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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得还是关于让蔺怀泽早日立后一事。

各有所见,互相争执,谁也不让步。

蔺怀泽亦在心中开始了盘算……

二人安静地躺了一阵。

忽地同时开了口。

昭溪怔怔开口:“阿渊,我想见阿鱼,我想她了。”

蔺怀泽声音沉沉。

“晚儿,你愿做皇后吗?”

第19章

皇后二字似惊雷在昭溪耳畔炸响。

震得她脑袋发懵,耳朵嗡嗡响。

皇、皇后?!

她?昭溪?一个不像公主的公主?

“我……我配不上如此殊荣,阿渊你还是多加思索再定夺吧。”

昭溪摇了摇头。

听闻皇后之位上的皆为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

昭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既不知书也不达理,温柔贤惠也与她搭不上边。

她小心眼,有些敏感,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去看别人。

蔺怀泽沉声道。

“可只有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本就该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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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溪怔了怔,张唇道。

“阿渊,你还未给我看过婚契呢。”

“既如此,那为何我如今是惠妃?”

“我并非不知足,相反我觉得我的生活十分餍足,我只是不理解是为何。”

语落,空气沉寂了一阵。

蔺怀泽深深叹了一口气。

“晚儿,婚契因前几日一场走水烧毁了,我找不到了。”

“前些日子我根基未稳,不想将你至于风口浪尖之上。”

昭溪抿了抿唇。

“所以你就立了三姐姐为贵妃,来为我遮风?”

他说:“是。”

昭溪张了张唇又合上,没有再说话。

夜晚时,蔺怀泽在坤宁宫过夜。

昭溪半夜忽地醒了,盯着幔帐上的花纹发呆。

殿内的灯都熄了,留了一盏微弱的放在床侧。

昭溪想,她白日里的话是否太尖锐了?

蔺怀泽会不会生气了,今日过后会不会就再也不来见她了?

正想着,身侧搂着她的的蔺怀泽忽地身子颤了颤。

“娘亲……奶奶……”

她听见蔺怀泽在低声呢喃。

昭溪一怔,她从未听闻过蔺怀泽过去的事,不知失去的那段记忆中是否有过?

她轻声唤他:“阿渊。”

蔺怀泽猛然睁开眼,对上昭溪那双闪烁的眼。

蔺怀泽心一紧,加大了力道拥住怀中人,生怕她再离开自己。

“晚儿,我只有你了。”

昭溪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蔺怀泽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脏“砰砰”地跳。

蔺怀泽一颗心悬着,怎么都落不下。

他如今竟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人。

为了掩饰他的过错,掩埋他对昭溪的伤害,选择了粉饰太平。

蔺怀泽是个胆小鬼,不敢去面对那样的昭溪。

那样的她眼中没有了他,一潭死水似的,对他不再有丝毫波动。

蔺怀泽只能欺骗昭溪,也欺骗自己。

难得的幸福生活像是从他人那偷来的,胆战心惊,生怕明日睁开眼时昭溪便不再是他的晚儿了。

几日后。

蔺怀泽下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本寡人,难遇佳人……风姿绰约,特颁此招,将陆氏昭溪迎入宫门,母仪天下,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才离了金銮殿,步入御书房。

就见一道身着紫色华服的身影焦急地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太弋㦊监想拦却不敢拦。

帝王心他们看不透,蔺怀泽一会宠陆舒一会宠昭溪,也不知明日陆舒是否就会宠复。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妃娘娘,指不定落得什么下场。

陆舒在蔺怀泽前停下,颦眉道。

“陛下,你当真要立昭溪为后?”

第20章

蔺怀泽冷冷看她。

“陆舒,为何不通传,亦不行礼。”

陆舒表情一僵,忙俯身行礼,低垂的目光中是怒火与不甘。

“臣妾给陛下请安。”

蔺怀泽被昭溪那小贱蹄子下了蛊了?一转眼就完全变了个人,再也没来过朝珠殿。

对自己的优待亦完全不作数了,域外的贡品也不送她。

过于陆舒仗着圣宠,行事乖张张扬,惹了不少人。

如今那些高官女眷们都在偷偷笑她,笑风水轮流转。

蔺怀泽淡淡道:“爱妃有何事?”

嘴上叫着爱妃,蔺怀泽却看着奏折头也未抬,也未让陆舒起身。

陆舒强笑着开口:“听闻陛下下了圣旨立七妹妹为后,是真是假?”

听了昭溪名字,蔺怀泽这才抬眸看她,笑道。

“自是真的,若爱妃现在赶去坤宁宫,还能看看皇后的赏赐有哪些。”

“爱妃与晚儿是亲姐妹,向来相处得融洽,若有何物想要可讨要一番,晚儿定会允你。”

蔺怀泽并不喜欢陆舒,从头到尾。

只是觉得她像个公主,适合做个花瓶。

就像蔺怀泽还在凌国时的二姨娘。

愚蠢又恶毒,乖张又张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凌国并非黎国此类大国,只是一个小国,凌王的妃子称为姨娘。

那时蔺怀泽一身浴着血水,一路乞讨着回了凌国。

城中设宴,庆祝二姨娘的生辰,酒池肉林,歌舞狂欢,父皇美人在怀,娘亲尸骨未寒。

蔺怀泽眼眶红得可怕,不知是眼中血水未洗净,还是眼球充了血。

自那之后,蔺怀泽便被丢给了二姨娘养。

二姨娘有一对龙凤胎,常常抢蔺怀泽的东西,给他的被窝里塞老鼠。

“你这小杂种,别想跟我抢妈妈!”

“滚出去!你才不是我们家的!阿黄咬他!”

阿黄是院中的一条狼狗,吃得比蔺怀泽好,膘肥体壮,会在他的床上撒尿。

二姨娘自是不喜他,对于这份欺凌熟视无睹。

蔺怀泽身上总是伤痕累累,面黄肌瘦。

父皇来与二姨娘缠绵时看见了他,眉头皱起,说:“你长得这般干瘦,该不会你娘在外边和其他男人的野种吧?”

二姨娘咯咯地笑:“我看与城门口的乞丐倒是挺像的。”

蔺怀泽的拳头几近捏碎,一口银牙咬出血来。

心中暗骂:狗男女!竟如此侮辱最好的娘亲!

蔺怀泽不喜欢凌国,凌国也容不下他。

于是在与黎国交好时,毫不犹豫地推出了他作为质子。

为了维持凌国的门面,以免令人觉得凌国的王子连饭都吃不饱。

蔺怀泽离开凌国前一月,每日被塞猪食一般被强硬着吃下一大堆食物。

常常吃到呕吐。

蔺怀泽长了些肉,可不再爱吃东西。

于是蔺怀泽过去总不理解为何昭溪会对食物如此执着,认为她没追求没志向。

蔺怀泽想要权力,想要兵符,想要将那对狗男女踩在脚底。

他必须步步为营,摒弃了儿女私情,压在心底。

差点失去昭溪后,蔺怀泽才明白。

自己做完想做的一切,身边却没了一个陪伴的人,那时他只能去死。

昭溪是他的药,是他灰暗生活中的一道微弱烛火。

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陛下说笑了,既是赏给妹妹的,臣妾又怎会夺人所好呢。”

陆舒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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