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但凡警笛声没响。 我都信了他这句话了! 警车很快就围住了巷子口,人来人往中,我看到了陆景。 他靠在墙上,视线落在苏惊白身上,薄唇轻勾: 「小子,在云南,你可以狂。 「在帝都,呵,你以为你还能再从我手里抢走她么?」 苏惊白被警察拽住了胳膊,往巷子外走。 边走边挑眉:「没什么我不能的。」 24 本来事儿不大,录个笔录,交交罚款就没事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陆景在场的缘故。 苏惊白的笔录录了很久。 连率先挑事,却被他打的那些人都结束了,他还没出来。 陆景靠在长椅边的墙上,垂头看着我。 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回答。 「文薇,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你跟苏惊白做了什么。」 我抬眸看着他,静静的。 陆景的眼眶更红了。 「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你的坚强,习惯了你永远在我身后,不会走。 「我以为,我总以为,你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直到那天,我看到你被苏惊白抱着下来。」 陆景颤抖着手,伸手想要摸我的脸。 我一偏头,躲了过去。 陆景露出痛苦至极的笑: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久了,久到你一句话没说,我都能立刻感觉得到。 「你的眼里没有我了。」 说着,他伸手捂住了脸。 声音很低,后悔从指缝中漏出。 「文薇,你不爱我的眼神,太让我害怕了。 「怕到我有种我醒悟得再晚一点,就彻底失去你了的恐慌感。」 25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说。 从你抛下我的那刻起,就已经…… 但苏惊白还在里面。 我硬是忍住了,没说。 转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李珍儿呢?」 陆景皱眉,「给她换了部门,不再是我的秘书了。 「你要是介意,我可以让她永远离开公司。」 我连忙摇头摆手,刚想说「不必了」,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手。 苏惊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我旁边。 半揽着我,挑眉瞥向同样一脸震惊的陆景。 「你那秘书,心眼可多着呢,就只是换个部门? 「别的你自己去查,我只告诉你一条。 「李珍儿,是云南人。」 别说高原反应了。 水土不服都离谱。 「你怎么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苏惊白,「你没事了?」ӳż 「我能有什么事儿?」 苏惊白的薄唇勾着挑衅弧度,冲陆景冷嗤了一声。 同时,将一张纸举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已经盖好了公章的父女关系证明,越发吃惊。 要知道,这可是我一个帝都原住民都没拿到的东西。 他怎么…… 「惊白,有时间常回来看看。」 这时,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从办公室走出来。 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苏惊白的肩膀,神情哀伤: 「回云南的时候,帮我给你爸,上炷香。」 苏惊白倒是难得恭敬: 「知道了,刘叔。」 刘叔? 他管这位总局长叫叔? 我满眼的惊讶。 而陆景的脸色,却渐渐凝重了下去。 26 苏惊白到最后也没告诉我,他到底跟刘局长什么关系。 我问了几次,却都被他吻到晕头转向。 根本问不出来。 但既然证明已经拿到,那就该回云南接骨灰了。 陆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航班信息。 早早等在了机场。 见到我后,立即迎了上来:「文薇,这次我绝不会再抛下你。」 说完,又补了一句: 「李珍儿已经先去了。」 我惊讶挑眉,「她先去了?」 就不怕她再高原反应了? 陆景冷笑了一声,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狠辣: 「对,那边的医生连她水土不服是装的,都看不出来。 「我就帮了他们一把,让他们一起去边境,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真的水土不服。 「李珍儿不是认识不少那边的小混混吗? 「送她去叙叙旧。」 明明陆景在笑。 但我却觉得有点脊背发寒。 想到我在边境差点被拐走的遭遇,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所以,那些人也是李珍儿搞的鬼? 她……到底是有多想让我死在这里? 就为了抢一个陆景? 「我的地盘,我的女人,就不劳陆大少大驾了。 「陆大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帝都,做你的京圈太子吧。」 苏惊白拎着我的行李箱,挡在我面前。 比陆景还高一些的身高,让他凭多了许多压迫感。 陆景皱眉,「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苏惊白歪了下头,「那你试试?下了飞机,你能走进县城一步,都算我输。」 陆景眯了眯眼睛,拳头已然攥紧。 两人对视,剑拔弩张。 27 我最终明白了苏惊白说的那句「走进县城一步,算我输」的意思。 陆景的车子进县城的时候,被拦下了。 就像我开父女关系证明一样。 不管陆景怎么交涉,就是缺一道手续,不许他过。 陆景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回帝都。 几乎是调动了自己所有能调动的人脉和势力。 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这道莫名其妙的手续,连个名字都没有,谁也补不上。 坐在车上看着陆景焦急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无奈地想笑。 「这招是不是忒幼稚?」 开着车的苏惊白撇唇,「好用就行。」 我单手撑在车窗上,笑意清浅。 苏惊白却严肃起来,抿着唇停了几秒后,再开口,却是一句疑问: 「拿了骨灰后,回帝都?」 「嗯,总得入土为安。」 苏惊白的喉结滚了一圈。 嗓音有些紧绷:「办完葬礼,还回来吗?」 我顿了顿,扭头看向了车窗外的绿荫丛丛。 没再回答。 应该……不会回来吧。 毕竟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 因为接骨灰的短暂相逢,谁敢相信会有永远的以后呢? 28 有了手续,一切就变得很顺利。 我跟苏惊白顺利地走上了边境口岸,连接两国的那座桥。 但那边刚发生了暴动。 我们还是过不去。 只能请驻守那边的工作人员把骨灰给送过来。 「五十米,五万。」对方操着不流利的中文,跟我们比了个五。 我不差钱。 但依然被这个报价给惊住了。 五十米,我爸的骨灰就在离我五十米的地方。 可每一步,就是一千块钱,这脚是金子做的吗? 苏惊白倒像是习惯了似的,直接甩给了对方一兜子现金。 对方拎着钱,甚至都没清点,扭头就走。 速度快到我简直觉得他像是抢了钱跑路一样。 「他,他……」 苏惊白知道我想说什么,抿唇笑笑:「他不敢。」 而果然,没过几分钟,那人便抱着个极其简单的骨灰盒回来了。 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急匆匆塞进我手里,扭头就走了。 我抱着骨灰盒,眼底阵阵发酸。 最后,晶莹的眼泪砸了下来,我小声地叫了一声:「爸……」 这一声叫出来,接下来的几声就压抑不住了。 我搂着骨灰盒,在桥上放声大哭。 「爸!」 我没有亲人了。 这世界上,就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