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丈带大家咒诵完,大家便四散忙开。 江禹安也提前去清理庭院。 寺庙门口,圆来庄重笔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最新款式的供灯,有足足一大箱。 江禹安拿着扫帚来到直梯处时,一眼便看到笑得慈眉善目的圆来。 没来由的,江禹安看得眼皮一跳。 “早呀,圆师弟!”圆来心情甚好的跟江禹安身后的圆滚滚打招呼。 似乎跟江禹安待久了,它的脾气跟他越来越像。 它绕开圆来,跟着江禹安往山下去,对圆来避之不及。 “圆师弟,等会给你加餐要不要!”圆来在身后笑呵呵喊道。 圆师弟朝后吠了两句,加快脚步跑到江禹安身边。 这段时间打扫的勤,台阶上的积雪早已清理干净。 不一会,江禹安就清扫完回到寺庙。 圆来还是站在寺庙门口,但是供灯已经摆到地上去了。 脸上的笑脸一如既往,但是仔细一看,笑肌快要撑不住一样,微微抖动。 江禹安对他弯腰示意完,默默从他身边的经过。 连着三天,庙里没见到一个香客。 江禹安无论是去那里,似乎都能听到阵阵叹气声。 “我们今年不会要去山下化缘吧。” “你没看到圆来师叔,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江禹安诵念完回来,路过某间禅房时,听到两个小僧人悄悄八卦。 隔天,寺庙里的晨钟还没有响起,倒是先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僧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前方涌进一堆人,抢着来插头柱香。 一时间,海象寺香火鼎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江禹安打扫完,从厨房拿着圆师弟的午饭出来,就碰到圆来红光满面朝自己走来。 “爱徒呀,为师好像还没和你好好谈过心!” 圆来欣慰的拍了拍圆来的肩膀。 江禹安一脸疑惑的看着圆来。 圆来一直不承认当天有说过那句话。 还禁止再提及此事,威胁否则自己会被逐出寺庙。 他平时也很少有个正经,对待江禹安更不像是师父徒弟的样子。 但江禹安还是将他尊为师父,虽然两人确实很少交流。 “多谢师父关爱,不敢劳烦您。”江禹安后退半步,恭谦弯腰。 在自己刚入寺庙时,圆来曾嘱咐过自己。 每日晨钟暮鼓之后,需得诵念地藏经,只有这个时候诵念才能累积功德。 而且不多不少,只能持续两个小时。 这是江禹安一直在坚持做的,也不知道需要坚持多久。 但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像主心骨般的存在。 也是他那虚废荒渡的生命,得到的唯一支撑。 “为师现在有个能修满十万功德的法子,你可想听?”圆来对着江禹安寂寥的背影喊道。 第32章 江禹安猛身回头,他直直看向圆来的眼睛。 怕是自己分神听错了,或许他根本没有说话。 圆来向他投去肯定的眼神,稳稳点头。 江禹安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像是初升的太阳,在他眼里聚起了光。 “请问您是想问什么事情?”江禹安对着来人,礼貌询问。 “大师,我家老太婆听不见,耳朵因为意外聋了听不见了……”身前坐着一个老汉,满脸愁容的诉苦。 “您可以去街道处,申请残疾聋人补贴。”江禹安声音清冷,但很有耐心。 这位老汉后面,还排了几十个人。 队伍从大殿的广场上,一直延伸到寺庙门口。 江禹安扫雪时,遇到过一位老妇人。 家里儿子,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横遭车祸,一直住在医院没有醒来。 父母年级老了,儿子自然扛过重担,成为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现在顶梁柱倒了,这个家也快要支撑不住。 治病求医,已经花费了家里所有的开支。 没有办法,老妇人便去寺庙里祈求神明。 那天大雪,她在海象寺的台阶上,遇到了江禹安。 江禹安听后,直接给了她一个号码,打过去后,自然会有人帮她。 没想到,上天显灵。 儿子的公司不仅赔偿了医药费,还给了一大笔生活费给两位老人。 不久之后,儿子醒过来,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后。 回去之后,老妇人四处赞扬海象寺。 说它是一等一的神庙,所求心愿,必定实现。 这波宣传下来,海象寺的神迹众人皆知。 一时间,寺庙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了。 圆来知道后,脑袋急速运转。 香客来了寺庙后,先由僧人迎去正殿烧香跪拜。 心中苦闷有烦心事的香客,都会将心中的苦楚向佛主娓娓道来。 圆来便会上前劝导,帮他们解开心结。 要是他们愿意点上一盏供灯,那真是皆大欢喜。 对于诚心想解决烦恼的香客,便会引荐到江禹安处,给他们提供最大程度的帮助。 江禹安清扫的工作已经分配给庙里其他的小僧。 他白天只需要,坐在经桌前,燃起焚香,准备茶水。 帮一些没有法律基础的人,提供援助。 到了傍晚时分,便返回偏殿,为宋予希的供灯做功德。 自己已经来了寺庙后,再没梦见过她。 他很想予希,自己已经很久接听到那声清脆动听的小叔。 但是予希在自己梦境里,都要经历水深火热的遭遇。 他宁愿自己就这么想着她一辈子,也不想予希在自己身边受折磨。 为她每天祈福,冲洗干净在自己身上的受的伤害。 这样她的来生,自会顺遂安康。 “这雨好像连着下了三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停呀?” 从外面摘菜回来的火头,抱怨的收起了伞。 抱着圆滚滚的江禹安,抬眼看过去。 他的长袍底部和背上,已经被全部打湿。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房顶和门窗上,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 因为下雨,香客减少,江禹安有了难得的清闲。 香客增多,江禹安每天都要应对不同的人,对它多有疏忽。 圆师弟到是一直陪在江禹安旁边。 但是大多时间,都躺在经桌底下,无聊得呼呼大睡。 这会,圆师弟正缠着江禹安,在他身边不停跑跳。 江禹安似乎觉得自己对它也有所亏欠,这不正在慢条斯理的帮它梳理毛发。 突然,圆师弟从江禹安怀里挣脱跳开,朝着身后狂吠不止。 甚至焦急的来回的跳动,稚嫩的叫声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瞬间,地动山摇的晃动,从地底深处爬上来。 顺着江禹安脚底爬到后背,引得内心慌乱发麻。 不多时,轰然的飞沙走石声音从寺庙后面传来。 惊天动地的声音引得所有僧人一阵惶恐,都纷纷跑到寺庙广场中央。 后山处,半山腰的所有树木,被拦腰斩断。 像厚重的幕布,向下迅速滑落。 泥土裹挟无数折断的树干,形成巨大的泥团,冲着寺庙的方向滚过来。 “泥石流!是泥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