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重何况,荷皇是个国际大公司,就算董事层不懂是否侵权,但公司的法务总是懂得吧。” 他英俊的眉宇显现了些不耐烦:“就这样吧,两位法庭上见。” 言喻什么都没说,她走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安静地在一旁看书的陆疏木一眼。 她心想。 陆衍和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把孩子养得真好,陆疏木真的很乖。 孩子都这么大了,那他们也差不多好事将近了吧。 言喻离开了以后,一直低着头看书的陆疏木忽然抬起了头,眸光定定地看着门的方向,小嘴抿着,隐隐透露了些不舍。 陆衍在心里轻轻地嗤声,他也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起伏的情绪。 她都不要你,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却还这样依恋着她。 * 黑色的私家车驶出了城,到了陆家老宅。 客厅里,来了客人,是许颖夏的母亲。 许母一直都很优雅。 陆衍看到她的一瞬间,抿了薄唇,黑眸闪过了一丝喑哑。 许母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国外陪着许颖夏,当年小星星被绑架,言喻被引产,程家乱成了一团,陆衍强硬着态度,将许颖夏送到了国外去。 他告诉许颖夏,要么跟他断绝关系,要么就出国。 许颖夏选择了出国,许母心疼女儿,又犟不过陆衍,干脆就放下了国内的老公和二女儿,跑去美国照顾许颖夏了。 现在许母出现在了这儿,是不是说明,夏夏也回来了? 刚想到了这儿,厨房那边就传来了许颖夏的声音:“陆伯母,你知道吗?我在国外学了好多道菜,我现在很会照顾人了哦。” 陆衍眉心拧了下,对着许母,也没有了几分温情,他拍了拍陆疏木的头,淡声道:“叫许奶奶。” 许母看到陆疏木,眼神微微一滞,然后笑道:“阿衍,这是你新太太给你生的儿子呀?看起来真俊俏。” 陆衍没有回答她。 许颖夏从厨房出来,看到了陆衍,她弯起了眼眸,但却很克制,没主动上来,在美国的三年,她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 周韵手里端着饺子,看到陆衍就笑了:“阿衍,过来一起吃,这是夏夏包的饺子,你看看她,去了美国三年,长大了呢。” 周韵喜欢许颖夏,是有道理的。 因为许颖夏总是和她站在同一阵营,两人一同不喜欢言喻,一同想要拉拢陆衍的心,却一同无意地把陆衍推远了。 更何况,有时候,许颖夏还可以替周韵背锅。 陆衍抱起了陆疏木,神情淡漠,轮廓的线条显得冷硬,他看着许颖夏,笑了笑,薄情扑面而来:“不吃了,走了。” 他抱着陆疏木,转身离开了客厅,走了出去。 周韵一惊,睁大了眼睛,她有些委屈:“阿衍,你才回来,这是要去哪里?” 陆衍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晚我和疏木不回来了。” 许颖夏也追了出去,她站在了门廊下,咬着下唇,叫住了陆衍:“阿衍!” 陆衍把陆疏木放在了后车座,给他绑上了安全带,许颖夏的声音有些软:“阿衍,你是不是生气我又回来了?可是我不能一辈子在异国啊,我有家庭,我也会想家,真的,这次回来我一定乖乖听话,你信我好不好?” 陆衍眉目淡淡,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显得刻薄又无情。 他关上了后车座的门,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许颖夏,仿佛带着深情,又仿佛晦暗深深。 “夏夏,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你已经长大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办法一辈子照顾你了。” 他停顿了下,“这些话,我三年前说过,我现在再说一遍。还有,三年的话不是胡乱说的,我是认真的,我说过你再随意乱回国,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关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参与你的事情。” 他说完,就坐进了驾驶座,关上车门,黑色的车子启动,慢慢地调转着方向离开。 许颖夏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脸色苍白如纸,充满了茫然和慌张。 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 陆衍绕了一圈,本来想去酒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方向,最终停在了曾经和言喻住过的公寓那。 三年前,他买下这个公寓后,就雇了人,每周定期打扫,更换床单等,所以打开了门,除了显得有些冰凉外,倒也没什么多余的问题。 陆疏木四处看了圈,打开了卧室的门看了看,又看了看隔壁的婴儿房,什么也没说。 陆衍问:“今晚你想吃什么?” 陆疏木没有意见,陆衍叫了外卖送粥过来,两人吃完,陆衍让陆疏木去洗澡,洗完后裹着毛巾躺进被窝里,陆衍在旁边陪了一会,等他睡着后,才回到了客厅。 他打开了一瓶酒,倒是有些毫不在意地牛饮,灌了下去。 灼烧,才能让他清醒。 他这三年,在程管家的叮嘱下,程家医生的调理下,生活方式倒是很健康,现在猛地这样灌酒,身体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他摁了摁胃,靠在了沙发上,在黑暗里,闭目养神。 陆氏集团不肯让步,言喻和Mike也不可能一直在中国待着,所以决定明天回英国。 言喻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漫无目的地开车乱转,最终来的地方,是被她卖掉的那个公寓。 她和陆衍婚后居住的公寓外。 72 现在已经很晚了,寒风凛冽,寒意渗人,言喻下了车,锁上了车门,冷风一阵阵地钻入了她的衣襟里,她情不自禁地收了收衣领,瑟缩了下。 她身上穿着一件羊毛大衣,黑色的长靴修饰出修长又纤细的双腿。 似乎下了点小雨,温度变得更低了,一点点的湿意飘落在了她的头发和脸颊上,冰冷的温度刺激着皮肤。 言喻走到了公寓楼门前,站定住。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只要站在了这里,就能感觉到心脏的阵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毫不留情地想要搅碎一般的疼痛。 她睫毛垂下,唇畔的笑意浅浅,眉目间浮起了看不明白的情绪。 像是怀念,又像是排斥。 这是她对过去感情的态度,也是她对陆衍的态度。 她很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程辞死后,她又遇到陆衍时候的欣喜,她把他当做程辞来怀念,但是一开始,她从没有想要靠近陆衍的想法,因为她知道,那是陆衍,不是程辞,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可是,是许颖夏,为了达到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频繁地带着陆衍出现了言喻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引诱着她,让她原本就不牢固的堤坝彻底崩溃。 人类原本就是夏娃、亚当经不住诱惑而产生的,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她已受了引诱。 后来,她又发现了许颖夏出轨。 再后来,她照顾了陆衍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她彻底坚定了靠近陆衍的想法。 言喻抿了抿唇,眼里浮光浅浅。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对陆衍的感情就不太纯粹,只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因为程辞,只是因为小星星需要爸爸。 时过境迁。 心情平复,她再来回想和反思过往的这些事情,她会因为想要一个和程辞相像的孩子,而假意答应许颖夏;她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捐献骨髓去救陆衍;但是她绝不会只是因为程辞和小星星,而选择和陆衍结婚。 结婚意味着要把床分一半给另一个人,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