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体内黄体·酮异常,胎儿无胎心,我才去做了流产手术。” 她说着就哭起来,因为这种解释她都觉得苍白无力。 她已经落入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劳。 “姜嫚,你亲手扼杀了我的孩子!” 季延伸手把她从床上揪起,用额头抵住她额头,眸色阴戾。 她不敢和季延直视,刚垂下眼,就被季延把脸扳回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季延冷眸森寒,放开她,许久才幽幽开口。 姜嫚在季延转身离开时,看到他眼角湿了。 远去的脚步声令姜嫚的心再度失控。 她的心口好像被千千万万根针扎着,稍微动一动,五脏六腑就跟着疼…… 不知什么时候,郑沅过来紧紧拥住了她,不停地安慰,“好好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就没有了。” 姜嫚一觉醒来,已是翌日中午。 昨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今天她“完美”地旷工了! 手机上有张总监的两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张总监说她刚入职请假太多,今天上午又无故旷工,这个月的奖金就别再想了。 她连着说了几句“抱歉,下不为例”。 在艾贝妇科医院的网站上找到王梅的电话打过去,第一次没人接听。 第二次,才传来王梅的声音,“喂——” 姜嫚快速点了录音模式。 “王医生,我是姜嫚。前几天做的抽血和彩超,当时你给出的结论是胎儿无胎心,我才预约了流产手术。但是我刚刚看到我的手术通知单,上面写着胎儿一切正常!” “容女士啊,我这几天做手术太多,都记不清你是哪个了!” 王梅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姜嫚是吧,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孩子检查一切正常。我说你是头胎,最好生下孩子,你说你的孩子得不到爸爸的承认,非要做流产手术……” 姜嫚的心一下子被打进无间地狱。 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已经拧住了她的咽喉,等着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 冷静,冷静! 她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现在那张假手术单已经彻底激怒了季延,没有季延给她撑腰,她行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从床上爬起来她浑身乏力,去了趟卫生间,看到下面的出血比昨天少了一半。 郑沅早就为她煮好了红糖小米粥和鸡蛋。 她不想吃,但捱不住郑沅的一再劝说,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一个鸡蛋。 下午还要去上班,她洗漱完化了个简单的妆。 她的脸苍白如纸,用彩妆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病恹恹的感觉。 “这个时候你别逞强,还是请几天假吧。”郑沅在听到两人的争吵时,完全震惊了。 因为姜嫚和季延在她看来都是明智的人,意外怀孕这种不靠谱的事儿,根本就落不到两人身上。 见姜嫚没有请假的迹象,她又劝:“真要落下病根,以后有你后悔的。” “我去上班也是坐着,累不到的,捱一天是一天吧。”姜嫚临出门又往身上裹了件长长的羽绒服。 在华霖打完卡,前台小姐姐打电话通知姜嫚,说接待室有客户要见她。 她快速下楼,推开接待室的门,就对上谢楚别有深意的目光。 第91章 见,还是不见 姜嫚没想到会是谢楚,忙挤出个笑容,“设计图在我手提电脑中,你稍等,我马上去拿。” 姜嫚刚转身就被谢楚拦住,“谁说我是来看设计图的?” “难道谢公子是来看我的?”姜嫚自嘲地回了句。 这时,谢楚已把姜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撇嘴,“才几天不见,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没有。”姜嫚懒得和他解释,为他倒了杯白水,“谢公子有话赶紧说。我请了一周假,今天刚上班,一堆工作等着我。” 谢楚不屑的耸肩,“你还是上去拿电脑吧,我想看看终版设计图。” “马上。”姜嫚连忙应下,转身转得急,一下跌到地上。 “还没过年就拜上了,我可没准备红包!”谢楚边开玩笑边把她扶到沙发上,“可不能再减肥啦,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 姜嫚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站起来,“谢公子,稍等片刻,我很快就下来。” “别介!图纸以后再看。身体都虚成这样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折腾你。我刚好路过华霖,顺道来看看你。” 谢楚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过几天再约饭吧,我先走啦。” 姜嫚还没反应过来,谢楚已推门离开。 谢公子今天穿的是套深色西装,里面配着浅色衬衫。 姜嫚很纳闷,一向放荡不羁,穿衣始终走在时尚前沿的谢公子怎么变成了沉稳风? 她松了口气,如今没有季延罩着,谢公子这尊财神爷也得供着! 趁着大家都去茶水室喝下午茶的空档,姜嫚翘班来到华霖对面的一家银行,准备把季延那笔巨款转过去。 没有履行给季延生孩子的诺言,留着钱也是窝心。 转账的时候,她才想起并不知道季延的银行卡号,于是拨通邵天的电话。 邵天听到她要季延的卡号,支支吾吾说在开会,让她稍等。 接着,邵天拨了季延的电话,把姜嫚还钱的意图说了。 “告诉容小姐,那笔钱不要了。”季延挂了电话,倚在老板椅上,左手捂住心口。 自从姜嫚流产,他的心口就一直在疼。 时轻时重,一刻都不曾消停。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做掉孩子对他和姜嫚都是最好的选择,但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姜嫚。 只要闭上眼,他耳边就会传来一个孩子喊“爸爸”的声音,凄楚又孤单…… 把他的五脏六腑一下一下凌迟成碎末。 手机再次想起,还是邵天。 “容小姐态度很坚决,非要把那笔钱还您——” “她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季延眼眸中全是失落,“成全她就是。” “顾律师,我刚刚听说容小姐起诉了‘安凝’装修公司。”邵天说的很小心,“是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