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研的资格,心心念念要考国内顶尖的学校,要跟业内顶尖的导师。哪怕生活有些不如意,但她总有爱她的父母和笑嘻嘻支持她的朋友,不如意也都变成了难得的阅历。 然后啊,她就被一句「小三」拉入了谷底,没有人在乎她的国奖和论文,没有人在乎她的成绩和父母,她的所有价值都在自己的子宫,她被殴打,她被辱骂,她死前喊着妈妈,她的妈妈已经满头白发,爽朗爱笑的女人在所有的平台上哭喊着宝贝女儿你回家啊。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学姐问我:「他们会死吗?」 我说:「不会吧,但很有可能会疯!」 我从前翻阅古书,看到过一种秘术,多见于恶鬼,将人困于自己临死前的幻境中,饱经折磨,其精血神魂被吞食供给自身修炼。 他们不会死,只会进监狱。 但是这个怎么够呢? 他们应当为自己的孽付出代价,可女孩们破碎的身体和灵魂又该去找谁索要赔偿? 既然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女孩应当被他们虐待,为他们生育,那就让他们去成为那些女孩吧! 被亲生父母折磨而死的女孩,被拐卖到陌生地域虐待而死的女孩,逃跑被活活打死的女孩,看到希望又变为绝望的女孩。 女孩们一日无法投胎,你们也就不要解脱。 听了我的话,学姐想了许久,问:「这需要一个厉鬼吗?」 我点头:「我背下来了关于这个秘术的信息,但是我不太会用。」 学姐说:「那我来吧!」 我看向她。 她说:「我回不去了。」 她在死了以后怨念过深化为厉鬼,又被那个老人残害,绝了投胎的路。 她说:「既然回不去离不开,那我就留下来,看着他们痛苦,我会很快乐!」 我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10 我婆家也养猪,如果我不听话,去猪圈的也会是我。 那女孩躺在地上,看着我。 我把她抱起来。 她的腿断了,以后也治不好了。 她的舌头没了,以后说不了话。 我帮她烧热水洗了个澡,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她面如死灰。 她早就不想活了。 我想了半天,跟她说:「要不你还是活着吧,我认识一个人,能把你治好。」 她看着我,眼里有了点光。 她的手没断,写字告诉我她叫周暖暖,她是重点大学的学生,被拐来那年刚保上研。 我说好啊,那你这么厉害,治好了以后过来教我写毕业论文,我都延毕了。 她就笑。 11 我带的鸡精也不是那么废。 它站到了房檐上打鸣,吓走了那些厉鬼。 人都没死,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 我背着周暖暖,带着学姐走到了高处,山下灯火明亮,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向山上走。山火逐渐变近,村落中开始嘈杂,我对着两人说:「正义虽然迟到,但是好在还没有缺席。」 拐卖村的存在不是一年半载,山下的保护伞也绝不弱,可是他们不是万能的。 总有人比他们更厉害,也总有人是有心、爱人民、有儿女的。 我在来的那天晚上,出来可不仅仅是吃了顿饭。 我把婆家姑姑打晕了,拿了手机。 其实,我还用她的微信加了我师兄,发了个定位过去。 师兄是真的生气,但也真的疼我,报了警。 我和警方一直在追查的那条路线不谋而合,省里迅速调拨警力,进行抓捕。 人贩子当然要判刑,可买家也不会好过。 他们买卖人口,虐杀,非法拘禁,强奸,数罪并罚,未来会很刑。 忽然,我身后窸窸窣窣传来了声音。Ƴž 我吓了一跳。 深山老林不会有鬼吧? 我学姐更害怕:「是活人,他不在村里吗?」 我把周暖暖放在树下,想也不想一脚踹过去。 把我师兄踹下了斜坡。 我师兄龇牙咧嘴地爬了回来。 拿个手电筒指着自己:「沈离,我是自己人。」 我和周暖暖抱成一团,战战兢兢:「你是我师兄吗?」 我师兄:「我是你爹!!!」 嗯,他真是我师兄! 我师兄接到我的信息后就报警了,由于我跟警方成立专案组追查的那条线重合了,警方对我这里特别重视,立刻开展抓捕行动,我师兄沈舟不放心,跟着过来了。虽然警方要求他留守在山下,但他好歹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自小翻山越岭,还没少打架,自保不成问题,于是自己偷偷上了山。 我坐在树下,把他外套撕成条给他把伤口包住,有点不理解:「警察都来了,你来干吗?」 