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疏雪仙子长得几乎一样,谁还分得清谁是正主,谁是替代?” 越听,沈疏雪越没有站立的力气,呼吸好像都在痛。 她颤抖着捡起一朵枯萎的疏雪花,失魂落魄回到偏殿。 不久,屋外淅沥下起了雨。 玄墨来偏殿时,沈疏雪正坐在大开的窗边,半边身体被雨打湿,手中握着一朵干枯的疏雪花。 目及枯花,玄墨神色一紧,忙走过来:“你身体还没恢复,淋雨伤身。” 沈疏雪闻声回头,看着他的眼神空洞又死寂。 玄墨更慌了,他像从前那样认错,将人抱进怀里,温柔劝:“这花没什么灵力,配不上你,我能为你寻来更好的,你想要什么,我补偿你好不好?” 补偿,伤口就能愈合了吗? 他的怀抱不暖了,甚至……给她无尽的后怕。 她紧紧攥着那朵花,盯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推开他:“你是在为谁给我补偿?” 玄墨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却依旧一个字都不说拔掉疏雪花的真正原因。 明明质问的是她,可沈疏雪却反而更慌。 玄墨明知道她jsg有多喜欢疏雪花,却为了花心蕊通通换成了牡丹。 是不是花心蕊替代她在蓬莱活了十年,也替代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不敢再想下去。 试探开口:“那好,既然要给我补偿……那你把花心蕊送走,她是凡人,凡人界才是她本该待的地方。” 话落,偏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花心蕊哭着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沈疏雪面前,还死死抓着她的手,力道大的快要把她的手掐断。 可花心蕊脸色却柔弱无助极了。 “不要赶我走,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拥有一切,可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真的很爱玄墨,求你让我留在他身边吧,我打扰不了你们多久的……” 沈疏雪疼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 乌冥便急切从外头冲了进来,拉起花心蕊护在身后,大声指责。 “师姐!你就答应她吧,她这十年被逼着学你的摸样,早就习惯了蓬莱的生活,你现在赶她走,不就是逼她去死吗?” “你从前最温柔大度,怎么现在不知感恩,变得这么无情了?” 一字一句,如刀刺进沈疏雪的心口。 当初她为了救宗门甘愿赴死,她没想过活过来。 是他们自己救了她。 是他们自己逼着花心蕊扮演她,替代她。 现在又来责备她为什么活着不感恩…… 你说,好不好笑? 乌冥却好像怕她还不够痛,抱起哭到快晕厥的花心蕊,撂下狠话:“我这就带心蕊去找闭关的师父,蓬莱岛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说的算的。” 屋子安静,只剩下沈疏雪和玄墨。 沈疏雪掐着掌心望去,却发现他的视线紧紧追着乌冥远去。 心头又是一疼,她颤抖启唇:“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 玄墨回头,忽得叹息:“阿雪,她真的很可怜。” 沈疏雪眼眶一酸,泪差点忍不住:“所以,你爱上她了,对吗?” 对视间,玄墨眼底依旧都是她的倒影,她却已经看不清,自己还在不在他的心里? 男人却没有回答爱不爱,只道:“半月后是我们的结亲大典,别多想。” 可说完,他就走了。 她的追问只换来狼狈。 沈疏雪凝着男人匆匆远去的背影,眼角的泪掉了下来。 玄墨,你真的还想娶我吗? 第4章 接下来半月,沈疏雪都没就看到玄墨的影子。 花心蕊占着她的正殿,只是一墙之隔,玄墨却不来。 明天就是他们的结亲大殿。 泪光下,手边的婚服红的刺眼。 玄墨曾经握着她的手承诺——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荣耀全天下的盛世婚典,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阿雪是我珍爱的妻子。” 可一觉醒来,所有都变了。 …… 第二天,结亲大典。 一切准备就绪,喜鹊衔枝,阳光明媚。 沈疏雪一身婚袍美艳动人,可牵着她走向结亲高台的玄墨,竟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正准备向天地宣誓时,却见乌冥匆匆赶来,着急嘶喊:“玄墨!不好了!心蕊知道你要结亲,去了雷霆之巅要受雷刑自杀!” 玄墨立刻变了脸:“不是让你们瞒着她!” 话语脱口,意识到沈疏雪的存在,他飞快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着急一点都不遮掩:“阿雪,对不起。” 沈疏雪心口一疼,下意识伸手拉住他,哽咽哀求:“别走……婚典只剩下宣誓了,一两句话而已,很快的!” 他自己说的,他毕生所念,就是娶她为妻。 现在只差一步,他们就是夫妻了。 台下,乌冥催命一般吼:“沈疏雪!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婚再重要能重要过心蕊的命吗?” 这话,几乎撕开了沈疏雪的尊严。 高台下,宾客们都哗然。 她只倔强拽着玄墨的衣角,手指大力到发颤:“……别扔下我。” 男人缓缓推开她,一字一句:“阿雪,心蕊病了,她现在很痛苦,需要我,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离开。 玄墨一走,头顶原本要赐福的祥云随之骤然消散。 天空忽得黑沉下来。 宾客们议论纷纷—— “哎?玄墨为了个凡人毁了和沈疏雪的婚典?他疯了吧?十年前沈疏雪封魔的时候,他不是差点殉情?” “乌冥从前也最敬重沈疏雪,当年仙魔大战,就因为魔族说了句‘好腰’,他硬是杀得满脸血给沈疏雪出气,现在竟然当众谩骂?” “蓬莱的人怎么都透着一股不对劲,沈疏雪十年前为了守护蓬莱差点神魂俱灭,她的结亲大典,最疼她的师父也没露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沈疏雪满眼空洞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顶着无数人的打量,涩然开口:“抱歉,婚典取消。” 她知道,玄墨不会回来了。 天边有闷雷滚过。 宾客纷纷告辞,沈疏雪淋着雨,失魂落魄朝流光殿走。 冰凉的雨砸在她身上,湿透大红的婚服,渗进胸膛的伤口,疼得她发颤。 十年前,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大喜的日子……竟然会落得这种结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地忽然一阵震动,熟悉的威压扩散整个蓬莱,是师父出关了? 沈疏雪刚一回头,下一秒,师父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眸一热,委屈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