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见她不说话,轻哼一声,重新叼起了烟斗:“你不信可以出去,我还不想看呢。” 白子安攥了攥手,咬着唇走上前,当着张帆的面,将右手抬了起来。 张帆本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当他看到那枚白玉戒指的时候。 瞳孔忽然放大,手里的烟斗都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你这东西哪来的?” 张帆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眼镜戴在了鼻梁上,细细看起了那枚玉戒指。 白子安见他反应的变化,大抵心里猜到了一些,只淡淡回:“朋友送的。” 张帆闻言轻轻一笑:“那你这朋友可真大方啊,这戒指可来历不小。” 白子安心神一凝,低下声:“能看出什么?” “这东西光是这么看我给不了你准确答案,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枚戒指和你手腕上的玉佛珠两样都有灵性。” 白子安垂下眸,伸手轻轻拂过玉器,而后定定抬起眸:“张先生,你有话直说吧,这戒指你怎样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迫切想知道这戒指藏在背后的故事。 张帆收起眼镜,见她如此执着便直接给她指了个方向:“你这玉佛珠在哪里得到的,玉戒指的答案就藏在哪。” 这话听得白子安云里雾里,正当她再想问什么的时候。 身后传来宁子昂的声音:“玥莹。” 白子安垂下手,转过身看到哥哥很是意外:“哥,你怎么来了?” 宁子昂朝着张帆简单打了个招呼:“张先生。” 随后又挪开视线看向白子安:“接你回去啊,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白子安抿了抿唇,盈盈一笑:“谢谢哥。” 付了些酬金后,兄妹两人出了门。 宁子昂瞥见不远处的迈巴赫,故意拔高声音问了一句:“妹妹,慎立轩那个缠人的家伙又想见你,都求到我这里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白子安现在满脑子是戒指的事情,想都没想救回答了一句:“不见!” 这一句,坐在迈巴赫里面的慎立轩听得清清楚楚。 第四十六章 宁子昂见此,得意冲迈巴赫笑了一声,随后挡着白子安的视线带着人上了车。 眼见宁子昂的车就要开远,助理小心地转头问道:“楚总,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慎立轩压下心口的割裂之痛,起身下了车。 他淡淡扫了眼陈旧的古董店,眸色幽深:“这家古董店,你听过吗?” 跟着自己的这个助理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只不过后来几年才到北城发展,入职到了楚氏。 助理循着车窗外看了几眼古董店,点了点头:“听那些老人聊天时提过几句,说着南巷拐角的这家古董店是一辈辈传承下来了,到现在已经有些年头了。” “下去看看。” 说完,慎立轩直接打开车门,朝着古董店走去。 刚走到台阶,就看到中年男人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这位老板请回去吧,小店打烊,概不接客。” 慎立轩眸色一紧:“五十万。” 张帆闻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缕惊异,但态度坚决:“六点打烊不接客,老板不要坏了规矩。” 说完,他自顾自的锁上了木门,从慎立轩面前径直离开。 助理看着慎立轩面色冷沉,一时间顿住了脚步,压下声音解释:“楚总,这老板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你不必在意。” 慎立轩淡淡扫了眼助理,语气平缓看不出任何情绪:“回公司。” 助理连忙点头应下,跑上前打开了后车门。 月色稍稍爬上古董店门外的枯藤枝蔓,原本离开的张帆从另一边暗处缓缓走出。 目光一直凝着车影的离开,口中还发出呢喃:“相生相克,生世桃花劫。” …… 自那天从古董店回来后。 白子安每到晚上都会做梦,这些梦都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而这天她特意早睡,八点就躺上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里。 梦里她高高坐在一颗梅花树上,神色空洞的眺望着宫墙外的白雪皑皑。 可这宫墙太高了,就算她坐在全宫啥最高的树上也看不到家的影子。 而树下跪着一群宫人,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娘娘,你快下来吧,等会王看到会废了我们这些奴才的。” 她听着这一声声求饶,眼尾泛红,苦笑一声:“我只是想回家了,这难道也有错吗?” 话刚说完,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梅花林里缓缓走来,男人面如冠玉,生的一副好皮囊。 但她看到来人却情绪异常激动,眼里的泪一瞬化成滔天的恨意:“死的为何不是你?” 男人顿住脚步,张了张口似想要解释,但最后终只是无奈叹了口气:“阿莹,我知你恨朕,你想要的解释朕都会给你,莫要胡闹。” “胡闹?”