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们等将来若是傅老夫人走了,傅来庆也已经能自己理事,傅家自然也就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曹德江察觉到傅来庆心思的瞬间,脑子里就已经过了无数事情,等全数想完回过神来,才恍然惊觉那小子连人家衣角都还没摸着。 他抛开那些念头哂笑:“不过眼下我瞧着是那小子一厢情愿,人家沈小娘子可未必瞧得上那混小子……” 曹家老奴笑道:“老奴觉得小郎君挺好。” “你这是王婆卖瓜,觉着每个都甜。”曹德江笑谑了一句,松开帘子说道:“行了,由着他去吧,自个儿瞧上的姻缘总得自个儿去争取,裴澈那一关就不好过。” 那老奴道:“那这事要不要告诉女君一声?” “先别说了。” 傅老夫人盼着傅来庆成婚急的头发都快白了,要是知道傅来庆主动生了这心思恐怕坐不住,可沈玉鸾才退了陆家婚约,此时另行议亲难免会叫人多想,先别跟傅老夫人提了,免得别好心办了坏事。 曹德江笑道:“等那小子真有本事将人拿下,再说也不迟,免得万一人家瞧不上他,那小子丢人。” 曹家那老奴闻言笑出声:“您这也不盼着点儿小郎君好,当心小郎君知道了不给您送酒喝。” “他敢!” 曹德江竖了了眉毛,轻哼了声:“那老夫赏他抄书三千遍,手不抄断,不许歇。” 外间老奴顿时笑了起来。 “行了,回去吧。”曹德江坐回马车里笑着道。 那老奴扬着鞭子,马车顿时走动了起来,他一边避开路上行人,一边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儿的速度,手中熟练的驾车让马车在青石地面上走的极为平稳,等绕过正街一路回到曹家门前,搀扶着曹德江从车中出来后。 那老奴突然开口道:“曹公,再过几日老奴想要出城一趟。” 曹德江愣了一下,才突然想起已经四月了,而再过不久,就是戾太子的忌日,他脸上笑容消散了些:“这次要去多久?” 那人低声道:“一个月,老奴想替主子守灵。” 曹德江抿抿唇:“去吧,替老夫上一炷香,只是这段时日因沈国公府那事又牵扯出旧案来,不少人盯着往事,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那老奴模样的人抬头,露出一侧有些烧伤的脸:“老奴省得,不会给曹公招惹麻烦。” 他顿了顿: “老奴听闻太皇太后近来好像有些不大好了,宫中又难以进去,若是可以的话,曹公能不能帮老奴问一问太医署的人,看太后太后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曹德江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没犹豫就应了下来:“老夫会找机会帮你问,只是宫中事未必能打探的清楚。” “老奴知道,不强求。” 当年的事本就是不能提及的,曹家能冒险收容他已是不易,他自然不会强求着曹德江去冒险。 “天暗了,您先回府,老奴去将马车归置。” 那人朝着曹德江行了个礼后,就牵着马朝着一旁侧门走去,而曹德江则是看着那人的背影出神。 想起当年宫中那一场大火,想起已许久不曾出现人前的太皇太后,想起那逐渐被人忘却关于过去的一切,他忍不住轻叹了声。 十二年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听闻太皇太后癔症越发重了,嘴里更是时时念叨着当年的皇长孙谢宸安,只可惜那位皇长孙早就没了,那般惊才绝艳的少年郎,还未长成便随他父亲一起殒命宫中,尸骨无存。 若他还活着,如今也该及冠,比四皇子他们还要大一些…… “郎主?” 曹家的随从见曹德江站在门前,不由上前:“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曹德江回神之后,甩开脑子里那些念头,一边转身朝着府中走去,一边说道:“徐叔过几日要回乡省亲,让人给他准备些吃食衣物,腾辆马车给他。” 顿了顿又道: “让朱林带人跟着,若是无事暗中跟随即可,若出事记得保他周全。” 那人低头:“是。” …… 第133章阿兄俊美无双 陆家门前的马车渐渐散去,那些朝臣也各自离开之后,就只剩下文信侯还留在陆家门前:“裴督主,这些书册要送往何处?” “先送去积云巷,麻烦侯爷了。” 文信侯笑道:“这算是什么麻烦,若日日都有这好事,我甘为督主马前卒。”只要能让世家丢脸,他乐于效犬马之劳。 裴澈闻言哂笑,倒是陆家人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怒目而视。 文信侯这个武夫!! 竟敢嘲讽他们?! 文信侯对于陆家人的怒气丝毫不以为意,他马上厮杀征战沙场的时候,这些陆家的崽子还在窝里金尊玉贵掉块油皮都疼。 他只笑谑了句后就说道:“行了,那我带人去积云巷了,宜阳县主往后若是闲了,可以过府去寻你君姨玩。” 沈玉鸾轻笑:“好。” 文信侯扭头:“你们几个,押车走,路上小心些,别坏了箱子里的书。” “是,侯爷。” 京巡营的人押着马车前行,沧浪也挥手招呼着黑甲卫的人押着剩下的马车跟上。 裴澈扭头对着玉鸾道:“我跟文信侯先回府里,你跟钱小娘子去看书院圈下的那块地方,瞧瞧山门建在何处,要是看过后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记下来,回头我让人交给京造司衙的人。” 沈玉鸾点点头:“我知道了阿兄,你伤还没好,快回去歇着。” 裴澈笑了声:“知道了。”他朝着一旁杭厉道:“好生看护女郎,别叫人冲撞了她。” “是,督主。” 裴澈叮嘱好了后,这才转身离开。 眼看着裴澈上了马车,陆家门前占满了整条街巷的车架,驮着那装的满满登登的箱子如长龙一般逐渐远离,被剐了心头肉的陆家众人眼睛都有些泛红,再看着还没离开的沈玉鸾时如同杀父仇人。 陆钦满是怨毒地冷哼着说道:“来日方长,宜阳县主往后可要好生珍重。” 沈玉鸾笑容清浅:“不及陆中书,方才在院中见他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小陆大人还是好生照顾的好,毕竟我还年轻,还有来日方长,可陆中书是真的要好生珍重,免得有什么万一,小陆大人该伤心了。” 陆钦没想到这小女娘的嘴也这般歹毒,竟是诅咒陆崇远,他眼底染上杀意怒声道:“沈玉鸾,你当真以为有裴澈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那裴澈可是个没根的东西,这些年踩着多少人尸骨才爬上高位,你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能够利用的东西而已,待到将来你对他没了用处,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钱绮月闻言顿时就恼怒骂出声:“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陆钦冷笑了一声,那眼里的目光阴冷刺人:“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裴澈亲手弄死了他至亲之人,一个无亲无故歹毒狠辣的阉人,宜阳县主也敢跟他为伍,呵!” “若将来宜阳县主被裴澈弃了,可别求着我陆家。” 他说完后没等沈玉鸾说话,就满是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转身回府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府门。 “我呸,谁要求你!!” 钱绮月被陆钦的话气得勃然大怒,冲上去就想踹门,被沈玉鸾死死拉住才没能得逞,可是她嘴里却是不满地骂道: “你们陆家算是什么东西,自己理亏还有脸诅咒玉鸾,亏得你们还自觉世家高人一等,结果百年世家就这种教养?!” 她说话间朝着门里骂道:“你有本事出来,看姑奶奶不撕了你的嘴!” 周围有不少人朝着这边看来,见钱绮月气得抓狂,眼里更是冒着火气。 沈玉鸾虽然也恼陆钦的话,却不想让人看了热闹。 她连拖带拽地将钱绮月拉回了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