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熠和林稚琬对视一眼:“带回去,先把流程走完,其他的一会儿再安排。” “收到。”那人应声离开。 严方熠和林稚琬下车,再次走进赵诚的房子。 这次赵梅没有抗拒,只是问:“林老师,我还有两个妹妹,我怕……” 林稚琬明白赵梅的意思,是担心自己离开,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 她看向严方熠,严方熠也没了办法。 一套审讯流程加上来回路程,说什么也要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赵梅两个妹妹该怎么办。 林稚琬沉思了瞬,拿出手机,拨通沈执与的电话。 片刻后,对方接起。 沈执与温润的声音传来:“星星,怎么了?” 林稚琬开门见山:“执与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沈执与:“林董生前把你托付给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帮忙。” 话落,林稚琬就看见严方熠沉下来的脸色。 她莫名有些心虚,欲盖弥彰的捂住听筒,将赵梅的事情说了。 沈执与了然:“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办个福利机构,将她们姐妹三人接到机构里,安排人照顾,再资助她们上学,你觉得可以吗?” 林稚琬喜出望外:“当然可以!执与哥你太棒了。” 沈执与笑问:“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闻言,林稚琬小心回头看了眼脸色沉的发臭的严方熠,小声回:“等我这个学生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 沈执与叮嘱了几句:“那你要注意身上的伤,千万不要感染或者发炎了。” 林稚琬应了几声,挂断电话。 “有解决的办法了?”严方熠的声音低了几个度。 林稚琬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径直走向赵梅。 末了又觉得这样的情绪过于莫名其妙,她和严方熠萍水相逢,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她不敢细想,将觉得不对的情绪掰正后,蹲下问赵梅。 “我找了人照顾你妹妹,让她们也能读书,你和你妹妹跟我和严警官一起走好吗?” 赵梅顿时红了眼,快速点头:“谢谢……谢谢林老师,谢谢严警官。” 于是林稚琬和严方熠带着赵梅姐妹一同上车,准备回城镇。 几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医院门口,车辆停下。 严方熠突然开口:“林稚琬,如果没有我,你会和沈执与在一起吗?” 第30章 林稚琬开车门的动作顿住。 她愣了一瞬,没回答就下了车。 沈执与带着秘书就在医院门口等,见到林稚琬下来,立即伸手去扶她:“伤口怎么样?疼不疼?” 林稚琬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若天作之合。 严方熠看着,在心里建造多年的城墙瞬间塌成废墟。 他很想冲下车,狠狠将两人分开。 可现实是他并没有资格这样做,于是只能坐在车上,默默捏紧方向盘。 车外。 沈执与扫过林稚琬带回来的孩子,吩咐秘书:“这几个孩子就按我交代给你的那样安排,重点是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照看。” 秘书应声:“是。” 林稚琬回神,蹲下摸了摸赵梅的头:“你的妹妹就跟着这个叔叔走,等严警官把你的事情办完,你就能和她们团圆,好吗?” 赵梅听话的点头,还安抚好两个妹妹。 只是跟着严方熠离开之前,她拉住林稚琬的衣角:“林老师,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给我起一个新名字?” “我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牵扯。”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稚琬看着赵梅,小孩子的眼神澄澈明亮,她的心软了又软。 “赵曦,意味着曙光和希望,你觉得可以吗?” 赵梅含着泪点头:“谢谢林老师。” 林稚琬抚摸她的头:“别害怕,往前走,你的路还很长。” 赵梅露出一个笑容,大大方方的跟着严方熠走了。 林稚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生感慨。 沈执与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林稚琬披上:“是觉得救人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林稚琬:“是。这是我支教以来,觉得自己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沈执与笑了:“你倒是越来越像严方熠了。” 林稚琬偏头看他:“这不好吗?” 沈执与像她刚刚抚摸赵梅一样,抚摸了她的头:“不是,只要你觉得高兴和快乐,怎么活着都是好的。” “我和林董也只有这一个愿望,你只管做自己就好,万事都有我。” 林稚琬眼眶发酸,悄然握紧了沈执与的手。 沈执与拨正她顶上的碎发:“走吧,去找医生看看你的手,不要发炎了。” 两人进了医院。 林稚琬看了伤,重新换了药,躺在病床上沉思。 沈执与替她盖上被子:“别多想了,好好休息。” 林稚琬这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沈执与:“执与哥,你不是刚出狱吗?怎么又有了秘书?你不会……” “你想什么呢?” 沈执与赶紧打断她,“少胡思乱想,这些都是之前留下的,干净产业。” “我进去之前就请了专业的经理人打理,没想到成果还不错。” 沈执与有些感叹:“我正整理,想着要是不继续留在海城,就全部变卖,拿到资金到法国在重新发展。” 林稚琬垂眸,“执与哥……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里?” 沈执与坦然承认:“是。” 林稚琬沉默片刻,几番挣扎之后,做出决定:“其实也不必卖掉,还是按照之前的,你找专业的经理人打理,我有钱,足够你在法国东山再起了。” 沈执与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你答应陪我一起去法国了!?” 林稚琬点头:“是。” 沈执与顿时喜形于色,高兴的说自己的规划。 林稚琬专心的听着,时不时和他讨论两句。 谁也没注意,在病房门口伫立良久的严方熠…… 第31章 林稚琬病房外。 严方熠站在门口,手里捏着林稚琬这三年来的行踪调查。 所有的一切都没问题,除了那家心理咨询室。 他猜测林稚琬是去了那家心理咨询室,然后用特殊的方法做了催眠,忘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 推测出这一切的那刻,他心口一阵绞痛,连呼吸都痛到发颤。 甚至不敢去想,林稚琬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说出:“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但我也没法再继续爱你”后,走进这家咨询室。 他当时就按捺不住,直奔林稚琬的病房。 没成想却在病房门口听见了她和沈执与的对话。 两人对未来规划的讨论声不断透过门缝传来,一切都很好,只是没有自己。 严方熠顿时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他站在门口,王则民喊了几次“严队,严队!”,他都没反应。 王则民一头雾水,只好伸手去拍严方熠的肩头。 不料严方熠却突然回过头来:“走吧。” 王则民顿时被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惊到,一边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小声嘟囔着:“怎么颓废的跟失恋了似的。” 严方熠没听见,脑子里满是林稚琬即将离开的事情。 他满怀心事,干脆将一切安排好,当晚就带着人和案卷回了当地警局,甚至都没和林稚琬说一声。 林稚琬觉察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 沈执与不想让她的身上留下疤痕,待到伤口开始结痂,就联系了海城的最好的医院,坚持要给林稚琬最好的医疗条件。 林稚琬没法反驳,只能任由沈执与安排。 离开城镇的那天,林稚琬在医院门口等了又等,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期盼什么。 只是想和严方熠告别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