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望闻问切,刘院使看完之后,又问了问夏婵的感受,最后转眸对秦川道:“姑娘是寒气入体,好在底子不错,并无大碍,退了热休养两日便可。只是……” 秦川闻言皱眉:“只是什么?” 刘院使道:“只是姑娘寒气颇重,尤其是两腿之上的寒气,需连着泡养三日,再配以针灸方能根除,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听得这话,如诗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哽咽着道:“我家小姐,在外间跪了近五个时辰。” 酉时入府三刻入府,寅时三刻起身,确实是整整五个时辰。 刘院使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川:“王爷……” 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能这般狠心! 秦川没有辩驳,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夏婵,转眸朝刘院使问道:“泡养是温水即可,还是需要佐以药物?” 刘院使连忙回答道:“需要佐以药物,老臣待会开方子。” 知晓了病的起因,他看向如诗问道:“姑娘平日可有禁忌之物?上次进食是在何时?” 如诗连忙回答道:“小姐没有禁忌之物,上次进食还是在昨儿个午时。” 午时,也就是说,已经整整十个时辰没有用过饭。 听得这话,刘院使的脸色就更不好了,他看了秦川一眼,虽不敢出声责怪,可眼神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秦川也皱了眉,但他没有开口。 夏婵看着他的模样,连忙开口道:“还是吃了两块点心的。” 这跟没吃,有什么区别? 刘院使叹了口气,对如诗道:“先熬些粥,让姑娘进食,空腹服药对身子有损。” 说完这话,他又补了一句:“女子最忌湿寒入体,若是严重些落了病根,往后子嗣不易。” 秦川闻言转眸看他,冷声道:“刘院使医术高明,想必药到病除。” 刘院使:…… 现在倒是知道急了,早点干嘛去了! 然而这话他不敢说,只应声道:“好在姑娘湿寒入体时日尚短,只需按时服药,必定能根除的。老臣这就去开方子。” 此时床上的夏婵开了口:“院使事务繁忙,针灸一事也不好劳烦院使来回奔波,还劳烦院使将针灸之法告知,我自己行针便可。” 听得这话,刘院使有些讶异:“姑娘会医?” 夏婵实话实说:“只是略懂皮毛,依着针法行针还是可以的。” 刘院使点了点头,当即便将行针之法告知了她,然后便退了出去开方子了。 如诗连忙跟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夏婵和秦川两人。 秦川垂眸看着她,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夏婵吸了吸鼻子,嘟了嘴委屈的道:“你以后不能再让我跪了,好疼的。” 秦川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咬牙道:“本王有时恨不得,直接一剑宰了你,一了百了!” 说完这话,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夏婵闻言愣了愣,而后便扬起了唇角,偷偷笑了起来。 他对她又爱又恨,还偏偏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真是可爱! 刘太医写好方子的时候,换了一身衣衫的小全子到了,他接过方子对如诗道:“你照顾姑娘吧,剩下的事情杂家去做便成。” 如诗对王府并不了解,即便想亲力亲为也是不成,当即便点头道:“劳烦全公公了。” “何来劳烦的话。”小全子叹了口气:“若不是杂家自作主张,姑娘也不会受这般苦。” 坐在一旁看着书的秦川,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小全子仿若未觉,拿着方子就出了门。 如诗看了一眼秦川也没说话,转身进了内室。 秦川:…… 这里,好像是他的王府。 宁王没有上朝,还唤了太医院院使前去王府诊脉,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文昭帝秦忱正在辛贵妃的床上睡的正酣。 当大太监将消息告知他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道:“甚烦!就不能休朝一日?” 大太监一脸的无奈:“陛下,朝臣已经在候着了。” 听得这话,文昭帝也只能起身,他转眸看向床榻上有些失神的辛贵妃,笑了笑道:“爱妃,用不用朕派你前去探望?” 辛贵妃闻言回了神,连忙回道:“陛下说笑了。” 文昭帝看着她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你的春秋大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辛贵妃闻言垂了眼眸,并不说话,文昭帝看着她的模样心头也是恼怒,一甩衣袖走出内室:“更衣!” 辛贵妃的心腹宫女低声道:“娘娘,该您为陛下更衣的。” 辛贵妃闻言非但没有动,反而又躺回了榻上:“伺候陛下的人很多,少了本宫也不碍事。” 第082章:您有喜了 小全子和如诗跑的太快,刘院使一肚子的医嘱,找不到人说。 他看了看秦川,秦川看了看他。 最终刘院使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姑娘湿寒入体,这两日需要静养,三餐以清淡为主,忌辛辣。还有,屋里的火盆该撤了。” 秦川闻言皱了皱眉:“她说冷。” 刘院使:…… 冷就放火盆?当是寒冬腊月么? 刘院使轻咳了一声:“姑娘畏寒,乃是出热之相,多加一床薄被即可,待到热起,被子也要撤了。王爷不必担忧,姑娘身子底子甚好,服药之后,三日便能痊愈。” 秦川闻言嗯了一声,看着他开口道:“今日,你是来为本王诊脉。” 刘院使连忙行礼:“王爷放心,老臣省得的。” 毕竟,宁王有了心上人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京城怕是要变天。 刘院使走了,外间的雨势也渐渐减弱,天也快亮了。 秦川坐在屋内,腕间的玉珠褪到了手中,手指轻轻拨动。他看着外间的雨,耳旁萦绕的却是里间夏婵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如诗,我腿疼。” “奴婢帮小姐揉揉。” “我脑袋也疼。” “那奴婢先揉脑袋。” “我冷,我还想喝水。我又饿……如诗,生病好难受……” 秦川闭了闭眼,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重新将玉珠套回腕间,大步朝内室走去。 如诗正急的团团转,瞧见他进来,也没顾得上行礼。 秦川大步来朝床边坐下,对她道:“最左边的箱柜应该是放被子的地方,取一床薄被来。” 如诗连忙照做,翻了左边的柜子,取了一床薄被。 她正要去给夏婵盖上,秦川却伸手接了过来,一边给夏婵盖被子,一边道:“你将火盆端出去,顺道在外间寻一内侍,让他去拎壶热水进来,再去催催小全子,将粥送过来。” 如诗本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得他的吩咐之后,瞬间便如同有了主心骨,立刻依着他的吩咐去办。 屋内只剩下了夏婵和秦川二人。 两床薄被加身,夏婵就剩下一张精致的小脸露在了外面,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秦川,眸中带喜唇边带笑。 秦川替她掖了掖被角,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与她四目相对。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不是到处疼?” 夏婵扬起一个笑容来:“看见你就不疼了。” 模样有些傻气。 话也很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