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宋母脸色瞬间煞白,发不出一点声音。 薄屿辞全身一冷,对上护士的疑惑目光。 “不是……”他代替宋母回答,嗓音已然有些发哑。 整个宋家上下只有宋晚晚是稀有血型,想找和她相同血型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从小他和宋家长辈,生怕她出半点差错。 这次……却是因为他自己! 薄屿辞松开的拳头又一次握紧。 不过好在,不远处赶来的一个护士通知道:“医院里刚来了一位先生和患者的血型相同。” 薄屿辞紧绷的脸色终于纾解了些许。 接着就听护士又说:“不过那位先生说,献完血,他需要和患者家属见一面。” 薄屿辞没有在意这奇怪的要求,立刻答应下来:“好,他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只要他愿意鲜血!” 护士点了点头,转身又走进了急救室里。 短短几个小时,薄屿辞几乎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 这期间,他手机铃声一直在不停响起。 来电很多,来自喻欣,薄家长辈以及所有亲好友。 薄屿辞一个没接,直接选择了手机关机。 他身体就这样靠在墙面上,闭上眼平复着起伏的呼吸。 终于在四个小时后。 医生走出了急救室,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幸好有位先生拱手相助,患者已经没了生病危险,现在已经被送往了普通病房。” 这消息终于薄屿辞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太好了……”宋母双手紧握着,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连忙跟着护士前往了宋晚晚所在的病房。 薄屿辞长舒口气,迈步也想跟着过去。 可在这时,一个男人却迎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薄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第十二章 男人一身意大利高定西装,带着金丝框眼镜,眉眼隐隐含着一丝探究。 行动间气场十足,模样和声音都莫名的熟悉。 薄屿辞眸色带着警觉:“哪位?” 他在薄屿辞面前站定,将插在裤袋的手伸了出来:“看样子,你可能已经不认识我了,你好,我是宋晚晚的捐血者,谢京珂。” 这话让薄屿辞终于回想起来眼前人的身份。 谢京珂,阳城第一名流的谢家独子,谢氏集团掌舵人。 和他家也算是商业对手。 看着男人伸出的手,薄屿辞礼貌性握了一下:“这次谢谢你的相助。” 他一开口,声音却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 “没关系,今天刚好在医院办点事。” 谢京珂嘴角轻微勾起一个弧度:“这次就当是薄先生欠我一份情。” 他说的话十分耐人寻味。 薄屿辞向来不是个爱欠人情的人。 他眉头微蹙了一下,直接开口:“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满足。” 谢京珂却摆了摆手:“以后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的。” 说罢,他转身正准备离开。 可刚走几步,男人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薄屿辞:“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的新婚?” 他刻意的提醒终于让薄屿辞脸色变了一瞬。 薄屿辞刚想出声询问。 谢京珂却没等他的回答,留下一句:“恭喜”后,潇洒离开。 薄屿辞脸色顿时冷沉,不再停留,转身前往宋晚晚的病房。 病房内。 宋母正在守在宋晚晚的身边。 当看见薄屿辞走进来时,她不由得出声催促:“屿辞,今天是你和喻欣结婚的日子,你先走吧。” 听到宋母的劝告,薄屿辞毫不犹豫的否决:“我现在没功夫理会结婚的事情。” 现在,他眼里就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的宋晚晚。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宋晚晚醒来。 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想在理会。 这么多年,宋母也明白薄屿辞和宋晚晚的感情有多深厚。 她轻声叹气:“因为晚晚的事情,让你婚礼耽搁到了现在……” “不用在意,晚晚最重要。” 薄屿辞打断了宋母的话,想起了那天在城堡下和宋晚晚的对话。 他语气带着歉疚:“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是我的错。” 宋母却不懂薄屿辞这话的含义,只是说:“那你记得给喻欣和薄家长解释一下,别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薄屿辞微微颔首,没说话,视线依旧落在宋晚晚苍白的脸上。 一个上午已经过去。 宋母几乎滴水未进,精力也快耗得差不多了。 薄屿辞劝宋母前去休息,自己留在了房间里守候。 刚送人离开,他就发现刚刚开机的手机再次传来电话铃声。 来电人显出“喻欣”的名字后,薄屿辞略微一默,还是点了接通。 刚接通,那端喻欣的哭腔便从手机里跑出来:“屿辞,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大婚,你就这样抛弃我一个人不管,连手机都关机了,你到底还和不和我结婚了?” 安静的听完手机里喻欣的委屈和哭诉。 薄屿辞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婚礼取消吧。” 第十三章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又传来了喻欣质疑:“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薄屿辞已经没了精力再解释来龙去脉,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天就这样过去。 宋晚晚没有醒,薄屿辞也不敢睡。 因为没有什么比噩梦成真更加可怕。 今天他切身经历了一回,更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然现在的宋晚晚不过是昏睡,但是他还是害怕自己再多想,再一次让梦灵验。 这一夜,薄屿辞都坐在床边守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 让整个病房里逐渐亮堂的时候。 宋晚晚已经逐渐睁开了眼睛。 等视线慢慢清晰,宋晚晚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薄屿辞。 随后,她视线缓缓挪向了被包扎完好的手腕。 她没死成…… 而一旁的薄屿辞见宋晚晚醒来后,原本暗沉的眼眸忽然一亮,无数情绪在心头翻搅一片。 原本想说的话很多,但此刻看见宋晚晚醒来的刹那,他竟一时哽住了。 大概缓了几秒,薄屿辞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晚晚,对不起。” 他轻轻握着宋晚晚的手:“城堡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怎么怪我都好,但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相比薄屿辞满脸的心疼和歉疚,宋晚晚显得异常平静。 她视线缓缓从握紧的手移到薄屿辞的脸上,泛白的唇瓣一启一合:“你为什么在这里?” 薄屿辞有些没反应过来。 宋晚晚轻微的声音却还在问:“你的婚礼呢?”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薄屿辞松了松握住宋晚晚的手。 他嗓音微涩:“取消了。” 闻言,宋晚晚视线微微下垂:“因为我吗?” 薄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