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笑开。 他的窈窈,生气了,是因为他咒自己的那些不吉利话—— 她怕他有横祸死于非命。 陆南西心里头说不出的感觉,心头温暖,从来没有人这么把他放在心尖上在乎。 陆南西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触动悸动,拉温棠的手臂把人拽怀里抱住了。他贪恋的闻着温棠身上的味道,低低笑一声。 温棠耳朵痒,下意识的躲避。 陆南西凑近,张嘴只想狠咬一口。 心里只想,陆南西没敢放肆,他没移开,热热的气息烫在温棠耳朵边。在温棠忍不住,脸色起了愠怒挣扎时,他忽的感慨。 “都两年,这么久。” 温棠下意识接话:“什么久。” 陆南西笑了,嗓音低哑:“都没碰你。” 温棠身体一僵,真生气了,就知道这个男人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下流!不要脸!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还击去骂,肩膀气的直抖。 陆南西转移话题。 “我捧着林苭,也是因为她对我还有用。” 温棠忽然安静下来。 陆南西注意到温棠反应,他抱温棠更紧。不管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是他知道的,是有一个。 他得拔了温棠心里头的刺。 陆南西一次性把话数清楚,沉缓声:“我们之前分手,有很多客观主观的因素,但最重要的问题在我,是我不对。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因为林苭。” 陆南西说的精确,都不是因为林苭。 不是,都跟林苭没关系。 这两句话意思千差万别。 那次陆南西提分手,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想清楚了,就给温棠发了短信,但不到一分钟,他就又撤回了。 后悔了,亦有了犹豫。 那一晚,陆南西睡很晚,在书房想很久。 他突然意识到的结果,令他不安,不高兴。因为在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化,会失控,脱离他的掌控,他有一天会有软肋。 可陆南西是不允许自己再有软肋。 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也没什么人能再成为他的要挟。 林苭是一颗棋,被安排在陆南西身边的,陆南西早就知道。他不动声色的不捅破,也装作不知道,逢场作戏和林苭周旋。 就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两年前,温窈坐温随车出车祸,不是意外。 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而想动的人,不是温随和寂安,是温窈。 他们想让温窈死。 至于是谁做的,跟陆家人摆脱不了干系。 陆南西担心的,怕还不止,除了陆家,应该还有人想让温窈的命,但不能做明显,制造意外事故是最保险的方法。 毕竟,平时不容易找下手的机会。 至于那一方背后隐藏的势力,陆南西目前还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无论温棠和不和陆南西在一起,在不在陆南西身边,温棠都不安全。 有人盯上了温棠。 想要置温棠于死地。 想到这儿,陆南西眼神凛了,这些事陆南西不会告诉温棠,怕她知道了害怕,告诉她,也没什么作用。 陆南西出声:“对我来说,她不重要。” 温棠听了没什么感觉,也已经不重要了。爱有时限,过期不候,她凭什么他解释了她就要原谅不计前嫌的回头,不会,她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想相信陆南西的话了。 温棠推陆南西:“松开,我有话跟你说。” 陆南西缓了会儿,松了。 他问:“还有什么想问,你问。” 意思是,她想知道的,他都会告诉她。 温棠就想起一件:“你曾经掐我脖子,想掐死我,为什么。” 那件事,发生后,双方都装聋作哑。 一个不想提,一个不会提。 还是问出来了。 陆南西:“抱歉,我不是故意。” 除了抱歉,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他最脆弱最难堪最不想示于外人知道的,就算温棠,他也不会说。 温棠等了许久,“就这样?” 沉默下,陆南西搪塞个理由,说:“那次我做了噩梦,忘了你在我身边。小时候有过一次经历,睡梦里被人差点掐死过。” 