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开玩笑。以前就是她把祁述逼得太狠,他才会这么不快乐。 “阿姨,有什么话,您说吧。”桑木晚率先开了口。 祁母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只觉得这个滑梯有些沉重,在旁边桑英芝讥诮的视线下,才开口道:“温远辉那边,确实是我不忍心,给他弄出来了。阿述叮嘱过我,官司别跟你争赢,我也确实没再官司上动心思。” 桑木晚笑着说:“打点是不是花了不少的钱?” 祁母没做声,自然是花了不少钱的。只不过,钱都百花了,温远辉的腿还是莫名其妙的废了。这要说跟桑木晚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相信的。 但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必要追究。 她叹口气:“温远辉的事情,温湉那孩子,眼睛都差点哭坏了。” 这个问题,桑木晚没有回。 是该同情一个孩子父亲突然残疾了,只不过,她实在同情不起来。 桑木晚说:“您说正事吧,温湉的眼睛坏了,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木晚,她还是你的学生。”祁母有点难以置信,这话是从桑木晚嘴里说出来的。 桑木晚语气没半点起伏,说:“她的父亲伤了我的姑姑,学生不学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您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她自然可怜。您要是站在我的角度,就不会这样想了。” 祁母怔怔。 桑木晚也不催着她开口了,她给桑英芝的咖啡加了一块糖,又贴心的给她搅拌好。她就是格外细致的,记着每一个人的口味。 祁母想起早些年轻,自己也是怎么也不同意桑木晚的,祁述也跟她大吵了一架。 那会儿的祁述,很久没回过家,还是她生日,他不得不回来,只是没留多久,就要走了。 祁母当时蹙眉道:“还是打算跟家里闹吗?” 祁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一眼,说:“妈,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 后来证明,桑木晚确实很好,祁母也逐渐喜欢上桑木晚,只是祁述却不爱她了,他俩大概就是有缘无份。 桑英芝瞥了眼祁母,开口道:“姑姑跟你前婆婆聊过了,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跟祁述离了,你觉得怎么样?” 116 程英芝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不满。离婚二字,也说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桑木晚笑了笑,认真道:“我听你的。” 祁母脸色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深邃,仔细看去,有些许复杂。 桑木晚嘴角依旧挂着清清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阿姨,就这样吧。不然我跟祁述这样子不清不楚的,对三个人都不好。温远辉想来也是因为我占了他女儿的位置,才看我姑姑不顺眼。离了他俩也能在一块,我也自在。” 祁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却觉得依旧像是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说:“木晚,既然是你的决定,阿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幸幸福福的。阿述他……就是不太会心疼人。” 这话多少显得有些勉强。 祁述最开始跟桑木晚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疼人的,只不过突然之间就变了。 他跟桑木晚结婚之前那一段时间,她一度觉得,祁述有些恨桑木晚。 桑木晚淡淡的说:“等到他跟温湉结婚,他就会了。” 疼人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是得分人。遇到喜欢的,才愿意委曲求全。 祁母最后给了桑木晚一张支票,说:“要是离婚,该给你的,我肯定会给你。西郊那边的别墅,到时候妈过户给你。” 桑木晚点点头,拿上支票,最后跟着桑英芝一起离开了。 桑英芝道:“你就打算要这些?” “不。”桑木晚说,“我会去和祁国山谈。” 桑木晚喊长辈,从来都不直接喊名字的,这一声祁国山,让桑英芝顿了顿,随机很快找到了理由:毕竟要离婚了,桑木晚心里大概也是责怪祁家人的。 祁述不在国内,离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的。更何况,离婚的消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出来的。桑英芝说:“木晚,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桑木晚想了想,说:“想去外地走走。” 桑英芝说:“出去走走也好,比一个人闷着好。至于离婚这事,你不需要多想。你还年轻漂亮,之后会找到更好的。” 桑木晚依旧像往常那样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叶晨曦如今已经是大四了,待在学校里的时间也不多。桑木晚之所以来大学当这个辅导员,主要还是为了她。她不在了,也就没有留在学校的必要了。 再加上出去旅行一遭,假不好请,桑木晚索性就离职了。 出去旅游之前,她去看了叶晨曦,徐斯言也在,叫她注意安全,说:“回来以后,可以来我这边工作,这些工作才是适合你的。” 桑木晚的事情是没有瞒着叶晨曦的,她有点担心她,听说她要跟祁述离婚的消息后,眼睛都是红的:“导员姐姐,世界上好男人很多的,我老板就挺不错。” 她的老板就是徐斯言。 桑木晚忍不住笑了,说:“你们老板高富帅,当然不错了,等着嫁给他的女人一大堆。” 徐斯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一大堆有什么用?心里最惦记的那个得不到,就是一辈子遗憾。” 叶晨曦忍不住瓜八卦道:“老板有喜欢的人啊?”她还以为他对桑木晚有好感。 “有。”徐斯言提起这个话题,心底就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他隐忍的说,“喜欢了很久。” 桑木晚看了他两眼,然后回避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她就出发了。桑木晚是没有规划路桑的,最后去的是一个海边小镇。 海边风大,这个季节,正好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这边也没有民宿,桑木晚便找了一个普通人家,给了点钱,打算住上半个月。农家有个儿子,长得黝黑,二十出头一小伙子,给她换床单的时候十分腼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床单就是旧了,是刚洗过的,很干净。” 桑木晚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事,我住的惯的。” 她给他塞了点小费,他却跟烫了手似的,赶忙拒绝了:“不用不用,你刚才给我妈的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