她眼底落下一滴滴悲凄的泪水,凛冽的寒风像是一把把刀直直灌在她的心腔。 望着空中的飞雪,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朝空中一跃,犹如一只破碎的凤蝶缓缓从树上坠下。 但痛觉没有袭来,耳边传来的是男人一声闷哼,和在场宫人惊惶的声音。 “陛下!” 这是她自杀的第四十九次,她又被同一人所救,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慎立轩! 第四十七章 一梦惊醒,白子安大口喘着粗气,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那压抑到绝望的感觉还久久没有消散。 而梦里的男人又是慎立轩。 自从她那次看清男人的长相是慎立轩后,至此每场梦里出现的男人都是慎立轩的面容。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呢? 沉思之余,白子安再没了睡意,拿起一旁的手机一看,时间显示才凌晨四点。 想着无聊,所以她打开了上次看到一半的《汉庭春》。 每次只要看到这部剧里面的情节,她都会莫名熟悉,就好像曾经映照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抱着手机看着一集集的剧情,直至天明。 但中途熬夜的下场就是,白子安的回笼觉睡到了早上十一点。 从床上飞快起身冲进浴室洗漱后,她才下了楼,结果走到一半就看到哥哥破天荒的坐在客厅和爸妈在聊天。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工作狂魔的哥哥竟然不去公司。”她笑着调侃道。 宁子昂看到妹妹后,没好气的出声:“这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在商量吗?” 一听这,白子安脸上的笑意全无,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不是说好了暂时不结婚吗?” 宁子昂耐下心解释:“沈家的意思是想明年想让初俞去国外进修金融,所以婚事还是打算提前。” 白子安抿紧了唇瓣,心像被压了块巨石一般,让她堵得发闷。 潜意识里,她已经对这桩婚事起了异议。 “既然他要出国,那不如等他回国后再商量婚事。” 这话音刚落,宁子昂就厉声止住:“胡闹,婚姻大事哪有说改就改的?” 话说到这,他又顿了一秒,随后又接道:“况且这事关宁沈两家的面子,请帖也已经拟好相继发出去了。” 话里意思,这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了,无力改变。 “爸。” 白子安有些恳求的望着宁父,努力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但看到的只是宁父叹了口气,劝道:“和沈家结婚,对你只有好处听话玥莹。” 白子安眼底最后一点亮光随着父亲的话泯灭下去。 全家人几乎都在说嫁进沈家百利而无一害,可自从她开始做梦时,就越发对这桩婚事无感。 甚至演变到想逃。 婚期一事到最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整天白子安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期间父母都有上来过,但她都没有回声。 直到下午六点,放在身侧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她拿起一看,是经纪人周蓉打来的。 凝了两秒后,白子安接通了电话:“喂,周姐。” 电话那头一阵杂声,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机场特有的广播声。 “玥莹,我来南城了,你现在方便吗出来见我吗?我给你接了个代言想让你看看。” 白子安望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应了下来:“方便,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行,我等会把酒店地址发你,你到了发个消息,我下去接你。” 白子安淡淡回了声:“好。” 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很快。简讯便受到了周蓉发来的地址信息。 大概看了眼名字后,白子安便深吸一口气,走向了衣柜挑了件带帽卫衣穿了上去。 随后拿起车钥匙避开家里人就出了门。 但当车开到高架桥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来,雨势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前方的车辆不知为何造成了堵塞,白子安坐在车里关紧了窗户都能听到源源不断的鸣笛声。 一时间,她不由地心底涌上一阵莫名的浮躁不安。 而漆黑的夜空中时不时还有紫电的轰鸣声,声声震耳直让人觉得压抑无比。 直到半个小时后,堵塞的车辆才缓缓开始了正常行驶。 白子安见路道终于变得宽敞,一直紧绷的心才稍稍放平缓了一些。 就在这时,周蓉的电话打了过来,白子安按下了接通。 “玥莹,你到了吗?” 白子安踩下油门,边开车边应答:“刚刚有点堵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