沈舟没好气地说:「废话,万一警察来晚了,你个大姑娘生米煮成熟饭,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这话说得,我都感动了。 然后沈舟踹了我一脚,开始揍我:「我让你犯犟,我让你不听我话,我让你上陌生人的车。」 我学姐拉架:「你们不要打啦!」 我师兄这才意识到学姐这人,连忙收了手,和缓了语气问:「你也是受害者?」 学姐点了点头,我师兄叹了口气,见她站在坡下,要来扶她,结果手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 沈舟:…… 沈舟:Σ(っ°Д°;)っ 沈舟:「我在做梦对吗?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我:「师兄你少见多怪,从小到大你没见过鬼吗?」 我师兄面容呆滞:「阿离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哪有鬼?」 我:「……师兄,那师父从小到大教咱俩的是什么?」 沈舟:「他不是骗子吗?」 我:…… 沈舟:…… 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沈舟压根就不明白从小到大我们学的是什么。 我和师父都以为沈舟是不想继承玄门术法,就没逼着他学。 师父私底下跟我感叹,说那么好的天赋,浪费多可惜。 我们谁都不知道沈舟是压根不相信玄门术法。 还一直拿我们当骗子。 沈舟当时是先进了村,被我婆家群魔乱舞的煞气冲开了天眼,要不是师父给的护身符,可能他当时就被吞了,靠着护身符,他也只是难受了一会,随后就来找我。 所以看到学姐的时候,他把学姐当成了真人,而不是鬼。 现在我师兄,一个农学院身高 185 六块腱子肉的硕士生,能种地能杀猪的汉子,被吓得瑟瑟发抖。 即使是这样还把我扒拉到身后。 他问:「你不怕?」 我说:「我不怕!」 他就把我扒拉到身前了。 12 山下警铃大作。 师兄想代替我背着周暖暖下山,但是周暖暖害怕男人接近,于是还是我背着她。 我问沈舟:「那些人能判多久啊?」 沈舟:「不知道,有些人可能会死,更多的人不会。」 不是死刑就好。 他们总有释放的那一天。 他们没处可去,只能回到这里。 他们没有邪修庇佑,这个小山村,还有厉鬼无法投胎。 从现实角度来说,他们受到的惩罚很少。 但是从精神层面来说,他们的痛苦会让他们后悔活着。 值得一提的是,上警车的时候,我老公看见我了,忽然间爆发,就挣脱了警察的桎梏冲了出来。 把我吓了一跳。 然后被电趴下了! 警察同志歉意地笑了笑,对我道歉。 我表示没关系。 我看着他才想起来还有个婚没离,就近找了纸笔写了封和离书。 没领结婚证就不用再领离婚证,但是我到底也算走了个程序,所以该有的程序还是得有的。要不将来老天把我算他媳妇,打雷劈他的时候连累我怎么办? 纸是信纸,笔是圆珠笔,我写完了跑过去跟警察叔叔说了这件事,警察叔叔嘴角抽动,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师兄点头哈腰:「同志您别见怪,我妹子自小就有病。」 在我发飙前,他接着说:「您还是同意她吧,要不这孩子吃不下睡不着的,莫名其妙被拐到这里还结婚了,我妹妹也挺倒霉的。」 警察看了我写的和离书,确认内容没问题,就答应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人民警察爱人民,虽然人民看起来精神有点问题,但是他们包容受害者。 我老公并不答应,死活不肯签,我师兄看着烦了,找了块尖锐的石头把他手扎破了,按了手印。 警察同志忙了一天,好容易尘埃落定,喝口水抽根烟,没看见。 于是我顺利离婚。 周暖暖被医生接走,我拿着和离书去前夫家里烧了。 沈舟跟着我过来,问:「你能跑,怎么乖乖让人拐过来的?」 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发现找不到理由。 我出生在一个山村,父母同样是重男轻女,但我比这些女孩幸运,我父母没有打骂,没有虐待,师父给了三千块钱,就把我抱走了。 那个时候,我趴在师父的肩膀上,恨恨地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就这么从莫欺少年穷到了莫欺青年穷。 我不是个读书苗子,但玄门的东西学得还算透彻,只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