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上阮家的门,黑甲卫明儿个就上谁家的门。” 那宁督主是谁,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阮家明摆着得罪了他,谁敢去摸老虎尾巴,找死呢? 外间有人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张帖子:“咦,诸位大人都在呢,外头阮国公府递了帖子,说他家老太太有恙,想请位太医过府看诊……” 人群里瞬觉乌云罩顶,连忙七嘴八舌地开口。 “我没时间,我要进宫替欣嫔看诊。” “我家中老娘病了,要回去侍疾。” “别看我,我还要去给洛老王爷请平安脉,早就约好的。” “我家儿子摔断了腿,耽搁不得……” 一群人乱七八糟的借口出来,只片刻功夫,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太医署鸟兽群散,只留下一位稍年轻的太医。 眼瞅着传信的人拿着阮家帖子上前想要递给他,他脸皮一紧,随即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我,我好像染了风寒,头晕目眩实在无法出诊……” 门侍:“……” 大人,您面色红润有光泽,病的太假了。 阮家下人站在外面等了许久,先前拿着帖子进去的人才走了出来,只是身后却没太医跟着。 那人神色抱歉地说道:“你们来的实在太不凑巧,今儿个太医署里无人当值,诸位大人都有事不在衙中。” “一位太医都没有?”阮家下人满脸惊愕。 太医署的人摇摇头:“今日宫中请医的人多,太医署里原是有一位当值的,可是突发急症人刚晕过去了,实在是没办法出诊,不如你们去寻寻京中别的大夫,若非急症那些大夫也能看的。” 帖子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阮家下人无奈只好离开,等转身想要去城中药堂请人,却哪想到跑遍了整个京城,却没找到一个可以出诊的大夫。 阮家,阮鸿一把掀翻了桌上的东西。 “这偌大的京城,你跟我说请不到大夫?那太医署没人,满京城的药堂也没人吗?!” 那些大夫都死绝了?! 那下人被砸的连忙跪下求饶,国公府的管家在旁低声说道:“郎主息怒,这事实怪不得他们,他们的确跑遍了整个京城,不管是药铺、药堂都问过了,可那些人不是大夫已经出诊了,就是今日有事坐堂的大夫没来。” “我好不容易寻着了一个往日相熟的,塞了些银子才从他口中探问出来,原来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不准他们来给阮家看诊。” 阮覃嘴唇抖了抖:“是宁煜?” 陈管家点点头:“督主府的人放了话,说老夫人的胳膊是宁督主打的,今日谁敢进阮家替她看诊,明日黑甲卫就登谁家的门。” 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宁煜手中的黑甲卫就是一群疯犬,别说是那些平头老百姓不敢招惹,就是出身极好有品阶在身的那些太医也没人敢逆了宁煜的意,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太医署居然没有个当值的人。 明明有人瞧见那些太医未曾出来,可是以阮国公府的地位却请不回一位太医来? “宁煜那阉狗简直欺人太甚,他这是想要逼死祖母!” 阮瑾修气红了眼睛,怒气勃然间转身就欲朝外走,却被阮覃一把拉住, “瑾修,你干什么?” “我去太医署找人,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天理王法了。” 阮瑾修年轻的脸上全是怒色,“祖母是朝廷诰命,是国公府老太君,太医署若不肯出人医治,我就进宫去告御状,我就不相信他姓宁一个阉人当真能够只手遮天,这满京城的人都怕了他一个心狠歹毒的太监!” 阮覃死死抓住阮瑾修的胳膊:“你别糊涂,那太医署的人若是想来早就来了,你这般强行逼迫也没用,而且太医署医者牵扯颇多,身后大多有宫妃朝臣依仗,你若是一状将人给告了,宁煜如何先不说,那太医署的人就能被你得罪个干净…” 那些人自家背景先不说,光是与朝中牵扯就够阮家喝上一壶,得罪太医署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那就这么看着那姓宁的欺我阮家,让祖母活活疼死?”阮瑾修怒道,“三叔怕那姓宁的,我不怕,大不了我去敲登闻鼓……” 啪! 阮覃被阮瑾修喝问的脸色难看,用力拽着将人甩了回来。 见阮瑾修撞在桌边疼得低叫了声,他满是怒气地骂道:“你厉害,你聪明,这阮家就你最知事?”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祖母受过,你以为我肯跟姓宁的服软,可你不想想今天的事情是因什么而起,你祖母先去了积云巷跟云烟动了手,多少人看着她将云烟打伤吐血被宁煜扔了出来?” “你信不信这会儿外头的人骂的都是我们阮家刻薄歹毒,骂的都是你祖母不慈阮家不要脸面,逼迫一个父母双亡没了依仗的孤女!” “你这会儿喝问我倒是厉害,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在䧿山上惹出的麻烦,你祖母何至于如此?!” 阮瑾修怒气猛地一滞,脸也苍白。 阮覃也是恼怒的很。 先前阮姝兰回来的时候,大哥要将人塞进二房他就已经觉得不好,可他说不过阮老夫人和阮鸿,也为着那将要袭爵的国公位只能随了他们,还迫着阮姝兰手里头的东西将人充作了庶女。 这事本来都已经消停了,云烟也答应了下来将人留在府里,他们只要好好将人养着,回头找个人嫁出去了就行了,可他们偏偏要将人捧的跟心肝儿似的,屡次纵她跟云烟争执,阮瑾修还没脑子的为她扔了云烟险些害死了她。 如今倒是有脸来质问他怕事? 阮覃气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你现在知道要替你祖母出头,怎不想想那一日在䧿山时但凡你能长个脑子,不说将云烟带回京城,哪怕留个仆人将她送回灵云寺,今日阮家也不会如此受困。” “你惹来的麻烦,倒好意思这般喝问我?!” 阮瑾修脸上血色消退,张嘴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有意你去跟云烟解释,看她愿不愿意信你!” 阮瑾修神色惨白。 阮鸿也是气恼阮瑾修糊涂,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再气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朝着阮覃就道: “行了,眼下是翻旧账的时候吗?外头已经够乱了,母亲也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就算再追究先前事情又能有什么用?” 见阮覃拧着眉毛,阮鸿竭力压着怒气说道:“三弟,我知道你对瑾修不满,可就算再不满也得先顾着眼前,母亲绝不能出事,她若有个好歹,你我都得丁忧,这阮国公府的前程也就全完了。” 阮覃脸色微变:“可是大夫……” “大夫总会有的。”阮鸿沉声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陆家,他们府中养着替后宅看诊的府医,你去将人请回来暂且应付着,保住母亲不出事。” “可陆家愿意掺和吗……” “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䧿山的事情陆执年也有份,云烟能对阮家心狠,他们以为陆执年就能逃得过去?况且今日动手的是宁煜,他殴打朝廷诰命,伤及国公府女眷,陆崇远听了只会高兴。” 宁煜与世家那边结怨已久,陆家巴不得能抓住他把柄,甭管是什么缘由,宁煜殴打朝廷命妇那就是错,陆家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阮覃也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是大哥聪明,我这就去陆家。” 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