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迅速传遍了整个都城,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我没想到,沈修瑾竟然还能来公主府晚.晚.吖找我,莫非他还念着我们以前的情谊。 直到他张了嘴,我才知道我以前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混账玩意儿。 他进了我的公主府,竟然还像个大爷似的坐在主位上,不由分说地质问我:“凤锦绣,我们是和离,不是分家!你怎会如此贪得无厌,将大半个将军府都搬空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货是在外打仗,被敌军把脑子勾走了吗? 我坐在侧位上,老神在在地喝着手里的茶,在他又要张口之时阻止了他:“沈修瑾,你可记清楚了,本公主嫁你是下嫁。”沈修瑾虽然是勋贵之家,但是一连几代都并无建树,一直坐吃山空,直至出了沈修瑾这个苗子。 本公主嫁给他时,国公府还没有如此规模,家里丫鬟仆人也是只有寥寥几个,是本公主用自己的嫁妆贴补沈家的吃穿用度,又扩建了国公府邸,还把他的娘亲从一个畏畏缩缩的妇人养成了现在这般的沈老太君。 我二人和离时,我并未多要沈家的一份财产,只是将我的嫁妆清点完毕,全都带了去,那些贴补家用的我甚至都没有列个单子给他算,他现在怎么好意思来公主府质问我? 沈修瑾好像回忆起了国公府的情况,不由得有些赧然,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母亲已经回府了,她说你带的东西还有部分是沈家的,并不是你的。”合着,这是来要东西来着?这才是他来公主府的目的? 我越想越觉得心凉,他的那群兄弟如此对我也就罢了,而他不仅毫无底线的偏袒那个妾侍,还如此折辱于我?我堂堂的长公主,会贪图你的三瓜两枣儿? 还有我的好婆婆,我将她当做我的亲身母亲一般孝敬,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将她养成了面圣无需下跪的沈老太君,却不想她念佛归家,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归还沈家的东西,她怎么好意思呢? 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相谈的必要了,我直接吩咐玉芷送客,如若不走,那便放狗。 后来,沈修瑾被赶出了公主府,在我府邸门口大放厥词,最后竟然割袍断发,要和我恩断义绝。 呵,沈修瑾,这可是你为数不多的衣服,我看你能耐到什么时候? 10 沈修瑾这一番操作又让流言四起。 谣言这种东西,越搭理传播的越厉害。这段时间,我索性直接关了公主府的大门,安静的呆在公主府里喂鱼养鸟,泡泡花茶,打打络子,惬意的不得了。甚至还抽出来时间给我皇兄做了一套衣服,虽不比司衣坊的华贵,日常穿倒也可以。 我将衣服叠的整齐,放进了一个锦缎盒子里,让玉芷带着我的令牌去宫里走一趟,带给皇兄。 三个月后的中秋佳宴,我才发现,我的衣服竟然穿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白色的长袍,袖口处和袍脚处用金丝红线绣了梅花,这就是我送给皇兄的那一套衣服,怎么会穿在别人晚.晚.吖身上。当男人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人我也认识,不是旁人,是安南王,安陌尘。 三年前,他请旨镇守边关,现如今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穿着我所缝制的那件白色长袍,风流肆意,眉宇间带着的一股痞气更是惹得女眷这边的小姑娘频频看向他那边。 三年不见,倒是更招小姑娘喜欢了!一定是本公主缝制的衣服的缘故!哼! 本公主的注意力全放在安陌尘身上,不曾想,柳儿扶着玉竹的手走了过来。 几月未见,柳儿的小日子过的不错,杨柳小腰儿圆润了一圈,穿着一身正红色的留仙广袖裙,嗯……和本公主这一身正红的宫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柳儿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有余,穿着这一身,根本压不住啊!很艳俗啊!这什么审美啊,而且那条裙子,是我的,三年前的款式,我为数不多留在国公府的东西。 真是癞蛤蟆爬脚面,它不咬人却膈应人。 我默不作声地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挺起来有些懒散的腰,大红色的广袖甩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笑话,敢和本宫撞色,本宫的第一美人是浪得虚名的吗? 为了这种清汤小白菜放弃本公主这种麻辣鲜香,沈修瑾真是眼瞎。 玉竹,啊不,百竹现在成了柳儿的侍女,可能念在她举报有功,穿的衣服竟然比以前还要华贵不少。 看样子,柳儿还挺舍得花钱的,不过,将军府那点资产,本公主且看你们能和睦多久。 两人平白的在本公主这儿吃了闷亏,回去之后又嘤嘤嘤的给沈修瑾告状,不要问本公主怎么知道的,且看对面搂着柳儿的沈修瑾杀人的眼神便可。 当年本公主外出游玩,路遇劫匪,沈修瑾知道消息之后,跑死了三匹马从江南赶回,雷厉风行的揪出了幕后指使,并一举捣毁匪窝,他因此成名,我也对他情根深种。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思绪万千,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这一刻,我甚至比和离那一天还要紧张。心里不由得憋闷起来,我寻了个由头打发走了过来搭话的夫人小姐,偷偷退出了这个歌舞升平的宫殿。 11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我心中的慌乱,让我逐渐冷静下来。心里不由得发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身为公主的冷静和修养。 “殿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错愕的转头,是安陌尘。 他穿着我亲手做的那件长袍,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成熟,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 “王爷,好久未见!别来无恙?”我低头行礼,随性惯了,这个礼大概有些不伦不类。 安陌尘轻笑一声:“想不到三年未见,宁安的礼仪还是这么别出心裁。” 你好会夸人哦! “三年不见,边关的风沙怎么还没把你的嘴堵上呢?” “堵上了还怎么揭你短?” 嘿,我这小暴脾气! 我和安陌尘自晚.晚.吖小就不对付。 那时候,安陌尘长的像根豆芽菜似的,风一吹就倒,而我被我母后带有补偿性质的母爱喂的很好,竟然比大我三岁的安陌尘还高半个头,揍他的话更不在话下。 安婶婶给他的零花钱,多半变成了糖葫芦进了我嘴里。 后来,他开始练武,身体强壮起来,我就开始使阴招,结果每次倒霉的都是我自己。 我俩就互相掐着长大,直到我遇见了沈修瑾,那时的他去了军营历练,我们之间的联系才少了起来。 现在竟然又狭路相逢,我正想着该怎么用力才能给他的脸上添道彩时,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我揽到怀里:“锦儿,我好想你。” “锦儿,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站在一起了。” “锦儿,我心悦你。” 唉,那天晚上,安陌尘还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的嗓音那么温柔,温柔的让我有些迷糊,我只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美,风也很温柔。 12 我越发觉得和离是个正确的事情,不仅不用操心沈家那笔烂账,还能和帅哥安陌尘卿卿我我,我甚至都觉得整个人年轻好多。 安陌尘在城外十里的军营处理公务,已经半月有余,几日不见,当真的是想他想的紧,皇兄看出来了端倪,给了我一块令牌,让我去军营找他,美名其曰替他慰问士兵。 事情就是这么巧,沈修瑾和他的那几个好兄弟也在。 在又如何,我又不是来找他们的,我吩咐下属将我带来的东西分发下去,便去了安陌尘的营帐等他,等来等去去等来一个消息,底下的士兵因为分发物品打起来了。 等我急忙赶到时,沈修瑾一伙和安陌尘早已赶到现场,旁边有五六个士兵鼻青脸肿的,地上甚至还有几颗牙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