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原事情上添油加醋,添砖加瓦,谁又比谁坦诚呢? “你……” 舅母一句话没骂完,被阮父的冷哼声打断:“怎的?又要骂我女儿?” 舅舅忙道:“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内子出生乡野,不懂规矩,素来说话都是无遮无拦,其实没什么坏心的!” 说着,他强调道:“她其实是很喜欢灵儿的,这不一过来,就把自己的嫁妆当成见面礼,送给灵儿了。” “虽说样式老旧些,可也是她做舅母的一片心意不是。” 舅舅转头看向舅母:“是吧,夫人?” 舅母心疼的好似在滴血般。 那可是她最后几样嫁妆了! 可…… 面对夫君已经算是明示的暗示,又实在不敢违拗,只能不情不愿点头道:“是。” 阮父何其火眼金睛,斜睨了眼舅母,冲送茶进来的小厮招招手。 接过杯盏,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又慢条斯理的放下:“也不必勉强,我家灵儿倒也不缺钗环首饰的。” 舅舅脸都要笑僵了:“不勉强!不勉强的!” 在舅母好一番演戏下,阮灵儿才松了口:“既然舅母如此诚心诚意相送,我身为晚辈,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舅母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强挤出一抹笑:“好!” 好你个鬼!如此勉强,倒是还给她啊! 心里暗暗盘算着,要让春雨收敛些,多和阮灵儿相处,学学她是如何待人处事的。 如此,待春雨拿下王爷,成为王妃。她便是王爷的岳母,那时……她再好好收拾这小贱、人! 第377章 灵儿妹妹 舅舅笑呵呵的打圆场:“春雨呢?这孩子真是被她娘惯坏了,做错了事,也不说过来给妹妹道个歉。” 阮灵儿面不改色扯犊子:“或许表姐是觉着自己没错,不想来道歉吧。” 说话间,她隐晦的看了眼守在门外的红袖。 红袖了然,转身快步离开。 舅母死死咬着牙,她女儿倒是想来!可也要来的了才行! 阮母适时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庆儿来了。” 舅舅陈庆忙起身作揖:“姐。” 阮母走到阮父身侧站定,才看向舅舅开口道:“快坐。方才听弟妹说,庆儿今年要在京都过?” 陈庆点点头:“是啊,要叨扰姐和姐夫了。” “一家人,说叨扰外道了。” 阮母轻笑:“只是,你身为陈家独子,不留在本家过年,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陈庆笑容有些尴尬:“也没出什么事,只是母亲大人说,让我多和姐姐、姐夫走动走动。” “她只生了我们姐弟两个,将来她老了,我们便是最亲的亲人,总不好因着姐姐远嫁,便疏远了关系。” 感情牌打的全是套路,没有感情。 阮灵儿努了努嘴,总觉着舅舅一家拜访,透漏着古怪。 记忆里,舅舅这门亲戚只是个名字,从没真的出现过。 这个时代车马慢,有些门户子嗣各走他乡,也无法常见面。 可这种情况下的大多数人,逢年过节的礼,也总会叫人送来,以表思亲之意。 然而她这个舅舅…… 阮母询问的看向阮父,阮父喝了口茶,才道:“远来是客,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夫人是当家的主母,当好生安顿。” 陈庆笑的更尴尬了。 阮灵儿旁观着,若非场景不合适,真想给父亲竖个大拇指点个赞! 舅舅扯姐弟情,想做‘亲戚’。父亲一句‘远来是客’,直接把亲戚略过了。 干得漂亮! 阮母听出了阮父的意思。 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经历了刘芳菲一事后,她醒悟跟着自己夫君的意思走,维护自己的孩子,总是没错的。 点头应下:“老爷说的是,我待会儿命人收拾出两个院子,给庆儿夫妻和春雨住。” 阮父诧异的偏头看了眼阮母。 见她笑容温温和和,没有不满的意思,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几分:“夫人安排便是。” 外人如何,他们一家人是一心的,就是顶好了。 “恩,庆儿一路奔波也是辛苦,今个老爷公务若是不忙,一起吃顿饭吧?” 阮母询问道:“当是给庆儿接风了。” 阮父:“可,辛苦夫人张罗。” 又说了几句,被松了绑的陈春雨跑了进来。一进屋就扑向陈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然而她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舅母许爱香捂住了嘴。 许爱香冲众人笑了笑:“我瞧着春雨的发髻有些松了,我带她出去整理下。” 说完,也不顾陈春雨的反抗,强行拖拽着把人带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院子,许爱香才松开陈春雨。 陈春雨气恼的抹着眼泪:“娘,您这是做什么!我要跟爹告状,让爹罚阮灵儿那小贱、蹄子!” “住口!”许爱香气的脑壳疼。 “让你爹罚阮灵儿?你爹凭什么罚她,这里是阮家!不是咱们陈府!” 也不知这女儿究竟随谁了,蠢! 这样下去,哪里斗得过阮灵儿? 陈春雨不明所以,只以为许爱香是偏心阮灵儿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极为委屈:“娘!您怎么维护那个小贱、人!我才是您女儿啊!” 随即,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娘,该不会……其实她才是您女儿,我是抱养的?” 许爱香:“……” 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底蕴藏着怒气,恨不得现在就把陈春雨打一顿。 看着她这般恼怒,陈春雨却以为自己猜中了。 失魂落魄的连连后退:“娘……不,您……您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许爱香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就是你娘!” 陈春雨警惕的盯着她:“您骗人!那您为什么维护那个小贱、人!” “住口!别一口一个贱、人的,这是在人家家里!”许爱香低声警告道。 她上前几步,拉住陈春雨的胳膊:“女儿,你想想我们来阮家是做什么的?” 陈春雨下意识说道:“不是说,爹做生意亏了钱,我们过来躲债,走时在借些钱回去还债?” “对啊。”许爱香点头:“阮家只有阮灵儿这一个女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你爹现在能得罪她吗?” 陈春雨用力摇摇头:“不能。” 听到这话,许爱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算无药可救。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循循善诱道。 陈春雨犹豫了下,试探道:“和阮灵儿打好关系?” 许爱香欣喜点头:“对啊!” “所以你现在不能哭闹,非但不能哭闹,进去后还要主动跟她道歉……” 一番教诲后,母女俩回到房内。 陈春雨扭捏的来到阮灵儿面前:“灵儿妹妹,今天是姐姐不对,姐姐跟你道歉,你别跟姐姐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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