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接通了视频。 视频那端,苏怜茵仍旧带着妆,头发精致,背景是办公室一类的地方。 她说:“给我看看他。” 看来是怕我骗她。 也能理解。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还没开灯就看到了祁宴白花花的腿。 他的腿架在我的枕头上,姿态甚是销魂。 我连忙将手机放到一边,拿被子将他盖好,才打开床头灯,重新拿起了手机,将摄像头近距离对准他的脸。 苏怜茵的脸色顿时便柔了几分,轻声说:“好了。现在到外面去,我跟你说几句话。” 说完,便挂断了视频。 我悄悄出了卧室,回到书房。 刚锁好门,电话就打来了。 我接起来,听到苏怜茵的声音:“三千万已经汇到了你的账户。” 我说:“你下午说的那件事我没有答应。” “那件事不要紧,”苏怜茵说,“那是为你好。” 我恼火极了:“你让他来做那种事是为我好?” “是的,你必须得提前离开我弟弟,”苏怜茵说,“你需要一个理由。” 我正要反驳,她又不疾不徐地说:“而且你也别嘴硬说你不想再和我合作这种话,你爸爸需要钱,而你姐姐现在自身难保。你不会指望我弟弟养他一辈子吧?我相信温小姐是个现实的人。” 我说:“那你也不需要让他来这样羞辱我,我自然会想办法。” “我看他是真的爱你。”苏怜茵淡笑道,“梁医生是个不错的人,你在这方面的运气真的蛮好,总有男人愿意不计前嫌地爱你。” 我完全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是,说:“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苏怜茵肯定也不在乎祁宴会不会打我,于是我用了一点话术,“这只会增加他的占有欲,反而不会使你达到目的。” 苏怜茵沉默了一下,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苏怜茵听罢,冷哼了一声:“果然手段高超。” “……” “你是觉得他收到照片后肯定要骂你,就先让他尝尝失去你的滋味儿,慌得他忘了发脾气。” 这对姐弟还真是一个样。 呵,话又说回来,祁宴几时害怕过失去我? 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这种意思。” 苏怜茵直接不接这话茬,只道:“再这么做几次吧。” “什么?” “就像狼来了一样。”苏怜茵说,“多吓几次就习惯了,等你真的走了,他也不会太痛苦。” “……我会自己安排的。” “奉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苏怜茵说,“想想你爸爸。” 说完她挂了电话,独留我握着手机,浑身颤抖。 她威胁我。 这对姐弟还真是一样的。 全都喜欢威胁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删掉这些记录,正要压缩文件,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我手一抖,手机掉到了桌上。 与此同时便听到了脚步声,祁宴紧接着就冲过来了,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你又跑什么?” 他脸色煞白,瞪着我的目光令人害怕。 我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开了口:“我、你不是说给我发视频吗……” 祁宴似乎方才回神,像头困兽似的用力喘了几下,随即狠狠睖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当然不敢挣扎,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回了房。 随即他一把将我按到了床上,搂着我躺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抽出腰带,按住了我的手。 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动作,赶紧用力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说:“睡觉!” 感觉他僵了一会儿,又不动了。 我特地忍了好久,才抬起头,见祁宴果然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刚退烧的缘故,他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连睫毛都湿漉漉的。 他抱得太紧了,我有点闷,忍不住动了动甚至,这时,又感觉他的手臂在明显地收紧,一边将腿放到了我的身上。 好沉。 