陆南西说的认真,一本正经严肃。 前一句,真的。 后一句,胡说八道编的,骗温棠。 “棠棠,我想你了。” 临走,温棠是陆南西送的,一路好心送到家,没嘴贱,也没动手能脚。他认真开车,又是一副淡淡冷冷,仿佛不喜欢这个世界的态度。 不热情,模样淡漠。 能让他有点柔意的人,也就身边这一位了。 这个女孩,温柔娉婷,笑起来明眸善睐。 在她二十岁,就走进他的生命里。 不过,温棠这回带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别墅的钥匙,一样是卡。那张卡,温棠很好意思的要了回来。 既然他欠她的,她拿就是了。 反正,也心安理得的。 下午,温妈妈打来电话,问温棠的情况,又说到陈落落,温棠才想起来从陆南西那儿拿到的证据,她打算等岑诗可回来,找岑诗可认识的警察朋友引线,把证据交上去。 陆南西给的时候提醒过温棠。 陈家有人,让温棠避人耳目行事。 如果有顾虑,陆南西可以替她做。 但温棠拒绝了。 这件事跟陆南西无关,什么人替她出气都不如她自己动手来的舒服。 “对了。”温妈妈提醒一句。 她再三叮嘱:“现在你明叔人没醒,温家跟他们江家正处在不上不下尖口,你爷爷和你大伯他们在解决,葬礼的事,你不要去。” 温棠明白,乖巧应:“嗯。” 温妈妈突然问一句:“说实话,你恨江岸吗?” 江岸那个孩子,温妈妈是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心里是有底的。但是如今事情成了这样,说不可惜,温妈妈气归气。 可,也心疼江岸。 毕竟,江岸和温棠差点结为娃娃亲。 不过当时温父反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这事江岸妈也知道的,不过温家没那意思,后来就当开个玩笑,没人再提。 谁曾知,两个孩子做了最好的朋友。 时间一晃,就这么多年。 温棠不知道温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她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我不恨他了,他是受害者,也不是主观意愿,但他毕竟那样伤害过我,不想再原谅。” 温妈妈叹口气,“你好好的。” 晚上,岑诗可回来,温棠找她要了一个能放下心的警察朋友电话,通过对方联系到主要负责人,确认跟陈家没熟人关系后,把证据送交上去。 虽然有证据,可是手段不算光彩。 温棠不想节外生枝,整个过程很小心,谨慎。 她生怕失误做错一步。 不想牵扯到陆南西。 潜意识里,她还是偏向维护着陆南西。 江阿姨和江染的葬礼,那天周五,温棠呆在家里没有去,听说爷爷和大哥去了。但是发生了不好的,两家打架了。 先是江岸动的手,打的温随。 温随先是忍让,毕竟他有错,可三次之后,他没有再忍,一向温润的温随脱了西装外套,揪着江岸两人在墓地大打出手。 温随是为了陈落落。 江岸是心里有恨,他不光想打温随。 江岸甚至要对明叔家人进行报复。 两个人打的各不相让,拉不开,温随嘴角眼角都是血,江岸喘粗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温老爷子气的,当场扶心口晕倒。 被立马送往医院。 温随要走,江岸阻拦着不让,就利落一句话。 让温随跪在江妈妈和江染墓前磕头。 只要磕三个响头。 否则,明叔不醒,他一家老小就不好过了。 温随冷脸,不甩江岸一眼,走了人。 那天,江岸回去的时候是夜里,他粘一身冷凉的风,眼神都是凉的。家里人都吓了一跳,都感觉到了江岸的不对劲。 江岸变了。 不再像以前的他。 现在的江岸,沉默寡言,拒人千里。 过两天,温棠去看爷爷,她正要出门,周商的电话打过来。温棠一愣,看到周商的号码人有些恍神。 如果记没错,她跟周商联系的少了。 好像,也好久没见到周商的人。 他出差了,差不多走了有一个多月。 “棠棠。”周商不变低沉的嗓音。 他刚从机场出来,神色稍微的疲惫。 司机车开到跟前,打开后备箱把周商的行李箱放进去,然后等周商上车。 车平稳的驶离机场。 温棠耳朵灵:“刚听到你司机说话,回来了?” “嗯。回来了。”周商嗓音低柔。 天有些热,车里空调刚开。 周商一身白衬衫,他举着电话,下巴抬高,手解开衬衫最上面扣子,而后喝口水。 温棠轻“嗯”一声。 就女孩子这轻软的一声,莫名的挠了一下周商的心脏,他有种异样的情绪。 周商手臂慵懒搭着扶手,没顾及司机在场,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他声线稳重,面不改色的对温棠说了一句。 “棠棠,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