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拿起杯子将啤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她现在忽然就好想把自己灌醉。 “…” 江为民见林静姝不说话,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几句话,其中好像有一句话是说洛添和景锐阳混在了一起。 “等等,你之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你哥和景锐阳能扯上什么关系?” 林静姝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鱿鱼烤串咬了一口,咀嚼后咽了下去。 “对啊,我也想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和景锐阳扯上关系。可现在事实就是扯上了,景锐阳还以此来威胁我上床!” 林静姝没有醉,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给江为民听的。 果不其然,江为民有反应,只见他左手攥成拳,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咒骂道:“操,这个老色痞!”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静姝手撑着额头,摆出一副醉态的样子,她双眼迷离的看着江为民,故意夹了夹嗓子,用很温柔的声音说:“我能怎么办,我爸还指着我哥传宗接代,我当然是要保护他。” 江为民听明白了,林静姝这是打算顺从景锐阳。 不过在准备开口前,他迟疑了一会,问:“你要陪那老色痞睡?我怎么觉得你不会呢。” 相恋六年,江为民很了解林静姝,她虽然有时候恋爱脑,但是性格脾气也很倔强,不像是那种会随便妥协的人。 江为民的话让林静姝怔了怔,但随后,她很快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我怎么就不会了!你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还是以前的林静姝吗?” “不是的,我变了,在遭受这么多打击和挫折之后我开始变得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林静姝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真的变了,假的是虽然有过绝望,但不至于堕落。 林静姝低头吸了吸鼻子,悲伤的情绪很快涌了上来,在眼眶里化成了泪水。 稍许,她抬头,视线与江为民交织在一起。 “江为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很爱惜尊严的人对吧?” 江为民点头:“一直都是。” 林静姝提唇露出讽刺的笑;“一直是吗?可我不认为啊,我在明知道你可能变心的情况下,千里迢迢跑到深城和你同居的时候就没有尊严了。” “我在知道你喜欢上高楹的时候还妄想着挽回你,就已经把尊严放在你的脚下了。你个说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尊严?” 林静姝边说眼泪边掉,她说话的时候口吻是非常轻松的那种,字字与责怪无关,而江为民听在心里却是满满的愧疚。 “别说了,以前的事我承认统统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我就要一笔勾吗?我把全部爱给了你,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可是你给了我什么?你没有单膝下跪向我求婚,没有给我一个家,反而是给了我一刀!” 江为民默默低下头,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壁,如鲠在喉。 “我知道,以前欠你的那些以后我慢慢还。今天我把话放这里,你哥的事我想办法帮你可以吗?” 景锐阳不是普通人,江为民也不是那种喜欢随意画饼的人,但他还是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给了林静姝承诺。 “…” 林静姝哭的抽抽噎噎,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江为民,“我不用你帮忙。” 江为民又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林静姝说:“真的不要我帮忙就不会说给我听了。不过没事,既然我们现在是朋友,我肯定会帮你的。” 林静姝接过纸巾,心里“咯噔”漏跳了一拍,后面没再说一个字。 离开餐厅的时候,林静姝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江为民扶着林静姝上了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上车,他替她系好安全带,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林静姝一开始没出声,望着窗外的大坝发呆,直到江为民又问了一句,她才缓缓开口。 “我好不了,浑身都是‘伤’,可能在你看来这很矫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江为民握着方向盘,缓缓地放慢了车速,“没有,我没有觉得你很矫情。” 林静姝“嗤”地一声笑了,她偏过头看着江为民,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回头来找我呢?” 江为民突然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做朋友。林静姝,我一直都说我不吃回头草,你别想多了。” 江为民始终都认为自己不会再去和林静姝破镜重圆,虽然现在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但他仍坚持自己绝对不会搞什么追妻火葬场这一套。 至于现在为什么还要与林静姝产生联系,他也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他想弥补以前犯下的罪孽。 此时车载音乐放着一首《嘉宾》,林静姝和江为民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这样,半小时后,江为民把车停在了北大校门口,他叫醒了睡着的林静姝。 “到了。” 林静姝醒来,闷哼了一声。 “嘶!” 江为民闻声马上关心道:“你怎么了?头疼?” 林静姝点点头,“嗯,我先走了。” 她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下了车,江为民不放心,解开安全带追了出去。 “你没事吧,今晚你喝了很多,要不…” 话至,江为民停顿了片刻,而后才说:“要不晚上你去我那,房间很多,我保证不侵犯你。” “去你那?” 林静姝转身看着江为民,眼神像看见怪物一般,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没毛病吧?我去你那像什么话?我们只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保持距离!” 江为民皱眉:“我只是想照顾你。” 林静姝推开他:“不用,我就算去莫羽那里也不去你那。” 说完这句她步伐颠三倒四地往校门口走去,江为民追上去,但却被拒绝了。 “别跟着我,本小姐现在心情很差。” 放完话,林静姝加快步伐往学校里走。 . 走进寝室,林静姝想要摸黑去开灯,刚摸到开关,忽然她又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月光从阳台洒进来,一室温柔。 林静姝突然好想时杨,是那种怎么控制不住的想念。 于是,她拿出手机拨通的时杨的号码。 电话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