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三年,陆晟年只象征性地来看过自己三次,她眼神又是一冷。 这一切,都要怪纪念冉!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姜小染仰起头,望着还算明媚的阳光,眸中划过抹阴毒。 另一边,东海军区,打靶场。 纪念冉将一枚弹壳放在正在练习端枪的女兵的枪口上:“弹壳落地,加五分钟。” 听了这话,所有女兵精神更加紧绷。 正值秋天,她们的作训服已经湿透。 纪念冉面无表情:“我知道你们很累,但要形成肌肉记忆,这是你们必须要受的苦。” 话音刚落,‘叮铃’一声,身边的女兵枪口的弹壳掉落在地。 女兵脸色一变,无措又紧张地看向纪念冉。 纪念冉什么都没说,捡起弹壳看着她:“如果坚持不下去,你可以退出训练。” 听了这话,女兵一下就红了眼:“我……” 嗫嚅半天,最后还是给自己鼓劲儿似的喊了句:“我不退出!” 纪念冉眼底闪过抹赞许,将弹壳又放在她的枪口上:“继续。” 等下了训,纪念冉正要回大院一趟,却在大院里的岔路口看见陆晟年,而他面前还有个穿着单薄的瘦弱女人。 女人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哭,而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似乎很厌烦。 纪念冉愣了会儿,不偏不倚碰上陆晟年看来的视线。 伴着他的出神,女人也转过了头。 纪念冉眼神猛然一震。 姜小染! 她这么快就出狱了? 没等纪念冉反应,姜小染突然跑了过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念冉姐……” 说着,姜小染‘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她面前! 第19章 纪念冉顿时被姜小染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看向陆晟年。 陆晟年脸色又沉了几分,几步跨上前就要把姜小染带走。 可姜小染偏执地挣开他的手,抬起满是血丝的泪眼望着纪念冉:“念冉姐,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三番两次陷害你,挑拨了你跟晟年哥的关系,最后还差点让你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到这儿,她顿时哭了起来,一字一句都是忏悔和愧疚。 纪念冉拧起眉,难不成坐了三年牢,姜小染真的真心悔过了吗? 可这样的情景让路过的军属都不免多看几眼,陆晟年的眉头也拧成了死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姜小染倔强地摇头:“不!晟年哥,我犯了太多的错,如果念冉姐不消气,也不肯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听了这话,纪念冉心里很不舒服:“什么意思?要是我不原谅你,你就在这儿长跪不起?” 姜小染抽噎着:“念冉姐,我知道你恨我,在牢里这几年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盼着有天我出来,好好向你道歉赎罪……” 说着,她不要命似的磕起头,没一会儿额头就已经流出了血。 眼见停下脚步看戏的军属越来越多,陆晟年不愿让纪念冉为难,不管三七二十一,强硬拉起姜小染走了。 纪念冉站在原地,面色微凝。 对姜小染天翻地覆的改变,她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可见陆晟年把人带走,不免又想起曾经他维护姜小染的画面,心里更不是滋味。 既然姜小染都改邪归正,他看在战友的面子上,估计还是会继续照顾她吧…… 想到这些,纪念冉脸一拉,也不愿再去想,直接转步回了家。 一进门,陆晟年就松开了手,厉声责问:“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姜小染白着脸,哽咽回应:“晟年哥,我……我只是想跟念冉姐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晟年欲言又止,想起她牺牲的哥哥,只能把那些刺耳的话咽了回去。 “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你也吃够了苦头,以前的事就算,我会安排人送你回老家,生活方面我也会帮你安排。” 姜小染愣了愣,直接摇头拒绝:“不,你不计较,可念冉姐还没原谅我,只要她还恨我,我根本不能好好生活,我会一辈子都安不了心……” 顿了顿,她祈求般抓住陆晟年的胳膊:“晟年哥,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向念冉姐赎罪,至少……至少也让我看见你们和好如初,求求你了……” 然而陆晟年却冷着脸抽出手:“今天晚上你就暂时在这儿住着,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走。” 说完,绕过她径自离开。 “晟年哥!” 眼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姜小染骤然变脸,她抬手缓缓擦去泪水,冷冷一笑:“要我走,我偏不。” 结束一天的训练,纪念冉也有些累了。 她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回家,可远远就看见姜小染捧着个饭盒站在自家门口。 纪念冉脸色微变,站了会儿后转身直接去了旅长办公室。 ‘叩叩叩!’ 正看作训报告的陆晟年抬起头:“进来。” 眼见来人,他眸光骤然一亮:“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纪念冉劈头盖脸一句:“把你妹妹赶紧带走。” 第20章 陆晟年愣住,俨然是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纪念冉抿抿唇,解释道:“姜小染在我家门口站着,看样子是等我,你去把她带走吧。” 听了这话,陆晟年面色微变。 原以为姜小染能安分些,没想到居然跑到纪家去了。 他立刻站起身,拿起帽子大步出去。 纪念冉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就知道这回回来事儿肯定少不了。 她转身准备跟上,刚下楼,下楼时,正好碰上来交训练报告的许少聪。 他立刻拉住她,一脸好奇:“我刚从大院里出来,看见一位女同志一直站在你家门口,她谁啊?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纪念冉皱起眉:“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说着就要走,许少聪又薅住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急什么啊?我来前听见有人说什么陆旅长妹妹、坐牢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纪念冉本来就不想提,但架不住许少聪再三追问,只好把以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通。 许少聪听得又是震惊又是不忿,他在部队待了十年,接触的女同志不多,除了女兵,也只有军属,大多数性格都挺平和的,对姜小染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还是头回见。 但他还是上下打量着纪念冉,一连不应该的模样:“念冉,没想到你三年前那么没出息,你可从不是肯吃亏的人啊。” 纪念冉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回嘴。 她从小到大的确都没吃过亏,只有在陆晟年和姜小染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玩笑归玩笑,许少聪还是提醒道:“纪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吧,你可不比三年前,现在是正正经经的上尉军官,万一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你身上的军服小心被扒下来。” “我知道,等这个季度的训练结束,我立刻回燕北军区。” 和许少聪说完话,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