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 这一次,我已经彻底开始新的人生了。 施依依看向我,出言相劝。 “这位姑娘,你身边这位是坏事做尽的魔修,离他远点吧。” 空溟嗤笑一声。 “你们仙门还真是爱棒打鸳鸯。” 我知施依依是出于好心,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还是对魔修提防些好。 可我心中不喜,不喜他们对魔族的偏见,也不喜她与顾南樽的亲近。 于是我心生反骨,伸手抓紧了空溟的手。 “可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他救过我,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若二位仙君无其他事,就请放我们走吧。” 空溟动作一顿,随即配合地揽住我的肩。 “再见咯,顾南樽,还有你最宠爱的小弟子。” 顾南樽站在原地未动,面上无任何表情,我从来都无法从他那淡漠无尘的目中看出他的心思。 施依依微微颦眉,却只是叹了口气。 空溟指尖一点,便将指尖轻而易举地将结界破开来。 而我与他相牵的地方忽地传来一阵暖意。 这种感觉很熟悉,与我过去运功时,真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十分相似。 我有些诧异,却没有说出口。 凡人自是也能修炼的,不然昆仑山每年招收弟子招收的是什么…… 只是极少有人能拥有灵根,绝大多数的凡人皆在七八岁时便觉醒了,晚一些的便是在十一二岁。 这具身体原本是没有的,想来也已有二十余岁,总不能在此时觉醒吧? 方才的熟悉感转瞬即逝,我想,或许是我的错觉。 在我心不在焉之时,空溟的声音传来。 “未婚妻,既然你说了我们是两情相悦,那我们何时重办婚礼?”第14章 什么? 我傻了眼。 方才只想着否定他们的话,竟忘了这一茬。 回过神来后,才发觉原来空溟已经带我回了魔族。 我看他似认真又带着笑的模样,斟酌道。 “空溟,我是凡人,不能和你一起修炼,不能陪你多久的。” 空溟一脸的无谓,还有些不解。 “这有什么?有我在,我便会一直护着你的魂魄,再寻个新的躯壳,你便一直能在我身边。” 我有些恍然,轻轻摇头。 “可我不想如此,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已经回不去了,却也不想过个几年几十年便重新换一副模样。” “你听过画皮的故事吗?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妖一般。” 天色渐沉,空溟赤红的痛似渗着血一般。 “桑黎儿,我知你心底仍存善意,可我不是,我就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 “我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我的心意。”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 所以一开始我是极为讨厌空溟的。 “空溟,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吗?” 空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了冷。9 我伸手摘下他的面具,露出那张与顾南樽一模一样的脸。 大概是从知晓他的模样那天起,我对他心中的抵触稍稍减轻了些。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无法抑制。 空溟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好似要将骨头捏碎似的。 “桑黎儿,永远不要把我当做顾南樽,否则我会杀了你。” 我笑着看他,勾唇道。 “原来你知道啊。” 我承认,我是故意惹怒他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再死一次。 我在赌,堵他会留我一命,堵他会转身走人,再也不谈及这份婚事。 空溟笑了,在那张顾南樽的脸上露出了邪魅不羁的笑。 但我看的出,他很生气。 他的手在我脖颈上抚摸,轻轻摁压,好似下一秒就会扭断我的脖子。 我扯着唇角笑说:“前一刻说要娶我,下一刻便要杀了我。” “空溟,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空溟的手掌骤然收紧,霎时我便觉呼吸困难,眼前一暗。 窒息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在我觉得我快要死去时,空溟松开了手。 我无力地摔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雪花从衣领钻进来,冷得我发颤。 空溟站在原地,笑着俯视看我,一双红瞳泛着光。 “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未婚妻。” 语落,空溟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我躺在地上缓了许久,才顺了呼吸,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凡人的身体还是太弱了。 我在一旁的池塘蹲下,试图看清自己的模样。 盯着漆黑的水面半晌,才后知后觉,晚上根本看不清水面。 过去时我还可以利用心法增强五感,如今…… 我叹了一口气。 又忆起方才那股微妙的感觉,我想着是否可以试着再练习心法。 此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我的思路。 有人进了院子。 我透过月色看清了来人的身形,出声唤道。 “姜承邑!” 姜承邑一愣,一脸疑惑地看向我,目中有着提防。 “你是何人?怎会在圣女府上!?”第15章 他的手中倒提了灯。 照清了我的面容,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容。 我想着,原来我换了身体一事就连姜承邑都不知道? 才这么想着,就听姜承邑试探性开口:“黎儿?” 这下轮到我一愣,睁大双眼问他。 “你认得出我?” 姜承邑凑近些瞧了瞧,眼睛一亮,点头。 “当然认得!你昏睡了整整三年终于醒了!” “方才未看清,又对这幅身体十分陌生,便未反应过来。” 我了然地点点头。 姜承邑看到我一身的雪,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在雪地里打滚了?” 我无言地看他一眼。 谁家好人大晚上不睡觉穿戴整齐地来雪地里打滚? 虽然在空溟手中挣扎过头,头发与衣服已经不太整齐了。 思及此,脖子还有些痛,想来人类身体虚弱,不知状态如何了。 “姜承邑,来帮我看看我这脖子怎么样了?” 我扒开披风的毛领子,伸长了脖子给他看。 就一个伸脖子抬头的动作,便痛得我“嘶”一声。 姜承邑本是疑惑的神情,看清后脸色沉了下来。 他皱紧了眉头问:“谁做的?” 我摇摇头说:“不重要。” “很严重吗?那麻烦你给我寻些伤药来。”5 我不愿挑起空溟与我族之人的矛盾,恐会引起纷争。 何况这也算是我自作孽,只要空溟不再来寻自己便好。 姜承邑欲言又止,眉头皱得很紧,最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我这就回去拿些最好的伤药来。” 他与我从小一同长大,像我的哥哥一样。 他知道,我不愿说的事,便会咬紧了牙关不会吐出一个字。 我补充道:“要凡人能用的那种。” 那些修道之人所用的药,有些药性太烈,普通人恐承受不住。 姜承邑走得快,回来的也快。 只不过我回个房间的功夫,他便带着药回来了。 我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修道之人。” 总不能是我走的太慢了,不可能。 看姜承邑送了药还未走,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想,是在担心我吧。 “你放心吧,我好得很,满血复活!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看他还不走,我直接上手将人推了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深夜在女子闺房中逗留不好吧!传出去有辱我的名声!快回去!” 我点燃了灯,对着镜子为自己抹了药。 空溟还真是下手狠,玉一般白皙的脖颈上几道青红的指印格外刺眼。 索性药是好药,抹了之后舒坦许多,印子也淡下去了。 大抵是折腾地累了,这一夜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是被我爹的呼唤声吵醒的。 “黎儿!是你吗?!” 我还未睡醒,处于懵然之中,便被爹晃着肩询问。 我忙抓住爹的手,试图制止他。 “是我是我,爹,你别晃了,我头晕。” 停下来后,我被爹抱进了怀中,他轻拍我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