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把将我甩到了柜子上。 我跌到地上,眼冒金星,浑身发麻,眼前晕得要命,几乎失去了所有意识。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女人娇滴滴的说话声,“祁先生,她是谁?” “一条倒胃口的蠢狗。” 我是被吴姨扶起来的。 她还告诉我,“先生走了。” 我道了谢,回房换了件高领衣服,下楼时,吴姨犹犹豫豫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太太,我在你房间里看到了这个……” 她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我笑着接过来,说:“我外地的朋友托我替她家人买的,说是她那边的药店没货了。怎么?吴姨也知道这个药?” 吴姨这才笑了:“原来如此。我丈夫生前就一直吃的这个药,刚刚在你房里看到,真是吓了一跳。想着你还这么小,怎么得这种病……” 我笑容一僵,柔声说:“别担心,我很好的。” 我很好的。 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仍亮着。 为了避免公司进一步受损,我爸爸住院的消息仍是机密。 因此,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只有我自己。 头有些晕,我到长椅上坐下,倒出药来吃了一粒。 闭眼靠到墙上时,脑里便又回荡起祁宴那句听不清的话。 你去死。 我二十岁认识祁宴,那年他二十四岁。 当时,他的公司只有一百多名员工。 那天他来温氏拉投资,而我正好去公司找我爸爸。 我对他一见钟情。 祁宴最终拿到了投资,而我也成功嫁给了他。 但结婚当晚,他就撇下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在酒店找到了他,当时他搂着那个孔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喝红酒。 此后的三年,这种戏码每周都会在我家上演。 不仅如此,他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嘲讽我、奚落我,叫我滚。 我想这是因为他娶我并不甘愿,是我趁人之危。 他不爱我,他是个高傲的人,却受了这种委屈。 所以我想尽办法接近他,讨好他,我以为我可以打动他。 我去死。 他还不知道,他很快就能如愿了。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我爸爸被推了出来。 我赶紧站起身,一路跟到了重症监护室,最后被医生拦在外面,他说:“病人需要观察,家属还不能进。”
第3章 让你付出代价 这一晚,我就呆在医院。 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就像小的时候,和我爸爸一起在这里守着我妈妈。 不同的是,那次,我妈妈没有挺过去。 我只希望,这次我爸爸可以挺过来。 温若安赶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一来便问:“你老公答应了吗?” 她是我姐姐,同时也是公司的执行总裁。 我摇了摇头。 “再去求求他呀!”温若安着急地说,“好歹三年夫妻,五亿对现在的他来说又不是什么大钱!” “可是他……” “公司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爸爸没有给你?!”温若安急了,叫道:“难道你要看着公司破产吗?想想办法啊!” 这次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祁宴的公司,f.h大厦。 大厦极为华丽,造型科幻现代。 这是新建成的,剪彩那天我也去了,当时祁宴在媒体前搂着我的腰,温柔绅士,令我心猿意马。 但一下来,他立刻就像推脏东西似的,把我丢到了一边。 祁宴的办公室在顶层,我畅通无阻地进去,被门口漂亮的女秘书拦住了,她说:“太太,董事长不在。” 我便坐在门口等。 等了约莫两个小时,总裁电梯“叮”一声打开了。 祁宴搂着孔雀女,情意绵绵地瞧着她。 两人刚刚不知聊了什么话题,孔雀女被逗得咯咯直笑。 我眼看着他俩从我的面前走过去,忙站起身,“老公!” 祁宴脚步一停,微微侧了侧脸。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通过这个姿势,知道他在听。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我不敢再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便绕了个弯子,“是关于离婚的事……” “滚。” 他的语气烦躁而厌恶。 “我是说我愿意跟你离婚!”我想他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见他又重新开始走,忙跟上去加快了语速,“祁宴,我知道和我结婚你很勉强,现在我愿意……” 祁宴猛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女人尖叫着跌下去,我也吓得心脏发抖,忍不住退了两步,脸颊却忽然传来剧痛。 是祁宴,他捏住了我的下颚。 用力之大,不仅封住了我的所有语言,亦捏得我下颚骨都要碎了。 “你愿意?”他瞳孔中好似结着一层冰霜,语气凶悍至极,“不是说爱我一生一世?嗯?这才多久,就受不住了?” 我竭力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告诉你,钱我一分不投,婚我更不会离。”他微微低头,鼻尖触到我的,声音转低,但恨意不减,“温晚,游戏才刚刚开始,所有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地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一把将我甩到了地上,搂着孔雀女,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 老半天,我才重新找回力气,眼冒金星地站起了身。 手臂被人扶住了,是祁宴的女秘书。 “太太,”她满脸关切地指向电梯左边的通道,“洗手间在那边。” 我道了谢,拖着沉重的左腿进了洗手间,抽了几张湿巾,在马桶上坐下。
第4章 如果我死了 左腿刚刚不知磕在了哪,这会儿血流如注,染红了丝袜。 不得已,我只好脱了丝袜,用纸巾摁着,然而一连换了十几张,血却始终止不住。 头又开始晕,我渐渐失去了耐心,找出药来吃了,掏出手机,拨通了温若安的电话。 “晚晚!”温若安的声音很激动,“祁宴答应了吗?” “我还没见到他。”我说:“姐,我是想问你别的事。” 温若安明显失去了兴趣,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啊?” “如果,只是如果。”我说:“祁宴答应投资,但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想?” 温若安陷入沉默。 我在心里数着。 一、二、三…… 八秒钟过后,温若安终于开了口,“晚晚,你知道公司破产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所有员工都会在一夜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