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酒楼也相当于一个旅游景点,吸引了不少游客。 平日里来这里旅游的人都会进酒楼看看,打卡拍照,这般多年下来傅庄的名声几乎在平城家喻户晓,甚至传到了全国各地。 简初来过傅庄,当初她和谢砚礼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也就是这一见让她有了这后面的三年,有了现在。 此时此刻,三年后的今天,她再次来到这里,站在这染了深深暮色的朱漆大门外,看着里面高低错落垂挂的灯笼,那站在院中一棵大黄角树下的人,她的心难得的波动了下。 不是余情未了,而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谢砚礼。 他在里面,似乎是刚到没有多久,身上穿着深色衬衫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是她所熟悉的背影。 宽肩窄腰,深沉内敛。 他在接电话,茂盛的黄角树撑开一把大伞举在他头顶,挡住了天上的星月光辉,落下了深重的夜色。 只是,院子里挂着的灯笼,黄角树的树枝上垂下的一盏盏宫灯,灯光晕黄,不甚清晰,晕染着这精心打造的院子,亦笼罩着他,似一副年代久远的画,一切都那般的不真实。 恍惚间,简初似想起了三年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朦胧。 “大家都齐了吧?走走走,进去吧。” 馆里师傅有十几个,都是一直从事这个行业,几十年了。 今天专门派去接师傅的车都是好几辆。 现在大家陆续下车,人到齐,负责人领着大家进去。 钟师傅对简初说:“小绵,我们进去吧。” 简初收回视线,点头:“好。” 虽是没想到谢砚礼会在这里,而她又那般恰巧的看见他,但这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那么的巧,不稀奇的。 简初跟着大家一起进去,负责人也在前面和秦正国说话。 作为馆里的负责人,秦正国自然也一起来了。 大家走进长廊,往前方去,简初安静的走在里面,光晕洒在她身上,她如这里面的草木假山,淡静安然。 微微嘈杂的声音落进耳里,尤其简初两个字,谢砚礼转眸,看过去。 木雕师大多是男性,很少有女性,实在是这不是个轻松活,也伤手,姑娘大都不愿意做。 馆里的师傅大多是四五十岁,也有三十好几的,但女性就只有简初一人,而且才二十几岁,现在他们一行十几人走在长廊上,简初身处其中尤为的惹眼。 谢砚礼看着那夹在一众男人里依旧走的安静的人,他眸微动,里面的深色染了此时的灯火,她身处其中,清晰存在。 第84章 “刚刚秘书给我发消息,说他们到了,你呢,到没有?” “呵呵,你每天这么忙,可不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耽搁你。” 手机里传来慈善的声音,谢砚礼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走过拐角消失不见,他说:“到了。” “真的啊?” “叔叔有没有耽搁你啊?你可不要勉强,你要勉强叔叔下次可就不找你了。” “没有,这次的活动很有意义。” “呵呵,难得,你竟然对这些感兴趣,不过也好,有你的加入这次的活动肯定会办的很好。” “你在门口了吗?我让秘书去接你。” “不用,我已经进来了。” “呵呵,那好。” 电话挂断,那嘈杂的声音走远不见,谢砚礼看着那光影重重的走廊,就像时光之梭,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化。 不再和以前一样 他迈步,走上长廊。 负责人把简初他们领到一个包厢,包厢很大,里面是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 此时,里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了,看见大家进来,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负责人对秦正国介绍:“这是祁老。” 秦正国立刻伸手:“祁老你好你好,早就听闻您了,现在终于看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呵呵,不说那些,那些都是虚的。” “大家都坐吧,不要客气。” 祁老七十多岁,但人精神头极好,尤其他性格随和爱笑,看着就给人亲切感。 简初跟随大家一起坐下,但就在她要坐下时,祁老的声音落进耳里:“这位应该就是你们馆里唯一的一位女木雕师吧?” 因为早有了解,所以看见简初,祁老一眼便认出来。 秦正国笑道:“对,她正是我那老友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跟着我那老友学木雕,这孩子在这上面天赋极高,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说着话,秦正国对简初招手:“来,绵绵。” 都点名了,简初自然不好再坐下,走过去,礼貌叫人:“祁老好。” 祁老看她,倒是有些惊讶:“这姑娘文文静静的,我瞧着还真不像呢。” 秦正国说:“你可不要看她文静,这孩子拿主意可是拿的最准的,想法也极好,我们馆里很多木雕都有她的参与。” “哦?那还真是好呢!” “我啊就一直觉得你们这一行年轻人少,姑娘更是少,现在看见这孩子,我特别欣慰。” “这次的活动,她必须在!” 祁老当场就定下简初,简初怔了下,有些没想到。 而秦正国和其他老师傅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大家都笑起来,尤其是秦正国:“您眼光好,她可是我们馆里的未来。” “那必须的,别的我不敢自夸,看人上面还是一看一个准的。” “这孩子不错。” “呵呵,这是真的。” 大家说着笑着,气氛极好,简初不善交际,也就站在那听大家说,跟着大家不时笑一下,看着特别的乖。 她就像大人带着的孩子,就站在大人身后,乖乖听大人说话。 祁老让大家坐下,不要再站着了,大家陆续坐下。 而祁老让简初坐他旁边,简初觉得不合适,毕竟这里哪一个都比她更有资格,她坐祁老旁边不可。 便要拒绝,但这时。 有节奏的两声,包厢门被敲响。 第85章 包厢门没关,大打开,这里面的一幕外面的人能看到,同样的,外面的人这里面也能看到。 只是,即便这样,来人依旧礼貌敲门。 听见这声音,大家看过去。 包括简初。 但在看过去的时候,简初的心跳了下。 这熟悉的敲门声节奏,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呢?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时,门口的人便已然出现在她视线里,无可躲避的。 这一下,简初已经不是怔,而是脑子微微的空白。 前一会才看见的人,以为是巧合的人现在就站在门外,身形高挺的立于灯光下,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深沉冷漠,让周遭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出现而静默。 他目光看进来,落在那装着诧异的一双清亮眸子里,看着她素净的脸,然后眼眸转过,看着那站在简初身前的老人,走进来。 “呵呵,前一会就在说进来了,我还在想你都说进来了人在哪呢,不会是让什么给耽搁了。” “倒没有想到,这样的时候你还就来了。” 祁老笑着说,脸上的笑愈发亲近和蔼。 谢砚礼走过来,站在简初身旁,看着这笑呵呵的人:“祁伯伯。” “呵呵,来的正是时候,来,都坐。” 祁老让谢砚礼坐他身旁,而其他人都在看着突然出现的谢砚礼,尤其是秦正国。 其他人还记不记得谢砚礼他不知道,但他却是记得的。 简初结婚那天,他见过的,并且印象深刻。 他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见了不少人,但谢砚礼这种,极少,他很优秀,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常人没有的气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