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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安柔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沈沐泽才放开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我完蛋了。”沈沐泽没头脑地说了句。 她还有些懵：“什么？” “我发现我实在离不开你了。” 明明是这样甜蜜的话，沈沐泽却说的很正经，好像面临的真是什么大事。 沈安柔眼神温柔：“没人让你离开。” 沈沐泽克制着继续下去的冲动，自顾自说：“刚刚我感觉心里有很多花开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就像连续破了几百个大案子那种开心。” 听到这个比喻，沈安柔噗嗤一笑，王浩他们要是看见这样的沈沐泽，不知道不会回把下巴笑掉。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啊。”她环住沈沐泽的腰，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 沈沐泽轻轻嗯了一声：“一直在一起。” “那你要记得，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你可以受伤，但不能死。”沈安柔收紧了手臂。 沈沐泽嘴角微扬：“以前我不怕死，现在有了你……我的确有点怂了。” “……你这话要是阿姨听了，她会骂你。” “不会，她巴不得有人让我怕死。” “……” 白驹过隙，转眼一年过去。 沈安柔跟沈沐泽在建军节领了证，到了国庆两人才办了酒席。 来人除了两家的亲戚，就是沈安柔较好的同学和沈沐泽的同事。 他们站在酒楼门口，笑脸相迎来参加婚宴的宾客。  抬眼间，沈安柔看见不远处树下一个军绿色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好像是陆时业。 自打两人那次在供销社门口说完话后，整整一年都没再见过面了。 他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一双幽深的眼睛像是晗带着一辈子的眷恋和遗憾。 “看什么呢？”身边的沈沐泽轻声问。 沈安柔看了他一眼，又往陆时业那边看，却发现人不见了。 “……我好像看见顾政委了。”她微微蹙眉。 沈沐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一片空荡。 沈安柔摇头呢喃：“大概是我看错人了。” 天气晴朗，树影斑驳。 听着身后喜庆的鞭炮声，陆时业浑浑噩噩地迈着步子向前，仿佛是在彻底走出了沈安柔的生活。 这一整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挨过去的。 沈安柔不知道，他经常偷偷去看她。 而这一年，他见到了她从没有过的笑容，那样的明媚幸福，却不属于自己。 陆时业停下脚，满是血丝的双眼漫起挫败和低迷。 “原来没有我的生活，你能活的那么好……” ======第41章====== 陆时业失魂落魄回到办公室，通讯员急匆匆拿来药，又倒了水：“政委，您烧还没退，赶紧把药吃了吧……” 然而陆时业却摇摇头：“放着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通讯员欲言又止，见他又摆摆手，才放下药和水，敬了礼转身出去。 看着桌上的药，陆时业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也许从沈安柔告诉他她已经爱上别人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麻木地伏在桌上，逐渐模糊的意识像只大手，把他扯进深渊。 …… “从南？从南！你快醒醒啊！” 好吵…… “从南！你都昏迷四天了，你赶紧醒醒啊……” 这个声音是……妈？ 陆时业奋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大片白墙，还有正在滴药水的黄胶管。 见他醒了，顾母喜极而泣：“你可算醒了……” 陆时业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高烧引起肺炎，昏迷了整整四天呢！” 顾母倒了杯水，对他的态度似是软和了下来，但还是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听通讯员同志说你是因为淋着雨回去才发烧……人都已经没了，你才知道痛。” 听了这话，陆时业愣了：“什么没了？” 顾母面色微变：“难不成你连脑子都烧坏了？今天正好是知秋的头七。” 一句话像是雷在陆时业耳畔震响。 沈安柔的头七？ 她不是跟沈沐泽结婚了吗！？ 他眼神颤了颤，强忍着浑身的无力坐起身，猛地拔掉了针头。 手背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可那一年又是什么？ 他亲眼看到活生生的沈安柔，她有父母，上了大学，甚至爱上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顾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她叫来护士重新给他扎上针。 而陆时业就像被抽离了灵魂，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顾母虽然因为沈安柔的事儿对他心存芥蒂，但终归是自己儿子，还是不免担心起来：“从南？你到底怎么了？” 过了很久，陆时业的眼神才重新有了光。 他僵硬转头看着母亲，嚅动着干裂的嘴唇：“妈，我真的错了……” 顾母愣了愣，好像是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一下就红了眼：“你现在知道错了，都晚了。” “是，已经晚了。” “我不该自以为是的介入知秋的生活，我让她消磨了对婚姻所有的信心，我让她受了太多委屈，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陆时业低下头，颤抖的双手抱着头，像是一个忏悔的罪人。 听着这些话，顾母落下了泪，却说不出话。 原本沉寂的病房，回荡着男人沙哑的呜咽。 …… 次日。 陆时业不顾医生的劝阻硬是出了院，他没有回军区，而是去了墓园。 天空飘着细雨，他站在一座新墓碑前，缓缓蹲下，将怀中的花轻轻放下。 碑上照片里的沈安柔笑的依旧那样明媚鲜活。 陆时业扬起嘴角，惨淡一笑：“我知道，你大概是不愿意见到但我的，但我还是自私的来了……” “知秋，我看到了你没有我的生活，很幸福，是我从没有给过你的。” 说到这儿，他眼眶湿了：“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第42章====== 陆时业扶着墓碑的手缓缓收紧，用力到骨节都泛了白。 冰凉的雨淋在他的脸上，和温热的泪水融在一起，滴落在洁白的菊花上。 他哽咽着，只觉呼吸都被束缚。 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已经失去了沈安柔。 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 陆时业不知道自己在沈安柔墓前待了多久，又说了多少话。 雨慢慢变大，直到停下，他才撑起身体离开。 乌云逐渐散去，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潮湿的街道上。 陆时业停下脚，缓缓抬起头。 世界的光这么刺眼，可他生命里的光却永远不会再亮了。 他低眉自嘲一笑，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还有什么脸面去感慨。 “从南！” 突然，唐雪芬的声音响起。 陆时业转身看去，只见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的她跑了过来，一下攥住他的手：“我找了你好几天啊……你去哪儿了？” 面对这个女人，陆时业眼底闪过抹冷冽，他抽出手，根本不愿再搭理。 而唐雪芬像是受了刺激，不顾一切再次抓住他：“从南，电视台把我开除了，还把我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