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祁宴把我摁在地毯上时,并没有做其他事,只是吻了我很久。 客观地说,他当时挺温柔的,但我觉得很害怕。 此刻也是,我觉得自己活像一只老鼠,而祁宴就是那只用爪子摁着我的猫。 它看上去毛茸茸的,没有锋利的牙齿,只温柔地用鼻子嗅我,但我却怕得肝胆俱裂,因为我知道,每一秒,它都有可能杀死我,随时随地。 终于,祁宴抽身而去,进了浴室。 酷刑结束了。 我在黑暗里坐起身,摸索着穿好睡衣,出门来到厨房。 这会儿人们都睡了,不过冰箱里还有剩菜。 我随便拿了一盘放进微波炉,打开后,便靠在操作台旁等。 这一等就等了好久,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却又想不起。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我吓了一跳赶忙站好,是祁宴。 他穿着灰色的浴衣,手里拿着毛巾,头发上还滴着水。 我还以为他去睡了…… 厨房里的灯光太亮了,我不该开这么多灯。 我局促地站着,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眼睁睁看着祁宴走了过来,经过我,拉开微波炉门,将里面的盘子拿出来,拿了一对筷子,转身搁到了小餐桌上。 “饿了啊。”他看向我,说:“来吃。” 说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祁宴将盘子推到我的面前,双手搁在桌上,看着我的眼睛问:“就吃这个?” 我低头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的东西,囫囵塞进了嘴里。 余光看到祁宴仍瞬也不瞬地看着我,他果然是在意这个的,我要是还不吃饭,他肯定又要发火。 我一连吃了好几口,眼看就要吃完了,祁宴忽然一把拽走了我的盘子。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他站起身,手掌按住了我的头:“腌萝卜吃多了烧心,我给你热点别的。” 原来我拿了一盘腌萝卜…… 祁宴又给我热了些炒菜跟米饭,并摆去了外间餐厅的大餐桌上。 我跟过去坐下,望着那五盘菜,心里直犯怵。 这么多,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祁宴起身去倒了杯威士忌,回来时,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见状连忙起身想换个地方,他却又搂住了我的身子,说:“吃饭。” 我只好拿起筷子,一粒一粒地吃着盘子里的菜。 祁宴仍然在看着我,似乎一眼也没有看别处。 我被他看得寒毛直竖,更是半点食欲也提不起。 终于,祁宴收回了目光,拿起酒杯,押了一口酒,说;“明天我让医生来。” 我看向他。 “你每次都出血。”他说:“看看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手术? 什么手术? 我出血是因为他很粗暴,伤口一直都没有好啊…… 我听不懂他的话,也没有兴趣问,低头继续吃菜。 要想全都吃完,真的要好久。 祁宴却一把拽走了我的筷子,“啪”地摔去了一边:“别吃了!” 我看向他。 我一个字都没说,而且,我一直乖乖吃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望着他冷着脸瞪着我的样子,头皮阵阵发麻。 祁宴瞪了我好一会儿,靠到了椅背上,说:“温晚,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看着他攥紧又松开的拳头,再也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祁宴一直盯着我,满脸愤怒。 我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我该怎么办呢?他又要对我做什么? 我焦虑地想着,祁宴忽然站起了身。 我不敢再动,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按到了餐桌上。 他捏开我的嘴,把那半杯威士忌灌进了我的嘴里。 那酒又辛又辣,刺得我眼泪直流。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闭着眼如一具尸体。 恍惚间,下颚上忽然传来压力。 我睁开眼,看到了祁宴。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情你。”他扣着我的下颚,嘴唇贴着我的,冷漠地威胁,“哪怕你装得再楚楚可怜,我也只会觉得罪有应得。” 我望着他阴冷的脸,无言。 他说我罪有应得。 我……何罪之有? 这天,直到天亮时,祁宴才终于放过了我。 他最后还算“好心”地把我抱回了房,丢到了床上。 我见他去了门口,便钻进被里。 他却突然脚步一停,摔上了门。 我知道这很没出息,但本能地抖个不停。 “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仍然绝食、要死要活。”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语调阴沉,“你就永远不用吃饭了。” 祁宴是九点钟回来的。 在此之前,我吃了两顿饭,还主动要求吃了下午茶。 