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听上去他似乎是恼了。 我说:“只是希望你别再多管闲事。” 的确,我和祁宴走到这一步,有我们彼此的原因。但这不代表林修这个始作俑者就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一再地批评我了。 “行,我多管闲事。”林修果然恼了,语气生硬道,“对不起,打扰您了!侯、少、奶、奶!”
第585章 我成全他 算下来,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温若安了,以至于我回去时,她的伤口都已经基本好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 梁听南把这娘俩照顾得很好,温云都壮实了不少。 我依然睡不着,去医院检查,又买了一堆抑郁症的药回来。 温若安安慰我,说:“病这个东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好也自然得有个过程,何况你受了那么大惊吓。你接下来就好好呆在家休养,按时吃药,等身体好了就出去散心,姐姐给你钱,请你环游世界。” 我没把祁宴的事告诉温若安,因为只要我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口闷痛。 尽管我一再告诉自己,他活着就够了,这个亲手把他那块玉坠弄断的我,实在不应太贪婪。 可是终究意难平。 我以为温若安根本不知道,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天傍晚,我吃了药先睡了,朦胧中又感觉有人坐在床边看我,摸.我的脸。 这种梦已经做了很多次,多到我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梦。 但尽管知道是梦,我还是伸出手,试图握住一片温暖。 然而触到的只有一片冰凉。 我如每次那样醒过来,打开灯,望着正前方墙壁上的婚纱照。 不看着祁宴的照片时,我总是会忘记他的样子。 甚至看得久了,都会突然觉得照片上是两个陌生人。 最近每当看到这望着照片时,我都会觉得很恍惚: 祁宴真的还在么? 也许他并没有复生,前些日子的那一面这是一场不太完美的梦。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祁宴没有死。 他遭这一劫已经很不容易,我不能咒他。 他没有死,他只是离开了我。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便越焦虑。 我索性披衣下床,准备去花园里坐一会儿,抽支烟。 毕竟温若安就在隔壁,梁听南在楼下,为了避免他俩唠叨我,我只能去我在花园里的“秘密基地”做这事。 然而刚下楼,就听到客厅方向有人在说话:“……不行,她几天才能睡着一次,别说你,就是你弟弟来了,我也不会叫她。” 温若安在跟谁说话? 而且语气好冲。 要知道,她虽然总是教训我,但经商多年,是个很圆滑的人,不会轻易在言语上得罪别人。 我悄悄来到门口,听到苏怜茵的声音:“有几句话要交代她,很重要。” “告诉我就行了。”温若安说,“我会一字不漏地转达。” 苏怜茵说:“我必须要得到她的回答。” “我能替她回答,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温若安说,“你弟弟变心了,想离婚抢孩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孩子是我妹妹生养这么大的,你也是个女人,知道女人一辈子就那么几个孩子,我们家绝对不给你们。” 苏怜茵问:“是你妹妹告诉你的?” “不用她告诉,你弟弟没死,却没跟我妹妹回来,长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温若安说,“也好,连诈死这种事都做得出,他走就走了,但孩子我们绝不同意。你已经拿走了钱,适可而止吧!” 苏怜茵说:“钱我没有拿,你可以去查,公司还是她的名字。” 温若安说:“不是连合同都签了吗?” “特地在上面列了无效条款。”苏怜茵说,“我弟弟不是诈死,是服毒之后命悬一线,幸好救得及时。我妈妈也没有告诉我们,她觉得我们都靠不住,保护不了他。” 温若安语结了一下,说:“现在你弟弟没死,叫他把钱拿回去吧。我们只要孩子。” 苏怜茵没说话。 温若安又问:“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说什么?” “想不到你能说出这种话。”苏怜茵说,“我了解的你可没这么有骨气。” “你了解的我?”温若安看来是生气了,“你连你自己的弟媳妇都不了解,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了解我?” 苏怜茵又没说话。 很快,温若安又道:“苏小姐,有些话我已经忍了好久,因为你们家有权有势,我妹妹又喜欢你弟弟,我想终究会是一家人,所以我没法说!那就是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们就算是让她孤独终老,也不会再让她嫁给你弟弟。你们这一家人就像饿狼一样,吃人不吐骨头,我妹妹这么单纯老实,你弟弟根本配不上,你们就适合娶一个能把你们扒一层皮的恶女!” 苏怜茵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要见你妹妹。” “不准!”温若安怒道,“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要么跟我说,要么就别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也经不起刺激,我不能让你们把她折腾得死在我前面!” 苏怜茵没说话。 温若安也不说话了。 好安静…… 上次被苏怜茵打后,虽然这是在我家,我却还是不免有点怕她,所以这半天都没勇气推门进去。 但现在温若安最后这一句点醒了我。 我也就这么一个姐姐,他们家终究是我惹上的,我怎么能让温若安就这么顶在前面? 想到这儿,我伸手推开了门。 客厅里,温若安正站着,抱着臂,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可我的角度却看到,她脖子后面正在淌汗。 苏怜茵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还是那么仙。 听到动静,俩人一起看过来,温若安立刻表情一变,走过来揽我,一边问:“你怎么起来了?谁把你叫醒的?” 我说:“正好想起来,姐姐,我跟她聊几句。” 温若安皱起眉,但我神色坚持,她只好说:“姐姐在外面等你,别怕,她要是打你,咱们有摄像头!”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 我知道她是提醒苏怜茵,因为苏怜茵出行一般都带着不少于两车保镖,我们全家只有两个女佣和两个门卫。 温若安出去后,苏怜茵打量着我,说:“伤怎么样了?” “还好。”我也想速战速决,直接便说,“我已经跟你弟弟离婚了。” 苏怜茵说:“我不知道,我最近没有见他。” “……” “上次是我冲动。”苏怜茵说,“我向你道歉。” “……” 我不想跟她说多余的话。 “事情是我妈妈安排我二姐做的,我真的不知道。”苏怜茵目光郁郁,“我也很生气,我也以为他真的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