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吃得好穿得好,希望你顺风顺水,希望你称心如意,不受半点儿委屈。 过去太多的细枝末节,都代表着周渠安不爱我这件事实,它们忽而一帧一帧在我脑海里上演着,我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撞上了人。 一抬头,是祁阳。 「对不起……」我哑着声音道,不知是为刚才用他气周渠安,还是撞到了他。 他将我搂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揉着我的后脑:「就为他哭最后一次。」 4 我和祁阳的渊源说来挺早。 在我大三期末考结束在家躺平的时候,我那个上高一的小表妹说自己放学被高年级骚扰,希望我能去教训教训人家。 我是学过几年散打,但也就三脚猫的功夫,不觉得自己能跟高中男生抗衡。 本想直接报警的,但转念一想,她看样子连自己爸妈都没敢说,来求我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我要是报警,她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她小的时候胆子可小了。 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在她的指认下竟然很顺利将一个男生反手摁在墙上,刚要开口好好教育教育他,我那表妹一副趾高气扬的语气开了口:「喂,只要你把联系方式交出来,我就叫我姐放了你!」 我不可置信看着她。 我的表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男生听见我妹的话,嗤笑一声:「我只是不跟女人动手而已。」 我妹急得跳脚:「你还嘴硬!你给不给?你不给我叫我姐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只想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我赶紧放开那个男生点头哈腰道歉,拧着表妹的耳朵如丧家之犬般快速离开。 这妮子看人家长得帅几番索要联系方式都没要到,就想到这个法子。 气得我直翻白眼。 回去的时候我舅刚好准备在我家吃晚饭。 他和我舅妈在我初中的时候离婚了,我表妹现在跟着我舅妈。 我将表妹的事告诉我舅,并且分析了表妹这种恶行令人发指的程度。 我舅听完沉默半晌,饭也不吃了,还顺带着抄走了我爸放在沙发上的七匹狼。 而被我表妹诬陷的男生,就是祁阳。 后来和他再有交集,是我到处张贴的补习告示被他撕下…… 祁阳找我给他补课,高中数理化生。 我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广告纸,上面写的是初中数学加理科。 我就是个普通一本,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何德何能去教一个县重点高中学生的理科? 但他软磨硬泡,装可怜,留守儿童爹不疼没妈爱学校成绩垫底老师也不管,还被我打过。 我咬咬牙,看着他那张帅脸,想着努把力让他考好点,以后凭借这张脸再加上学历,绝杀,只要不摆烂,日子绝对过得不差。 就当我积德了。 为了多教他两道题,每天晚上熬到凌晨整理资料。 彼时我还感慨,我高中要有这种劲儿,何愁摸不到 211 的尾巴。 大四一整年,只要他发消息问我题目,我都得坐在书桌前好好研究。 教他真的很有成效,我教资裸考全过。 到后来,他高考结束,我问他考得如何,他回了一句:「就那样吧。」 从聊天语气来看,他并不是很高兴,关于高考有关的事儿一律岔开话题。 我当他没发挥好,毕竟给他补课的时候没发现他在学习上有啥天赋,为了不伤害他的小心灵,我就没再问过。 毕业后我先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投了几份简历,几番比较后觉得不合适,磨蹭到七月中才回来,想着县重点每年都要在门口贴高考告示,洋洋洒洒一千多人,考的什么分,什么排名,上的什么学校都清清楚楚。 今年的县重点本科率是百分之九十八,很不错。 祁阳理科第一,真好。 为防止同名同姓,我还特意看了一圈,确定整个高三年级只有一个叫祁阳的。 问了旁边围着看的准高三学生,才知道祁阳一直是县高中的学神。 年级主任曾经狂言,祁阳会是他们近十年来第一个考上清北的。 他也的确做到了。 706 分,市状元,省排名第 9。 真好,他把我当猴耍。 我这个水平要是能补出来个七百分,这所县高中的校长得舔着我过来教书。 死骗子! 我当即拉黑他联系方式,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人! 本来我都快忘了这一茬了,但是命运兜兜转转,在我来到 A 市工作不到三个月,这人成了我顶头上司。 实惨。 他见着我,绞尽脑汁跟我道歉,每次看着我冷着的脸,眼眶就要红一次。 搞得我像个渣女。 后来我俩关系缓和,还是我要做手术,发财无处可去。 我来到 A 市打拼,除了周渠安,无亲无故无好友。 在这里,同事仅仅只是同事,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曾经最相信的周渠安都无法照顾好发财,我还能信谁? 至于我妈,她见不得我每个月拿一千块去养一条狗,巴不得把狗给卖了。 宠物店我其实考虑过,但发财实在太调皮了,我不想出院以后还要赔宠物店重新修葺的钱,我穷,赔不起。 我只能找祁阳。 他喜欢小动物,我给他补课的时候,他经常带着猫粮去喂流浪猫,还特意花钱给这些猫做绝育,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找他要补课费。 我告诉他,照顾好我的狗,我就原谅他骗我的事。 5 祁阳一手挎着大包小包,一手扶着我下去。 到了他的车旁边,副驾驶的车窗落下,露出发财那张贱兮兮的脸。 小墨镜大金链老头衫,老头衫上写着至死少年,怎么看都是个中二狗。 我想到我前两天躺病床上,祁阳给我发的给发财点烟的表情包,嘴角一阵抽搐。 再看看发财膘肥体胖,比我住院前还圆润,心里更气。 「你太惯着它了。」我道。 从前发财看着我还一副傻样,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它现在看着更傻、更二、更狗仗人势。 祁阳把行李扔后备箱,回了一句「有吗?」,转到前方给发财点头哈腰,像个狗腿子似的道:「发财哥,久等了哈。」 我:「……」 后座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很软,靠背也有柔软的垫子。 祁阳让我坐后座,不用系安全带,他怕刹车的惯性会导致安全带勒到我的手术刀口。 挺巧的,开了一段路,祁阳的车和周渠安的车并驾齐驱,然后一块儿等红绿灯。 我本不想太在意的,连风都不吹关上车窗,结果发财朝着周渠安抬抬下巴,一副嘚瑟样,然后——仰天长啸,如同狼嚎。 这是他高兴炫耀时候的表现,像是发泄在周渠安那儿受到的冷眼。 看吧,你那不容爷,自有容爷处。 发财的确在周渠安那里受到很多委屈。 之前某一次我要带发财去打针或者洗澡,刚好周渠安休假,我想他能开车送我和发财。 他说:「我不喜欢宠物坐我的车,很脏。」 我跟他说:「发财很干净的,我每天都会给他擦脚,隔三差五给他梳毛,不会弄脏你的车。」 他回:「抱歉,不可以。」 周渠安没有洁癖,对狗毛也不过敏,却不愿意迁就我。 那时我还安慰自己,没事的,有的人确实讨厌猫猫狗狗,很正常,就像我遇到没有脚的爬行动物能跳一段霹雳舞一样。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就该相互理解。 如果后来我没有跟他回家见父母,或许我也不会那么难受。 周渠安的妈妈养了一条萨摩耶,温顺漂亮,它会亲昵地蹭着坐在沙发上的周渠安的膝盖,回应它的是周渠安的轻轻抚摸。 算不上多亲近,但那个画面告诉我,周渠安也不是接受不了狗。 对于周渠安的冷漠,发财理所当然也不喜欢周渠安。 我和周渠安同居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