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对不起!” “求求你醒来好不好,雅溪!” “……柠柠!” 温雅溪听到好多人在叫她。 有爸爸妈妈,还有席叔叔席阿姨,以及,那个把她推入深渊,给了她当头一棒的席时琛…… 喉间猛然一阵剧痛,温雅溪咳嗽着睁开眼,赫然入目的是席时琛那张陡然放大的脸,只是胡子拉渣,满脸颓丧。 她没死? 见她醒来,男人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手,嗓子哑的不像话:“柠柠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温雅溪听着,入水时的窒息却莫名上涌。 她偏开头,抽回手不看他。 遇事素来从容的席时琛,头一次生出莫大的惶恐和不安来。 “柠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选你……那桥太高了,若雨刚做完治疗,她掉下去必死无疑。” 他的辩解有些语无伦次:“我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你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有事,温家和席家会全力救你,柠柠,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温雅溪被气的喉咙腥甜。 她扭头死死看着这个曾经把她护在手心的男人,只觉得陌生至极。 “席时琛,白若雨才做完治疗需要你保护,所以我就活该被扔进河里?” 席时琛僵在原地,面色不大好看:“柠柠……” “滚!我不想看到你。” 温雅溪转过头去,滚烫的泪含在眼眶,灼的她发抖。 席时琛手指攥拳又松开,好半晌,他无奈叹口气:“好,我先走,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再来看你。” 温雅溪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了好大一口血。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 【死亡倒计时:2天06小时12分】 温雅溪只看了一眼,低头把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她才把擦手的帕子藏起来,温母便推门急急走了进来。 “柠柠还有哪里难受?跟妈妈说。” 看到了母亲泛红的眼眶,jsg温雅溪的心狠狠一坠,面上却不敢显露:“妈,我想回家。” 医院里好冷,她不喜欢。 她没多少时间了,临死前她想陪在爸妈身边。 掐着掌心,又牵强扯出一抹笑:“你们应该给我做了全身检查吧,不是没事吗?我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医院的安保还没有我们家的好呢。” 温母看着女儿期待的脸,硬生生压下心头的不安。 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温母喉间溢出一丝哽咽,说着不知道是安慰谁的话。 “我的柠柠就是天上的小福星,三年前能奇迹病愈,这次从几十米高的天桥上掉下去也没事,以后一定能好好的。” “不过这次席时琛做的太过分了,结亲又不是结仇,柠柠你放心,妈妈一定要席家彻底给你个交代。” 提及席时琛,心痛再次袭来。 温雅溪疲惫的闭上眼,敛下了眸中的痛苦与悲戚。 她也想看看,席时琛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这溃烂的爱情,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 出院后第二天,席家长辈极力邀请温雅溪来席宅。 席母拉着她的手愧疚的叹气:“雅溪,是我们席家对不起你,我们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你这段时间的心理创伤。” “等那臭小子回来,我们一定叫他给你个交代,你放心,我们席家只认你一个儿媳妇。” 温雅溪安静的听着,嘴角想勾笑却又分外艰难。 席母看着心急,忙又劝:“雅溪,这次你能在时琛的呼唤下醒来,阿姨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有他。” “那臭小子就是一时混账,脑子不清醒,我和你席叔叔已经骂过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 席母话音才落,就听屋外有人喊:“少爷回来了!” 席母面上一喜,率先站起身走向门口:“你看,时琛还是拎得清的,这不是回来给你认错——” 然而,她这话还没落音,扬起的喜色便僵在了嘴角。 门口,席时琛确实回来了。 只是,他还牵着个白若雨。 第6章 满屋寂静。 温雅溪喉头一腥,身形踉跄差点没站稳。 席母勃然大怒:“席时琛!你疯了不成!” 白若雨被吓得一颤,不安捏着衣角,可怜靠进席时琛怀里,她实在是太瘦了,娇弱的仿若一吹就倒。 席时琛揽着人蹙眉:“妈,你小点声,若雨受不得吓,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医院那边环境又不适合养病,所以我才……” “所以——你现在把她接回家,明天是不是就要跟她结婚了?” 温雅溪忽然出声打断他。 席时琛的神色肉眼可见一慌,他这才注意到,沙发这边的温雅溪和温母。 温雅溪一步步朝门口走来,死死盯着席时琛,看着他小心护着白若雨,隐忍攥拳的手握的掌心生疼。 不过六年而已,他的在意就可以给别人。 竟这么廉价。 她一字一句,决绝下通牒:“席时琛,我们的婚姻和白若雨,你今天必须要选一个。” 席时琛眼底却漾起一抹失望:“柠柠,你明知道原因……一定要逼我吗?” 逼他? 到底是谁在逼谁? 温雅溪被刺红了眼,喉间腥甜加剧。 不等她开口,席母气的一耳光甩过去:“我看你就是昏了头!你别忘了你和雅溪的婚约,是你自己从小求来的!” 席时琛被打的偏了脸,红了眼赌气般砸下一句—— “那就解除婚约!” “噗——” 温雅溪终究没忍住喉间腥甜。 刺眼的殷红顺着唇边蜿蜒而下,她脱力倒下。 众人骇然,哪里还管得上门口两人,纷纷上前围着温雅溪。 温母扶着人,急的当场出了泪:“柠柠!哪里难受?你别吓妈妈!” 耳边人声嘈杂,温雅溪脑袋嗡鸣不断。 她看到席时琛惶恐冲过来想抱她。 可那只手才揽过白若雨,脏,她不要…… “妈,回家吧,我想回温家。” 温母连声应着。 昏沉间,温雅溪再顾不上任何人。 …… 再醒来,已经入夜。 温雅溪躺在自己家的卧房里。 家庭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还是那句说辞:“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吐血只是气急攻心,好好休息,稳定情绪就好。” 温雅溪独自躺在房间,心口却一阵阵,疼的要窒息。 轰隆隆—— 外面又打雷了,大雨倾盆。 隐约间,席时琛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 雨声大,他的声音也大—— “温姨,你让我上去吧,我知道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会跟雅溪认错,雅溪胆子小,她怕雷,这些年都是我陪着她,没我在她睡不着。” 温母的声音再没了以前的热切:“你都已经选了白若雨,柠柠这坏习惯也该改改了,她总要习惯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之后还说了些什么,温雅溪听不清了。 她闭眼靠在床头,逼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下一秒,阳台的门忽然被推开。 浑身湿透的席时琛着急闯进,他慌张抱着她,眼眶通红:“柠柠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气话气你,我们不解除婚约……” “都怪我不好,我来晚了……不怕,我在呢。” 恍惚间,温雅溪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只属于她的年少骑士。 她眼热的厉害,正要抬手回抱住他,余光却瞥见—— 正对面的席家阳台上,一道瘦弱的身影立在窗边,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瞧。 莫名的渗人。 她哑着嗓子:“能拉上窗帘吗?” “好。” 男人果断拉上窗帘,就好像从前一样,对她有求必应。 凝着席时琛半晌,眼泪湿了眼眶,她再一次问:“席时琛,你还爱我吗?” “爱,不是说了别胡思乱想?” 席时琛捧起她的脸,亦如之前每一次,温柔为她拭泪,如视珍宝。 温雅溪又问:“你只爱我吗?” 席时琛停了一秒,人忽然有些僵硬,但还是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安抚:“当然。” 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眸很深,深到温雅溪看不懂。 房间忽然安静,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