翌日我醒来时,祁宴还没醒。 我醒来时,感觉身上汗津津的,但那汗不是我的,而是祁宴的——祁宴又发烧了。 耳温枪在床头柜上,我起身去拿,正在换耳套,便听到祁宴的声音:“干什么去?” 一边说着,还用腿绊住了我的脚。 “给你量量体温。”我说着,扯开他的耳朵。 三十九度了。 我说:“我去打电话叫医生。” 祁宴重新闭上了眼:“亲我一下。”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见他没反应,又在他嘴巴上亲了亲。 他这才放开手,嘀咕了一句:“快点回来。” 便又睡去了。 我这才得以出了卧室。 外面佣人都醒了,李嫂也准备了早餐。 我拿早餐回来,见祁宴又睡着了,便先去浴室冲了个凉。 正擦着,浴室门又“嘭”一声被打开了。 这次我已经不惊讶了,扭头看过去。 果然是祁宴,他站在浴室门口,皱着眉头盯着我的样子,活像个要棒棒糖被拒绝的小孩子。 我摊手解释:“我身上都是你的汗。” “回来睡觉。”他阴着脸下了命令,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第104章 我是不会怕的 我穿上衣服回到卧室,祁宴已经躺回了床上,他的烧还没退,目光迷离。 我坐到床边,说:“我已经睡醒了,你自己休息吧。” 他没说话,沉默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说:“我饿了,要去吃早餐。” 祁宴还是不说话,闭起眼,扣住了我的手指。 我动了动手,抽不出来,只好说:“要不然我把你姐姐叫来吧?” 平时那么凶猛,结果喝醉了耍酒疯,得病了还这样粘人。 不过……想想他有三个姐姐,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祁宴依旧不吭声。 我傻坐了一会儿,瞅瞅床头柜上的小笼包,干脆挪过去,拿起了一只。 刚咬到嘴里,就感觉到了一束危险的目光。 我僵着脖子扭过头,对上了祁宴凶巴巴的眼睛。 我一定是太害怕了,懵了一下后,头脑发木地倾身过去,叼着小笼包递给了他。 他一口咬住了一大半,我连忙松了口。 祁宴嚼着包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有些别扭,问:“喝点汤吗?” 他像是嚼我的肉似的狠狠地嚼碎了小笼包,咽进了肚里,这才开了口:“这招是跟谁学的?” “什么?” 祁宴哼了一声,闭起眼,半晌,嘀咕了一句:“狐狸精……” 我没说话,又捏起一只小笼包。余光见他张开了嘴,直接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祁宴显然听到了吃东西的动静,张开了眼。 我假装没看到他,吃。 正嚼着,祁宴开了口:“给我吃一个。” 我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拿起最后两个包子,把每个都咬了一口。 扣着我手指的手顿时收紧,我咬着小笼包,说:“狐狸精不配给你吃包子。” “……” 祁宴没吭声。 我已经预感到不妙,加紧又咬了一口。 果然,还没咽进肚子里,就感觉他手一松,径直将我拖到床上,压住了我。 我赶紧吞了一只,与此同时,祁宴已经劈手夺走我的另一只包子,塞进了嘴里,并捏住了我的嘴,眼里冒出凶悍的光:“温、初、温!” “……” 我的嘴被包子占满了,说不了话。 祁宴瞪着我,神情骇人。 我也看着他,神情……嘴巴好僵好木,根本做不出神情。 半晌,祁宴突然松开手,翻身躺了回去。 我坐起身,见他正用手捂着眼睛。 至于嘛……几只包子就哭了? 正要开口说话,祁宴忽然弯起了嘴角,开始笑。 笑。 一直笑…… 他嘴里还有一只小笼包,所以一边嚼一边闷笑。 我好担心他会喷出来,往另一侧躲了躲,准备下床逃走,他却又拉住了我的手,扭过头来,看着我继续笑。 我被他笑得甚至有点焦虑,不由得皱起眉,问:“你干嘛?” 祁宴摇了摇头,又笑了半天,忽然用力一拽我,把我拽进了他怀里,边笑边说:“你可真可爱……” 我趴在他怀里,没说话。 他对我的嫌弃跟称赞都这么突然又毫无根据,我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祁宴抱了一会儿,便松开手,转而捧住了我的脸。 不过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干,因为门上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我连忙从祁宴身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去开门,门口是刘婶,她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来到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