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能见我?他是不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傅衍霆看了眼信息,把我摁在座位上倒了杯温水给我。 “你别急,你父亲……不会有危险。”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有点沉,一并沉下去的,是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傅衍霆却没给我解释太多,宽厚的大掌落在我的头顶,他温着声音宽慰我:“在这里等我,桑知夏我跟你保证,你父亲绝不会有危险。” 他的话,抚平了我心头的每一寸不安。 我看着他离开,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再见到傅衍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送你回家。” 我愣了一瞬,接过手机,那两条信息还在那,我却有些恍惚:“你不用管我,这是我爸传递的信息对不对,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就好,我自己可以。” “桑知夏,你不信我吗?” 傅衍霆站在我面前看了我好久,直到他抬手,用粗粝的指腹蹭过我的眼尾。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爱哭鬼?” 我哽咽一瞬,怔怔收了眼泪想反驳什么,话堆在嘴边,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走吧。” 他走过来,破天荒的主动牵起我的手。 我心一颤,抬头就看见他在笑。 这段时间,他冲我笑的次数委实有点多。 走出去十来步,我听见自己声音温温吞吞叫着烂熟于心的三个字—— “傅衍霆。” “嗯,我在。” 他侧首看我。 好久好久我才鼓起勇气:“这次,我还信你。” 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第29章 傅衍霆把我送回家后,门都没进就转身下了楼。 离开前,他特意叮嘱我,老父亲一样苦口婆心:“没特殊情况别出门,有人敲门先看猫眼,觉得不对劲就给我打电话,找不到我就找分部,别一个人偷偷哭,不过……” 他语气一顿,大手揉上我的脑袋:“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因为他这句话,门关上数秒我都没ᴸᵛᶻᴴᴼᵁ能回神。 这辈子的傅衍霆,好像变得格外不一样。 …… 京市不是多雨的城市,可到了下午,窗外淅淅沥沥又滚起惊雷来,不过片刻,倾盆大雨就模糊了窗外的景致。 我乖乖听着傅衍霆的话卷着个小毯子坐在靠窗的沙发边,没出门、保持警惕、没有偷偷的哭。 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什么,我知道他们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不该问的不会多问,目前我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不给任何人惹麻烦。 大雨一直下到下午四点才慢慢变小。 我抱着手机在沙发上已经变换了五六个姿势。 忽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我心头随之一颤,仓惶握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我家那个在外游山玩水的老爷子。 我抚平不安接通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大合唱的声音,爷爷的说话声夹杂其中:“知夏啊,吃饭没有啊?” 我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哪怕知道爷爷看不见:“还没呢爷爷,你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知夏你是不知道,我这帮老同学一个个身子骨硬朗的勒!你在家里过的好不好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爷爷真的很开心,和我说话的间隙,周边多的是叫他的爷爷奶奶。 怕爷爷担心,更怕扫了爷爷的性质,我瞒下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稳着声线回话:“我很好,爷爷你不用担心我。” “好好好,那就好,爷爷的这帮老同学还叫爷爷去他们老家走一走呢,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你一个人能行爷爷就放心了。” 听着电话那头欢声笑语不断,我莫名有些庆幸。 庆幸爷爷在这个时间段出了门。 如果爷爷在家,或许爷爷也会陷入危险,这小老头哪能过这么快乐的生活啊?肯定得天天担惊受怕。 和爷爷仓促聊了几句后,电话那头又有人叫他。 我笑着和爷爷说了再见,电话挂断,耳边又只剩窗外不停的雨声。 …… 下午六点,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楼下华灯初上,雨还没停。 天边一道惊雷落下,将天际的黑沉一分为二。 同一时间,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耳尖竖起,手脚并用爬下沙发。 傅衍霆站在玄关处,灰色的外套半边都被雨水淋成了深色。 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看着我,半晌从身后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保温袋:“饿吗?我猜你没吃饭。” 他语调轻松,带着一丝戏谑,我提起的心,却跟着彻底落了下去。 他们有他们的规定,任务的情况半个字都不能说,可他这副神情我便知道,我赌对了。 傅衍霆这次,没有让我失望。 第30章 “傻站着干嘛?” 见我半天没动,傅衍霆径直将保温袋塞进了我手里。 “趁着没冷,赶紧吃吧。” 指尖相触的瞬间,我摸到了他泛着凉意的手,看了眼他淋湿的衣服和他负伤的手,我抿着唇把保温袋放在桌子上,转身去拿了干毛巾和昨天医院开的那些药。 他这人把任务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从来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今天这伤口指不定在雨里泡了多久。 傅衍霆看我忙前忙后的跑,还想来拦我:“先吃饭,要拿什么我帮你。” 我被他拦在餐桌边,郁闷的皱眉:“那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好你自己?能不能别老是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这话一出口,傅衍霆跟着愣在了原地。 不止他,我也呆住了。 这话根本没过脑袋,当了他三年女朋友,很多东西潜移默化的刻进了骨子里,这些话都是习惯性的张口就来。 可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开口对他说这些? 空气里的氛围,有一瞬的凝滞。 傅衍霆反应比我快,愣然过后干干抬手摸了摸鼻子:“那行,那先换药。” 我身子僵在那,面上火烧一样:“算了,你自己来吧,这事儿你应该比我熟练。” 说着,我把手里的毛巾、药品一股脑放下,转头就要走。 傅衍霆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分外的轻松。 “怎么了?”我不解的回头。 恍惚间,我居然在傅衍霆眼底看到了一丝错愕。 却也只有一瞬,很快他就调整好神情,将负伤的手在我面前抬了抬:“我一只手,可能不大方便。” 话外之音显而易见。 我定定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抿着唇藏住眼底的涟漪,细弱蚊蝇的应了一声。 上药这事儿,我还真不大熟练。 帮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都折腾半天,剪开纱布的时候,他受伤的那一块肉都被水泡的发白了,隔近点看特别吓人。 我缩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线,下一秒一只大手忽然盖在我眼前遮住了我能看见的所有。 一片漆黑里,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傅衍霆清冽的声音:“你还没吃饭,要不,我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