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她生日那天。 傅修远特意推了一天的工作给她过生日,带她去星海公园的草坪看露天电影。 再次来到这里,时舒心中满满的回忆。 当年,他就是在这儿给她告白。 那个夜晚,那场焰火,那个满眼只有她的少年。 此生再难忘记。 看着布置得与十六岁一模一样的场景,时舒不由有些动容,“原来你还记得那天。” 傅修远亲昵的抱住她,“我当然记得。” 十六岁的傅修远,正是少年意气,年少轻狂的时候。 唯独在跟她表白的时候慌了神,短短一句话,也因为紧张说的磕磕绊绊,吻她的时候,连耳朵都红了。 年少的慌乱最动人心。 那是他们,最相爱的时刻。 很快,露天电影开始。 傅修远将时舒抱在怀里,,两人互相依偎着。 中途,他的手机却总是在响,但傅修远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管。 次数太多,时舒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接吗?” 傅修远神色淡淡:“推销的,不用管。” 时舒点了点头,没再放在心里。 直到电影过半时,他起身离开去上厕所。 留下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时舒低头一看,以为又是推销本想帮他挂断。 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备注。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数字。 十二。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听人提过,恋人,朋友,家人都是十二画…… 所以,备注十二,代表,那是那个人最重要的人。 她心头微颤,下意识按了接听。 下一秒,陶思委屈的声音传了过去,“应寒,我错了,我再也不对那个实习男医生笑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笑,我真的好想你……你这么没来看我,醋也醋够了呀……” 那一瞬间,时舒浑身血液逆流,冷汗沁透后背! 而下一秒,手里的手机就被抢走,傅修远看见通话,直接按了挂断。 随即,沉着脸对她道:“为什么要私自接我的电话?” 这样冷冰冰甚至带着责怪的语气,时舒陌生无比。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她整个人都像被凌迟一般,被撕扯到破碎淋漓。 她抬眸看向傅修远,连呼吸都在发抖,“可我不接的话,还不知道,你这阵子之所以回家陪我,居然是因为……在生陶思的气!” 她甚至没办法说出吃醋两个字。 因为可笑。 太可笑了。 傅修远怎么可能会因为吃别人的醋,所以才回来陪自己? 可这居然就是事实! 今天所有的美好,都被这一通电话打碎。 傅修远一滞,随即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回来陪陪你。” “是吗?”时舒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傅修远,“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回来陪我,只是因为我,不是因为陶思。” “傅修远,你,看着我说一次。” 面对她的追问,他表情愈发不耐。 “为什么你总是要介意陶思?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 剑拔弩张之际,傅修远电话突然又响了。 这次沈父沈母打来的,说陶思又在医院昏过去了。 傅修远显而易见的慌了。 挂断电话后,看着时舒微红的眼,也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该跟她吵架。 他放缓语气,却动作着急的拿起外套,“时舒,刚刚是我语气不好,我跟你道歉。” 他话虽如此,可时舒明显看出,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 果然,下一秒他穿上外套匆匆要走:“现在陶思出事了,我必须先走,下次再陪你补过生日。” 第六章 多可笑…… 多可笑啊…… 天空突然传来雷声,是快要下雨的前奏。 雨下了一夜,时舒便淋了一夜。 翌日清晨,骤雨初歇。 时舒嘴唇发白,却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修远,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陶思发来的。 【对不起啊,沈小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应寒约会的,我有让他回去,但他不肯,担心我,一定要陪着我……】 而后,附上了一张傅修远守在她床边睡着的照片。 看着那张照片,她瞳孔发红,再也忍不住,直接拨了号过去。 那头,电话很快接通了。 没等她说话,时舒张嘴,一字一句冷声道:“陶思,你不必这样挑衅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得到的一切从何而来?如果不是跟我有几分相像,你觉得,傅修远、我爸妈,他们会多看你一眼吗?” “我只说最后一次,够了,不要再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受够了陶思看似无辜的挑衅。 一向温和的人,也忍不住露出身上的刺作为反击。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脸色惨白的回了家。 回家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却难受到在浴缸里睡着了。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浑身发烫。 淋了一夜的雨,俨然是发烧了。 她强撑着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想找一找退烧药。 忽然,门猛地被推开。 时舒半睁着眼,看见傅修远一身寒意的走过来,出口就是质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陶思吗?” 时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傅修远把一封信甩在她身上。 她这才知道,这是陶思留下的告别信。 信里说,知道时舒接受不了自己,所以她一个人离开了,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们。 字里行间都在表达,是时舒把她逼走的。 看着傅修远眼底的怒气,那一瞬间,好像连发烧都没那么难受了。 还能有什么比看见他这副模样更让她难受? 时舒将信扔掉,冷冰冰道:“请你弄清楚,是她自己主动要离开,我没有逼她。” “她车祸的伤还没好!” “是伤还没好,还是你不想离开她!” 时舒不想再听他找的这些理由,再次逼问。 面前的男人微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陌生:“时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时舒也想问。 是啊,我们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而这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沈父沈母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 显然也是为了陶思失踪的事。 一进门,他们就对着时舒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刺激思思吗?” “她身体不好,前阵子又出了车祸,一个人孤零零跑出去,没钱又没住的地方,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时舒,你以前很善良的,怎么现在这么狠心。” 三个最亲近的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一句一句数落她的过错。 时舒双手紧紧攥着,只觉得心脏在热血的包裹下,剧烈跳动,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眼前越来越模糊。 铺天盖地的崩溃终于彻底将她击倒。 她眼前一黑,猝然昏了过去。 第七章 醒来时,她已经被送到医院里吊水。 但病房里并没有人守着。 傅修远和父母都忙着去找陶思。 吊完水,时舒一个人回了家。 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又再次只有她一个人。 傅修远一直没有回家,她知道,他每天都在到处找陶思。 而沈父沈母也总是无精打采的。 沈母每天都拿着陶思的照片,仿佛看不见时舒一般,当着她的面回忆这三年的事。 “你昏迷的三年里,思思天天陪着我,她说她没有妈妈,把我当成了亲生母亲……” “思思,你到底去哪儿了……” 沈母哭的专注又伤心。 丝毫没有发现,旁边自己的亲生女儿正浑身发抖,眼底全是绝望。 又过了很多天,傅修远终于回了家。 可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