们将一切都怪在我的身上,呵……只因为我被先帝认为是不祥之子,我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