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他冷冷看着墨珏:“王氏谋逆,臣特来救驾!” 可随着话音落下,他却指尖一松,那握在王沿手里的弓箭便呼啸而出,瞬间穿透了墨珏的胸膛。 “不要!” 宋挽骤然惊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四肢已经冰凉,她靠在床头蜷缩起来,冷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却分不清楚是因为后怕还是疼痛。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如果以后日日都要这么提心吊胆,她宁愿用自己去平息事态。 墨珏,再见我一面吧,再给我个机会说服你,你这么多年都过得那么苦,不该是这种结局…… 一阵古怪的水流声忽然传了过来,宋挽沉浸在后怕里,并没有在意,直到一点亮光自窗口的缝隙里照进来她才被迫回神。 龙船外头为什么会有烛光? 宋挽强打起精神来下了地,自小小的缝隙里看了出去,可缝隙太小,她看不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瞧见湖面也倒影了光点。 外头有船。 可是龙船路过,尽皆退避,谁能靠近龙船还不被驱赶? 宋挽拧眉沉思,一个猜测骤然划过脑海,她知道这些船上是什么人了,也知道墨珏是怎么平息船上的乱象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你想没想过你回京后的处境? 不行,绝对不能让墨珏这样回京,她必须得再见他一次! 第319章她要绝食 “皇上最近怎么样了?” 第二天廖扶伤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宋挽再一次开口,对方似是有些无奈:“您问过多次了,皇上好些了,眼下情况稳定,只要没有大的变故不会有事的,姑姑只管放心。” “我之前骂他的事,有没有让他的伤口……” 当时她无路可走,出了这么一个险招,事后想起钟白当日告诉她的话,总有些胆战心惊。 廖扶伤毫不遮掩地叹了口气:“这些话下官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皇上很是自控,并没有真的动怒,您只管放心……但这种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做了,皇上的身体还是很脆弱的。” 宋挽垂下眼睛,那种话她也没办法再一次说出口了,可她想见墨珏。 “你再告诉他一回,我要见他。” 廖扶伤瞬间收回了诊脉的手,收拾着药箱子就要走:“姑姑歇着吧,下官改日再来。” 他仓皇退出了门,宋挽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廖扶伤不会给她传话,今天只是试探着再问一次罢了。 真要逼墨珏松口,还得用些旁的手段。 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食盒被从门缝里递了进来,宋挽远远看了一眼,抬手摁住了小腹,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去取。 既然知道墨珏还在意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她自己做饵。 小半个时辰后,禁军来提走了食盒,却不过短短一瞬外头就嘈杂了起来,片刻后有禁军敲了敲门:“饭菜可是不合姑姑口味?您想吃什么,让厨房再做。” 宋挽伏在了桌面上:“不用了,以后都不用给我送饭,皇上一日不见我,我便一日不会吃。” 禁军面面相觑,眼底都有恼怒闪过,宋挽也未免太过不识好歹,皇上念及旧情才会留她性命,不然就凭她做的那些事,足够死百八十回了,可她不知感恩竟然还敢用绝食来威胁皇上。 什么东西! “大哥,怎么办?” “不管她,反正皇上说了不听这里的消息,咱们就当不知道。” “万一……” “放心吧,这种大小姐没吃过苦,等她饿两顿就知道难受了,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和咱们要吃的。” 话语清晰地传了进来,宋挽猜着这应该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既是嘲讽,也是恐吓。 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她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被墨珏指责过三番五次抛弃他,她其实有更简单的解决事情的办法,但现在她不敢。 她不大想让墨珏又一次以为自己抛弃了他,如同当年悔婚,如同之前逃亡,他们之间至少得有一次光明正大的道别吧…… 她伏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冻醒的,船舱潮湿阴冷,外头又已经天寒地冻,她一觉醒来只觉身体几乎没了温度,冷得她竟有些感受不到腹痛。 但身体的变化她没能察觉,跌跌撞撞回到了床榻上,慌忙将被子裹在了身上,寒气却仍旧从骨子里钻出来,她恍然想起很早之前被墨珏关在偏殿时的情形。 墨珏啊墨珏,你罚我的时候,就没有点新鲜的手段吗,除了禁足还是禁足。 但旁人不是墨珏,外头的禁军果然如同之前所说,要饿她两顿给她涨涨记性,午饭的食盒并没有送过来,宋挽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将脸埋进被子里,意识再次昏沉下去。 挨饿还是有点不好受的,墨珏,快点松口见我吧…… “嘶……” 墨珏倒吸一口凉气,正给他换药的廖扶伤瞬间手一抖:“皇上,臣是不是手太重了?” 墨珏摇了下头,并没有多言,他只是心里忽然有点闷闷的,倒也不是伤口的问题。 薛京抱着一堆折子和信件进来,蔡添喜连忙上前接了过来,压低声音教训他:“皇上让你歇着,你就消停会儿吧,这些东西旁人不能去拿吗?” 薛京讪讪一笑,他虽然伤势看着重,可毕竟不在要害,修养几日就已经恢复了精神,哪怕不能有大动作,可平日里跑跑腿还是不妨事的。 “我拿的不多,都是钟统领拿着的。” 他身后钟白这才扛着两个箱子露面,蔡添喜看了一眼他肩上满满当当的箱子,又看了眼自己刚从薛京手里接过来的小匣子,一时也没好再说什么,只能又将匣子放回薛京手里,自己退到一旁煎药去了。 “你们来了。” “臣参见皇上。” 墨珏抬了抬手:“起来吧,京城有什么消息吗?” “京城暂无异动,这些是皇上前阵子昏睡期间积攒的折子,重要些的信件臣等已经挑出来了。” 薛京说着话将手里的匣子递了过来。 龙船上的消息虽然刻意封锁了,可他们回京的样子一看就不对劲,少不了有心人猜测。 而王窦萧三家即便交出了所谓的“把柄”,可一旦回京后,弃卒保车就是必然选择,一旦决定和皇帝正式“开战”,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牺牲的。 “皇上,荀大人他至今不知所踪。” 打从那天荀宜禄没有在王家要杀薛京时露面,龙船上便不见了他的影子,王窦萧三家以为他是躲起来想渔翁得利,墨珏也怀疑他是见情形不好,所以才会躲藏以图后路。 可龙船行驶途中并未停靠,对方再怎么躲也只会在龙船上,他们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