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今无言以对。 可她为了他花了那么多钱,她不惨么。 裴绅指责她是没有理由的。 "明天我回来,你得补偿我。"他意有所指的说。 栗今不太确定,明天两个人还能不能见到面,她已经买好回青城的票了。 她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然后说:"你记得多喝点水,光从你的声音,都能听出来你是醉了的。" 栗今的电话,挂的挺快的。 她的行李以及整理得差不多了,回到青城以后,自己就可以开始着手过年的事情了。虽然她只有一个人,也不想过得那么寒酸。 栗今离开的票,是下午两点。 裴绅没来得及回来,她也不想退票,就没有等他了。本来她还想继续跟他讲清楚,上次她想说的事情的。 但是不见面,继续冷处理,这个寒假可是有一个月呢,双方差不多也可以明白了。 她又想起来,这个寒假,楚玉似乎要回来。 那她总是要和他见面的吧,看样子家里有准备一双男士拖鞋的必要了。 . 裴绅突然要走,让团队里的大伙,都有些惊讶。 那天他留下来,可没有一点要提前走的意思。 学长探口风:"怎么,栗今催得紧啊?" 裴绅只是极轻的扯了扯嘴角,没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们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听说栗今跟你一起的,你们过年也是一起过的?" 裴绅漫不经心说:"应该吧。" 他走了以后,学长有些感慨,跟身边的人说:"我觉得裴绅跟栗今,这样子怕是得结婚吧?" 旁边一人不赞同道:"不一定,咱们这个年纪的人,变数大。" 而且,栗今跟裴绅一比,还是普通了一点。只有不相上下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才是长远之道。过日子了,又不是只有爱情,需要的是两个强大的人相互扶持。 裴绅从高铁站出来,先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药店,买了一盒工具。 结账时,他脸色镇定,不像那些在那方面刚刚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慌慌张张,躲躲闪闪。 裴绅还顺带买了一盒咽喉片,有的人似乎总觉得他虚,他估计她今天喉咙得哑。所以买咽喉片送她。 裴绅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天该用什么方式,又该在什么地点。 他租的公寓,从学校里面抄近道过去会比较快,裴绅路过教学楼时,里面几乎已经空了,只有一两个放得比较晚的专业,还在进行着期末考试,大部分人都回家了。 不过裴绅没想到,栗今也走了。 他打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时,眼神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 一个饿了很久的男人,嘴边的肥肉跑了,换谁大概都提不起好脸色。 按照裴绅的想法,他本来是打算一回来就饱餐一顿的。 他给栗今打电话时的声音都是冷的:"在哪?" 裴绅问:"宿舍?" 栗今沉默了片刻,说:"我回青城了。" "回去做什么?"裴绅说,"我来回倒,几个地方这样折腾,难道不会累么?我昨天就跟你说过,我今天回来。" 她却在今天离开,这不得不让裴绅猜测,她就是故意的。 裴绅今天太想睡栗今了,所以他肯定是要去找她的。 这几天他网上购票的次数显然比平时多了不少,消费记录里面拉下里有一排,裴绅看了看去青城的票,道:"晚上九点,我过来。" 栗今轻声说:"不用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良久,冷冷的笑了笑:"栗今,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绅,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去破坏人家感情的,你们既然是认真定下来了,我真的没办法去做那些伤害石妍的事。" 裴绅讽刺的说:"你真高尚。" "就这样了吧。"栗今直接挂了电话。 裴绅快要气炸了,他是知道栗今或许是有一天会跟他分开的,他自己其实也有过跟栗今分开的念头,但那些都是不果断的。栗今连说都没有跟他说过,直接就走了,这种行为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所有人从来都是顺着他的,栗今这么做,是在打他的脸。 更何况,堂堂钟家唯一的独子,被一个没名分的女人甩了,丢不丢人? 裴绅冷冷的想,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把刚从药店里买回来的东西,全部丢尽了垃圾桶。 栗今觉得裴绅,或许还会来找自己一次,她从决定冷处里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的。 裴绅这个人,矜贵的要死,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在他面前撒野,什么事,都应该他来提才对。 她最开始觉得,裴绅当天晚上就会来找自己的,不过他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三天以后,她从菜市场回来,看见他站在她门口。 这会儿的天色不早了,楼里的下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楼道里面依稀会出现三三两两的人,栗今跟他对视了一会儿,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她打开门,放他进去。 栗今也没有立刻开口,她还得组织语言,就干脆做了饭,裴绅的晚餐她也顾上了。 "一起吃一点么?"她问。 裴绅扫了一眼,说不用。 栗今安静的扒拉了两口饭,听见他说:"过来就问你一件事,你已经决定好了。不再跟我有任何牵扯,是吧?" 栗今说:"嗯。" "分开的意思?" "我们本来,也就不算在一起。" 他虽然也有很多时候也没有否认,但是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感情是得郑重的,要一个追求,一个肯定,他们没人追求,也没有人肯定。 裴绅顿了顿,了然道:"也对,我们本来也不算在一起。" 栗今没有抬头看他,不敢,为什么不敢,她也不清楚,或许是此刻的氛围太尴尬了,也可能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因素。 她希望裴绅能快点走。 可他磨蹭,没打算走。 栗今看见他熟稔的掏出了烟盒,随意问道:"另外一个相好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你乱说什么?" 裴绅讽刺的笑了笑,也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说:"再问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断了的?" 栗今想了想。大概是从他说订婚的时候开始产生,到后来那天她换发型,满心满意的给他拍了一张图,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后的发酵,后来念头越来越强烈,就这样了。 "你说你要订婚的那天,我坐在操场上看他们打篮球,想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