下午来了个女医生,说是给我做妇科检查,她说:“祁先生说,你做过修补术,现在经常会出血。我来帮你查查,是不是造成了什么病变。” 原来祁宴说的是这个手术。 医生说要做内检,并拿出一个不锈钢扩张器,它是鸭嘴形状,比她的手掌还长,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哑光。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被这东西撑开是什么滋味儿,何况我还有伤口,尽管医生劝了许久,我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第37章 你在心虚什么 最后,医生只得留下药道了别。 傍晚,我把自己整理干净,让吴姨上楼给我拿化妆品。 她用机器人把整个梳妆台都搬来了,还说:“这机器人真好用,这么沉还搬得这么稳当,就是样子笨重了些,没有太太画的那些图漂亮。” 化妆台摆好时,一个女佣敲门进来,说:“吴姨,有几位客人拜访,说是装修公司来的。” 吴姨点点头,对我说:“先生说想把楼上的房间跟楼梯布局都改一改,今天让他们来看看,出个计划。” 吴姨走了,机器人如小狗一般温驯地跟在她身后,并关上了门。 我望了一会儿门口,到梳妆台前坐下,计划认认真真地化个妆。这样,等祁宴回来时,也许就说我“要死要活”了。 但几番下来,我发现化妆是一件很需要技巧的事,而我平时根本就不化妆。 我不断地化,不断地修改,却越弄越糟糕,整张脸都脏兮兮的,活像一副廉价开裂的水彩画。 我只好去浴室洗掉,出来时,便看到了祁宴。 他正站在床旁,我看到他时,他刚好把领带丢到床上,低头解着衬衫袖口。 客房很小,我跟他只隔着一张床。 我悄悄伸手到背后,旋开了浴室门把手。 脚步一动,祁宴却径直开了口:“过来。” 他说话的同时,我已经迅速缩回浴室里,靠到门板上,锁上了门。 安静…… 许久,门板上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我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笃笃笃——” 敲门声加重,客房门板比较薄,所以祁宴的声音格外清晰:“出来。” 我没说话。 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刚刚完全是冲动之下躲了进来,现在他肯定会生气。 他又会怎么样呢…… 突然,门把手上传来一阵窸窣。 几秒钟不到,“喀吧”一声,门锁弹了起来。 我赶紧伸手去摁,但为时已晚,一股大力已经推开了门。 我本就靠在门板上,因此被推了一个踉跄,站稳再扭头时,见祁宴已经进来了。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我连忙后退。但这是条死路,不消几步,我就贴到了墙边,祁宴随后贴了上来,手臂撑到了我的身侧。 他微微低头,完全罩住了我。 如天罗地网一般。 “现在知道跑了?”他声音不高,但阴冷到了极点,“不觉得太晚了?” 我攥紧自己的手,好让它抖得没那么厉害。 “为什么不敢让医生检查?”他问,“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么?” “……” “医生说你觉得害怕,”他催促,“你在心虚什么?” 上次就是因为争辩这个,才招来了那种恐怖的事。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 “说话啊!”他猛地捏住了我的脸,神情越发凶横,“你是哑巴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祁宴捏了一下便松了手,随即一把攥住我的衣领。 伴随着布料的撕扯声是突如其来的凉意,我连忙捂住前襟,颤声说:“我……我害怕……”算了,我实话实说吧,“我怕她拿的那个工具,我本来就受伤了,我怕痛……” 我垂着头,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感觉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明显更生气了。 “怕痛?”祁宴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鬼混的时候就不痛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 “问你呢?”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冷声诘问,“跟那些男人鬼混的时候痛不痛?还是光顾着爽,痛也没关系?” 我愣愣地望着他。 “说话啊!”他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做手术时候没用过那东西吗?那时候怎么不痛啊?让你证明一下就痛了?你装贞洁烈女给谁看?!” 他说着,一把扯开了我拢在身前的手。 我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布料的撕扯声再次传来时,我突然间崩溃了。 忍不住号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拼命捶打他,撕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