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你可不能因为与他置气就随意胡说,这些话要是传扬出去,你会毁了你阿兄……” 砰! 阮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身前人突然推开她的手。 苏茉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苏茉?”阮老夫人伸手想拉她。 阮苏茉就“唰”地站起身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女郎!”花芜吓的连忙上前。 苏茉依在她身上才勉强站稳,只是脸上血色已然褪了个干净,一双杏眸里溢满了泪水:“所以连祖母都不信我?” “苏茉……” 阮老夫人心中一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苏茉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一时气恼,他就能够置我于不顾,训斥我几句,就能不管我生死。” “我也想要告诉自己,阿兄是疼我的,可是他明知是我母亲冥诞,却带着阮姝兰去灵云寺招眼,他明知是她犯错在前,却不问黑白一意偏袒。” “山中路险,雪地湿滑,他害怕跑出去的阮姝兰迷路出事半步不敢离开,却丝毫未曾想过那里离灵云寺有多远,他带着阮姝兰回城,带着她游湖买首饰,亲自送她去钱家赴宴,他可还曾记得被他扔在䧿山的我?!” “祖母说他懊悔痛苦,说他心中不安,可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只是容色憔悴,我却差点死了!” “您说我毁了他,怎么不说他差点毁了我……您看看我这张脸,您看看我!!” 小女娘浑身是伤,脸上瞧着可怖,那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问到后来声嘶力竭。 “我原以为祖母是真的疼我才来看我,可您居然是为着阮瑾修,难怪我回京这么久,您从未问我半句,昨日他遭人弹劾你今日就亲自过来。” 阮老夫人被她喝问的心中恼怒,起身却是上前:“苏茉,你别瞎想,祖母怎么会不疼你,祖母先前只是病了才没来看你……” “我不信!” 阮苏茉“啪”的一声打掉阮老夫人的手,将人推开红着眼怒道:“你若疼我,为何明知阮瑾修害我,却还让我忍让?” “你们是亲兄妹,瑾修是你阿兄……” “他不是,他是阮姝兰的阿兄,我没有他这种阿兄!” 阮老夫人眼皮猛地一跳,乍一听之下险些以为阮苏茉知道了阮姝兰的身份,可是看她只是满眼是泪满是怨愤,心知她只是脱口而言,她压下心头惊惧尽量温和地开口:“别说胡话,你们才是至亲兄妹。” “我知道你不满你阿兄偏袒阮姝兰,他也是一时糊涂迷了心智,祖母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等你回府之后,祖母立刻将阮姝兰送走好不好,再让你阿兄与你道歉,到时你要打要罚都可以……” 她说话间上前想要抱着阮苏茉, “苏茉乖,跟祖母回去好不好?祖母疼你。” 阮苏茉闪身避了开来,只流着泪看着阮老夫人。 “您想让我回去?可以……” 阮老夫人尚且来不及高兴,那笑就僵在了脸上。 “让阮瑾修滚,让他带着阮姝兰一起离开阮家,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噩梦连连,就会想到他是怎么将我扔在了山上让我摔下悬崖。” “祖母如果真的疼我,那就让阮瑾修离开,只要他离开阮家我立刻就回去。” 第32章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你疯了?!” 邹氏满眼不敢置信,在旁嘶声怒道,“瑾修是阮家嫡子,是阮家承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要他离开阮家?!” 阮老夫人也是沉了脸:“苏茉,你别胡闹!” 阮苏茉低低笑了起来,那眼泪之下藏着嘲讽:“我胡闹?难道不是祖母不慈,想要我忍下委屈息事宁人?” “您对我的疼爱到底藏着多少偏心和算计,您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您怕我坏了阮瑾修的名声,怕让人知道他自私无德凉薄寡情的嘴脸,你怕叫人知道你们阮家抬着个不要脸的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嫡出,你怕丢了您诰命夫人的脸。” “您口口声声说您疼我,您疼的哪里是我,您疼的是阮家的名声,是您自己的脸……” 啪!! 阮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祖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万没想到阮苏茉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与她撕破脸,更没想到她会这般尖锐不留余地。 眼前的小女娘再也不是过去乖巧,她懂了心计,心有怨憎,甚至以前好用的那些言语也将她哄不回去。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毁了阮瑾修,打从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时就根本没打算要跟着她们回去。 阮老夫人看着捂着脸的阮苏茉心头冷了下来。 她原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是这个孙女太过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 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她非得毁了阮家! 阮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苍白下来,老泪纵横时身形也有些站不稳。 “阮苏茉,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父母走后我更是处处偏宠着二房,你不喜阮姝兰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你……” 她刚想佯装着受了刺激闭眼晕过去,却不想对面阮苏茉突然抬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无恨,无怨,却犹如深水黑潭,阴沉沉的溢满了冷漠和讥讽。 阮老夫人被苏茉这一眼给骇的愣住,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见阮苏茉缓缓开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吗?” “阮苏茉……” 噗—— 苏茉猛地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阮老夫人闪避不急直接被溅了一脸。 面皮上的温热让她瞪圆了眼,来不及反应,身前的阮苏茉就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陡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女郎!!” 花芜震惊大喊出声,一把抱着阮苏茉踉跄坐在地上就哭喊出声, “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䧿山活着回来,大郎没害死女郎你们还不肯罢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 小丫环嚎啕大哭,朝外嘶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 “你闭嘴!” 刚想碰瓷的阮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倒,阮苏茉就先一步吐血晕了过。 眼见着那婢女胡乱大喊,外头一堆人涌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开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苏茉的情况,却不想身后一道冷风突然袭了过来。 下一瞬阮老夫人侧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母亲!”邹氏吓坏了,急奔过去。 刚才还哭喊的花芜也是猛地打了个哭嗝,眼泪差点给吓没了。 宁延伸手将苏茉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如纸苍白,唇边血迹刺眼,他陡然戾气勃然:“杀了她们!!” 阮苏茉吓了一跳,没想到宁延会突然过来,眼见着阮老夫人她们惊恐尖叫出声,她连忙伸手躲在披风之下拽了拽宁延后腰的系带。 “沧浪。” 宁延戾气一滞,垂头看向怀中,就见小女娘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低头凑近她脸边,就嗅到她嘴角挂着的那殷红血迹里传出些古怪味道,脸上有一瞬间的沉默,宁延眼底生恼,忍不住用力掐了下苏茉的腰肢。 苏茉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忙用力环着宁延的腰,脑袋蹭了蹭他手无声示弱。 宁延低哼了声,握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些。 阮老夫人后腰都差点被一脚踢断,宁延刚才虽叫的及时,可沧浪也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她往日里就算与人争执,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争端,她何曾遇到过这般凶残之人。 阮老夫人满是惊慌的跟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邹氏抱成一团,明明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 “宁督主,我是朝廷诰命,是阮国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杀我,朝中的人是不会放过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唔! 沧浪手中一挥,就一剑柄打在阮老夫人嘴上,她顿时疼得险些晕过去。 “吓唬我家督主,嫌命长了?” 阮老夫人脸色惨白,邹氏也是瑟瑟发抖。 宁延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脚前就吓的她们猛一哆嗦。 “哪只手伤的她?” 阮老夫人瞳孔剧颤。 邹氏咬着嘴唇瑟缩出声:“宁督主,我们不是有意要伤苏茉,是她说话太过不孝,还言语辱及尊长……” “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邹氏脸一白。 宁延扭头看向花芜:“你说。” 花芜本就是阮苏茉捡回去的丫环,跟她一起长大,只一心一意对自家女郎,她毫不犹豫就指着阮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