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没有开口的机会,但是七七八八的听了不少,也听出了个事情的大概。 跟她想的差不多。 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王桂芬一定是把离婚时候分的钱,给挥霍光了,所以又找上门来了。 这一回,沈箐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沈箐一股怒气涌上来,想大步的往前走。 可是被裴容重重的牵住。 他没说什么,可是眼神里赤裸裸的写着“冷静”这两个字。 眼瞅着沈业和沈父沈母,又要被那个疯婆娘欺负了,沈箐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她被裴容抓着,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等两人走到了最前面,眼神一扫,顿时瞠目结舌。 因为他们没看到忍气吞声的沈父沈母,也没看到沉默不语的沈业。 反而看到…… 王桂芬一声“诶哟”,一屁股摔在了沈家门前的空地上,扎扎实实的一个屁股蹲。 推她的人,竟然还是沈业。 那个斯斯文文,礼貌谦和的沈业,竟然动手了! 裴容看傻了眼,连沈箐也是一脸的震惊。 要知道,她可是最清楚沈业个性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想确定眼前这人真的是沈业吗? 沈业推王桂芬是真的,可是把她推倒,却是王桂芬一时间大意,往后退的时候,脚跟绊倒了石头。 因为她也没想到,沈业竟然会跟她动手。 那个任由她撒泼耍横,永远都一声不吭的男人,竟然对她动手了! 王桂芬心里惊讶,双腿发软,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 更让人惊讶的,还要是后来的事情。 沈业面色的沉凝站在王桂芬的面前,以往清瘦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挺拔。 他看向王桂芬的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王桂芬,我们已经离婚了,这里不是你家,我不想见到你,我的父母也不想见到你。” “至于你的无理要求,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再闹,我就只能拿扫把把你赶出去了。” 沈业骨子里的谦和没有变,就连说狠话,也带着一种读书人的礼貌。 可是他强势的态度,威严的语气,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王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起来过,原本还想嗷嗷大哭,但是她看着沈业的模样,不知不觉的怔愣住了。 这…… 这真的是她曾经的丈夫? 那个被她拿捏在手里,要什么给什么的丈夫吗? 王桂芬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更别说,沈业此时看着她的目光中,那种冰冷刺骨的陌生。 就好像是跟她不认识。 就好像她是一个脏东西。 可不就是……一个脏东西。 沈箐看着这一幕,慢慢反应过来后,她也不心急如焚了,反而是多了看好戏的心情。 因为她发现, 原本需要她保护的家人,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了。 沈业,早就不是以前的沈业了。 她更想知道,沈业到底改变到了什么程度。 沈业和王桂芬一上一下对峙着,不等沈业再一次开口,王桂芬立刻拿出了她最擅长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趴在脏兮兮的地上,嚎啕的叫喊了起来。 “好你个沈业,你个负心汉……” “你当初断了腿,家里没钱,求着让我嫁给你,现在你腿好了,赚了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业,别跟我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我王桂芬没念过书,才不知道什么叫做离婚!” “我就知道你们一家人处心积虑的赶我走,觉得我配不上你们,给你们家丢人了!” “要不然,你的腿好了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后山的生意做那么大,也不跟我说?就连你要做村长了,也瞒着我!” “沈业,你别想编谎话骗我,你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才要跟我离婚!我都看到了,那天你抱着一个女人不放!” - 第171章 请你帮帮我 (之前章节序号编错了几个,这章调整回来) - 王桂芬的这一连串话,可谓是信息量爆棚。 她说的一句接着一句,撒泼惯了的人都没有结巴一下,好像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了。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一股脑儿的,都冲着沈业发泄了出来。 裴围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这样的夫妻闹剧,不就是他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 毕竟其中一个当事人可是沈业,最近村里的大红人。 王桂芬叫嚷的很多事情,他们七七八八的听过一些,隐隐约约是知道的。 只是那最后一句…… 【那天你抱着一个女人不放!】 沈业出轨?! 在外面有小三了?! 这就是一个大新闻了。 沈业号称是读书人,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清心寡欲的,原来都是表象而已。 根本上,还是一个男人。 会犯普天之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轰轰烈烈的夫妻纷争,再加上一些艳·情小料,完全是八卦的最佳话题。 也就随着王桂芬的这么一嚷嚷,裴围人群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真的吗?沈业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 “是我们村子里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该不会离婚之前就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什么读书人啊,我看这读书没读书,还不都是一样的。” 都不需要有任何证据,这些人已经在心里给沈业定罪了。 而…… 对沈箐而言,更是震惊到双目圆瞪。 她相信沈业的为人,不相信王桂芬口中莫须有的指责。 如果沈业真的有出轨之心,上辈子也就不会跟她纠缠一辈子了。 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而是……村长? 沈业什么时候要做村长了?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而裴围人,似乎对此毫不惊讶。 他们只不过是去了首都短短几天,就错过了这么一个大新闻。 沈箐不知道这件事情。 裴容却是知道的,对此毫不意外。 毕竟这事情,就是他起的头…… …… 话说回当初,回到裴容给陈支书提出建议的那一天。 在裴容走后,陈支书将他说的话一琢磨。 “诶呀!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么一个绝佳人选。” 陈支书一边拍大腿,懊悔不已;一边又觉得裴容这个人实在是太精明。 他先前承包后山的时候,拉着沈业做合伙人,多了一个出谋划策,又肯出力的伙伴。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了,又把沈业“卖”给他做人情。 如果这笔“买卖”真的做成了,沈业接了这个位置,沈家也算是发达了,裴容也与有荣焉。 这么一来二去,都精明到骨子里了。 至于沈业那头,可能也就打个喷嚏的事情,还不知道自个儿被卖了呢。 留给陈支书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他就找上了沈业。 也不算是一定笃定是了他,就当是上门考察考察。 说实在的,陈支书对沈业的印象很薄弱,就两点。 一个是读书好,二个是运气不好。 该上大学时候摔断了腿,该成家立业的时候离了婚。 陈支书跟沈业接触最深那一次,还是上门处理沈业和王桂芬离婚事宜。 反正每一次,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这一回陈支书一进门,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沈业看了一圈。 那眼神,可以说是恨不得将沈业扒开来,看看他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沈业变得不一样了。 陈支书在支书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几年,从年纪轻轻到现在将近中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从村子里那些目不识丁的莽夫,到县里那些肚满肠肥,一肚子算计的办事人员。 他一看一个准,眼神毒辣着呢。 只是定下心来,认真那么一看,顿时就瞧出了沈业不同。 如果说,以前的沈业像是在象牙塔里、抑郁不得志的学生; 那么现在的沈业,就是能经历大风大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