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血将他捧成顶流,让他能依靠自己来接近上流社会。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尊心作祟的缘故,他开始越来越叛逆,总是和我对着干,总是给我制造无数烂摊子。 仿佛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来向我表达抗议。 可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要看到那张脸,我好像什么都能原谅了。 过去种种我都忍了,可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生气过。 不知道是因为安肖他们的笑声太刺耳还是周言的不争气,打得我的脸太痛了。 3 「周言带我走吧,我害怕。」白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周言。 周围针扎一样的目光向我袭来,我觉得心跳都加快了。 即使我在生意场上再怎么叱咤风云,我也始终是个女孩子。 被这么看笑话还是头一遭。 然而,安肖他们就是铁了心要看我笑话。 当周言抱着白婉路过我的时候,我心下一沉。Ϋȥ 可千言万语,最终凝结成一句恨铁不成钢的质问,我说:「你难道还没长教训吗?」 可得到的和刚刚一样,只是一句抱歉。 我能感觉到自己对周言的失望,一股说不明的意味盘旋在心尖,我觉得周言的所作所为,即将打破我在他身上对那个人的滤镜了。 他比我高一个头,而此刻却不敢抬头和我有任何对视,他垂眸路过我,搂着怀里的白婉离开了这里。 而这就刚好如了这群人的愿。 安肖率先站了起来,他说:「沈宁,你 tm 傲什么?现在碰到别的男人还不就是送上门人都不看你一眼啊。」 当初安肖追过我,因为他太死缠烂打,我使了一些小手段,足以让他颜面尽失的手段。 所以他现在看见我,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是吗?」我不紧不慢地上前,然后轻轻握住桌子上酒瓶,试了试宽度。 「我说你不如跟着我,哥哥可比那个不识好歹的好多了。」他说着,手就要往我这里搭。 看着他那垂涎三尺的眼神,我一瞬间晃神,曾经有一个人把我关进小黑屋也是这样的眼神,他说:「乖,叫叔叔。」 两道身影一瞬间重叠,就在他指尖要触到我的那一刻,我发疯一般抄起酒瓶,朝安肖的头砸去。 安肖鬼哭狼嚎地应声倒地,玻璃的破碎震得我手上也出现几道小血口。 我的瞳孔倒映着这抹血色。 在场的无一例外都傻了,我将手上的瓶柄重重地往安肖边上又是一砸,「砰」的一声,清脆又悦耳。 安肖被刚刚那一下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又怕被瓶柄飞溅的玻璃误伤,只能滑稽地抱着头蜷缩在一侧。 黏腻的血迹星星点点地滴落在地上。 我跨过地上的玻璃碴,然后一脚踩在安肖刚刚想搭在我身上的那只手。 「是不是我对周言的好脾气,让你这种人都认为我很好欺负呢?」我垂眸冷冷地盯着他,他痛得干扒手,却没有还手的勇气,他得意忘形,并不代表我会惯着他。 「这件事,你有本事讲给安老爷子听听,让他亲自找我。如果他老人家 愿意替你鸣不平,到那时我一定亲自……」我嫌弃地踢开他的手,刻意放慢语调,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登门,赔礼道歉。」 语毕,我不想再与他们纠缠,甩甩头发就轻飘飘地走了。 安家虽然有点小钱,但和沈家还是比不了的,而且安肖并不是嫡子,以后继承公司的人是他哥哥。 真让沈家有点忌惮的,是傅家,他们和安家有点亲戚关系,也是安家的后台,只是傅家现在管事的人是私生子,能力一般。 不过,最近听说他们之前一直养在国外的大儿子要回来了,是傅先生与傅太太唯一的儿子,真正的继承人。 他很厉害,真的,办事风格干净利落,不只是我这么认为,他的回归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有影响力的事,他确实是个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大人物。 也可能是安肖这个表哥,让这个像狗尾巴草一样的安肖,产生了自己能挑衅我的错觉。 4 「小月牙,快跑,快,别回头。」稚气的男声十分空灵,就像是从天边而来的天使一样。 不止如此,对那时的我来说,面前的人就是天使。 他身上脏兮兮的,可怎么看都是有光的。 我们手牵着手,往无边的黑暗中拼了命地跑。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际渗出,随着呼吸越发的沉重,我们的步子也越来越小。 手里沾染的黏腻血液让我一阵阵地反胃。 可无论我们怎么快,还是跑不过身后的人。 杂乱无章的脚步越发的清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在你一言我一句地骂娘。 我的心跳几乎就要蹦出来了,连和小哥哥紧紧相握的手都在抖。 「你,害怕吗?」男孩停下了脚步,关切地询问。 我看着他,泪瞬间浸湿了眼眶,被无限的恐惧笼罩,我甚至连怎么开口都忘了,只是一个劲拼命地点头。 我的回应似乎让男孩下了某种莫大的决心。 他一把将我摁进了边上的草垛子里,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我噤声。 他说:「小月牙,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们终有再见的一日。」 他将我掩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了。 我哭得喘不过来气,可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口鼻。 我们两人的手脚上都有麻绳长时间勒出来的红痕,再加上我们已经跑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疼得麻木了。 「不要走。」我托着仅存的意识朝那背影大喊,伸出手努力朝那背影抓去,可此刻的我,就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直到一声震天的枪响钻进我的耳膜,我猛地从床上惊起,才发现流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雷声大作,那时的阴影让我再听到突然的巨响,都会害怕到犯病。Ўȥ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我私人心理医生那里。 年轻的医师推了推他那副金丝眼镜,看到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神色淡淡地问:「又犯病了?」 无数次的心理治疗下,我们不仅仅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又梦见他了,这次我依旧没能救下他。」我懊恼地跟医师陈述。 他停下手里的事回应,抬眼看向我道:「意料之中。」 他笔触飞快地在纸上滑动,发出「唰唰」的响动声。 不用看,又是各种各样的药,这些年,我时时梦魇。 八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卖,那一个星期的时间成了我永远的噩梦。 犯病时,我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异常激动。 而那个带我一同逃跑的小男孩也成了我的一生执念。 最终没有确定到他的身份,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从未放弃寻找他,即使知道这几乎就是挑战不可能。 「那个人呢?长得很像你小哥哥的那个人呢?觉得对你有帮助吗?」谈程偏头向我询问。 我闭上眼,不想听他的嘲笑,仔细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否认。 他很是不耐地啧了一声:「我就说嘛,也许前期的时候真的有用,但是周言这个人,终究和你那奉为姣姣明月的小哥哥不一样。赝品做得再像,懂行的人,还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心里就很烦躁。 谈程走过来按着沙发,一跃坐到了我身边。 我低下眼眸,难得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可我好像真的找不到他了,可能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执念而已,对吗?」 其实,我什么都清楚,我找了那么多年,可这样一个连身份都确定不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好找?每次寻找的努力都是石沉大海。 所以,我执意留了一个周言在身边,不是因为我是什么痴情种,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那张脸。 意识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