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芸筱筱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裴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芸筱筱是土生土长的沪北人,那边还有她过世的家人。 “等训练结束我陪你回去。” 闻言,芸筱筱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裴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芸筱筱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芸筱筱正跟裴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芸筱筱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裴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芸筱筱和裴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琅嬛付费整理,芸筱筱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裴延有些不放心。 芸筱筱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裴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芸筱筱,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芸筱筱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张燕兰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第17章======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芸筱筱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庄铭淮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芸筱筱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芸筱筱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芸筱筱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芸筱筱!?” 芸筱筱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芸筱筱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芸筱筱身上,窃窃私语。 “芸筱筱?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孟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芸筱筱是顾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顾司令的。” 芸筱筱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庄铭淮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芸筱筱。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裴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叩叩叩!’ “报告!” 敛去心思,庄铭淮咽下不适感,再次恢复冷漠的模样,转眼望去,是警务员。 “司令,您的药。”警务员将几盒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刚刚……看见孟小姐了。” 闻言,庄铭淮面色一凝:“芸筱筱?” 警务员点点头:“对,她往大院的方向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庄铭淮风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晃动,飘落几片枯叶。 张燕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理由接近庄铭淮。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张燕兰皱起眉:“谁啊?” 回应她的还是敲门声。 她擦手起身,嘴里抱怨着上去开门:“谁啊?也不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惊的整个人都愣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张燕兰,芸筱筱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张燕兰,好久不见。” ======第18章====== “你……芸筱筱?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来这儿?” 芸筱筱接过她的话,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张燕兰脸色微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想她跟孟司令都去世那么久了,庄铭淮也跟她离了,这个大院里根本没人会帮她,自己怕她干什么? “听说孟小姐去边防当兵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就不该回来’。 芸筱筱不为所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闻言,张燕兰愣了瞬,下意识想起当年自己在庄铭淮走后,进孟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这……恐怕不方便。” 话音刚落,芸筱筱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芸筱筱!”张燕兰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芸筱筱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她。 芸筱筱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张燕兰。 而张燕兰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这么芸筱筱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芸筱筱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张燕兰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庄铭淮来了。 当看见数月不见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芸筱筱?” 一见庄铭淮来了,张燕兰熟练换上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抱着小姐,含泪望着芸筱筱:“孟小姐,你记恨小杰当年往你鞋子里放玻璃的事,我知道,可他那时候的确不懂事……” “如果你实在想解恨,那……那我给你跪下……” 说着,她就要跪下,却被小杰拦住:“妈妈,不要给这个坏女人跪下!” 芸筱筱冷眼看着,又是这套,只要有庄铭淮在的地方,他们永远玩不腻。 谁知庄铭淮压根没看张燕兰母子,几步跨到芸筱筱面前,双眼几乎都定在了她身上:“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芸筱筱诧异了瞬,有些好笑:“我来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将目光转向张燕兰:“张燕兰,你不要告诉我才过去五年,你就忘了你怎么把我爷爷刺激死的。” 这话一出,张燕兰脸色‘唰’的白了:“芸筱筱,你别血口喷人!” 吼完才反应过来庄铭淮也在,忙恢复温和,低头看着小杰:“小杰,你出去玩会儿。” “妈妈……” “听话!” 小杰不情愿地鼓起脸,瞪了眼芸筱筱后才跑出去。 庄铭淮紧拧着眉,终于明白芸筱筱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下意识拉住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