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笑道:“女儿一个深闺女子,能做什么事?想必是近来六殿下心气儿不顺的缘故吧。” 李雁行心想也是,就呵呵笑道:“听说年底六殿下就要和安庆郡主成婚了,大喜呀。” 顾长渊脸有点黑,但依旧维持着冷静自持:“这也不是什么喜事,侯爷客气。” 李雁行笑道:“不知殿下此次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 顾长渊看了眼樱宁,“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侯爷帮忙。” “殿下太客气了,您有吩咐请说。” “浙海缺粮食,侯爷想必也有所耳闻。” “是,这件事我知道。” “听闻侯爷与江南总督关系亲厚……” 李雁行笑道:“这件事,我原本也是义不容辞的。只是近来家中事多,竟是耽搁了。我这里已经打点好了,明儿一早就出发去见江南总督,务必问浙海百姓借到粮食。” 樱宁开口说:“父亲这几天犯了老毛病,大夫说要静养着的。若要去外地,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之后的。” 顾长渊看向樱宁:“李大姑娘果然孝顺。” “六殿下过奖。” “安县和蒲县的县令已经伏法,不过,我始终认为,凭他们两个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他们背后必定还有人指使。以李大姑娘之见,什么人的嫌疑比较大呢?”顾长渊认真询问。 樱宁端起茶杯喝茶:“六殿下这可问错人了,我不懂朝廷大事的。” “是吗?”顾长渊再次对李雁行说,“不知侯爷明日能否准时出发?” “没问题。” “那就实在太好了。” 这次,樱宁没有再开口阻拦。 顾长渊说:“侯爷,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令爱单独说,不知是否方便?” 李雁行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孤男寡女的,有什么话可说? 何况这六皇子已经和安庆郡主定了亲事了。 瓜田李下,传出去不是惹人非议吗。 再说那安庆郡主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这个……”李雁行犹豫着开口。 “爹,不过说几句话,无妨的。”樱宁主动笑着说。 李雁行想了想:“行吧,你们慢慢说,我去看看你娘。” 他出去后,把折兰叫过来,在门口守着,一旦里头有什么动静,就立即带人冲进去。 折兰尽忠职守的贴在门口。 第一百八十章 这很公平 屋里只剩下顾长渊和樱宁二人。 樱宁坐了下来,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摆弄棋盘上的棋子儿。 顾长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开口:“你带着儿子搬回来了?怎么,不怕惹人非议了吗?” “我招惹什么非议,与六殿下有关系吗?”樱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眼睛依旧盯着棋盘,“殿下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这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顾长渊坐到了她对面,笑道:“看样子,你还在为陆青寒的事情恼怒。” “不生气的那是圣人,恕我办不到。” “何必呢?陆青寒和陈幻离已经成亲了。你还想着他,又有什么用处。” “我愿意想着他,怎么了呢?”樱宁淡道,“倒是六殿下,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在关心别的女人,若是被安庆郡主知道,怕是不太好吧。” 顾长渊被气笑:“未婚妻?李樱宁,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天衣无缝啊?” “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顾长渊欺身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幽幽然,“那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安庆郡主说,我有希望做太子?你很后悔当初没有答应我的求亲?” 樱宁避开他的手,移开视线,若无其事道:“我有说过吗?就算说过,也是一时气话,六殿下就别放在心上了。” 顾长渊被气笑:“我不放心上?你弄鬼插手我的婚事,还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六殿下生气了啊?”樱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天大之事,“原来被人插手婚事,是可以生气的呢?” “你——” 顾长渊深吸了口气,“我承认,我坏了你和陆青寒的事情。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希望等到你们成亲后,才发现他还要有个婚约在外吗?” 樱宁说道:“六殿下若娶了安庆郡主,也就是拥有了张蜀王的鼎力支持,对您,可也是天大的好事。这么好的婚事,六殿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会这么好心?” “六殿下又抱着什么好心吗?” 顾长渊盯着她,沉默了会,说:“好,我坏了你和陆青寒的好事,你设计我与安庆定了婚事。这很公平!”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樱宁不承认。 顾长渊从鼻子里哼了声,又说:“我再问你,你既已经报复了我,又为什么让你大哥李辅承去浙海,损毁辽河大坝,致使三县几万亩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 樱宁笑道:“六殿下是来为浙海的百姓打抱不平的吗?” “你做了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还笑得出来!” “六殿下若是没有证据,不好栽赃的。”樱宁丢下棋子,“何况也没有百姓在这件事里被淹死啊?死的不就是两个贪官污吏和几个地痞流氓吗?六殿下到底是为百姓来讨公道,还是为那两个贪官抱不平?” “淹没的那么多农田呢?” “改种桑苗了啊。”樱宁满脸无辜,“这不就是六殿下一直希望见到的事情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娶个屁 顾长渊冷笑:“农田改种了桑苗,那么毁坏的那些房舍呢?” “重新盖呀,反正也只是一些不安全的破烂草棚,毁了就毁了,没什么可惜的。” “何不食肉糜。” “六殿下少冷嘲热讽的。”樱宁冷冷说,“我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捐给了被淹房舍的百姓,供他们重新盖房子。不知六殿下为此出了什么力气?哦,对了,您特意移动千金之体,跑到侯府来骂人呢。” 顾长渊深深看她一眼:“这么说,你承认毁坝淹田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不承认。”樱宁毫不犹豫的否认,“我只是个见不得百姓吃苦受罪的好心人。” “你还真是会狡辩。” “六殿下还有什么想质问的吗?”樱宁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你做这些事,也是为了报复我吗?” “我不知道六殿下在说什么。”樱宁移开视线,淡声说,“我知道六殿下在洪水中差点没命,但是,可不是任何人推殿下下水的。是您自己主动要下去,难道这件事您也要怪罪我吗?” 顿了顿,樱宁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