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身子被劈成了两半,倒在浴缸里,并配有文字: 「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我已经把她杀了。」 我一句「卧槽」直接丢了手机。 齐飞看着球赛,回头瞥我一眼道: 「叫什么叫?你就买了 20 块钱的足彩,又赔不了多少。」 我冲过去把电视关上,话都说不利索: 「楼上……楼上杀人了!」 他点开照片看了看,显然恶心了一下,说道: 「这……这都啥时候的瓜了,还能吓到你?这新闻我早就看过了。」 「是真的!」 我身子抖起来:「这姑娘我见过,前几天还来借过晾衣架。」 现在却被劈成了两半。 尤其是那张脸,泡在满池子血里,又青又白。 齐飞笑得牵强,额头冒了汗。 「不……不会吧?他要是真杀了人,还能发到你们业主群里?」 听他这么说,我也缓缓松了口气,哪有杀了人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八成是被骂激了,故意吓我们的。 「别想了,来来来,看球赛,巴西队应该能再拿一分……」 他又把电视打开了,可没看几秒,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我的心猛地被揪起来,站着不敢动。 齐飞骂了句脏话,明显也吓住了。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隔壁的邻居。 「涛哥?」 「小李,你看业主群了没?」 「看了,应该不是真的吧……是不是那两口子吓我们呢?」 「不知道……」张涛脸色难看,压低了声音,「我一个小时前就听见他们吵得挺凶的,好像还砸了什么东西,有可能不是玩笑。」 「真杀人了?」 他盯着我没说话,又推了推眼镜,道: 「不确定,刚才我好像还听到两人嬉闹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二十多年头一回体验到什么是头皮发麻。 我们租的是学校后面的筒子楼,一条走廊上十间屋子,这会儿声控灯没亮,黑得看不到尽头。 「那我们赶紧报警啊!」齐飞走过来,也没心思看球了。 「这孙子太变态了,还发在群里,我现在就报警!」 我正准备打 110,手机却忽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是个视频。 我赶紧点开,正面的姑娘正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看见镜头,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 「真是开玩笑啊!」齐飞来了火气,「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恶心的玩笑也开?」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楼。 张涛赶紧拉他:「冷静点,小兄弟,咱也都快搬走了,不值当的。」 他这么说,我倒是冷静了一点,也是见着活人,没那么怕了。 我们这楼快拆迁了,一共也就七八户人,下个月一动工就都搬走了。 「别搭理他们了,这两口子都不正常!」 「我上去说说,毕竟我以前也是这幢楼的楼管。」张涛摆摆手,看了眼手表。 「行了行了,这么晚了,你们赶紧睡吧!」 我心底却总吊着一口气,看着齐飞骂骂咧咧地关上门。 「你说是玩笑吧?」ȳȥ 毕竟那张照片真的挺吓人的,我到现在腿都打颤。 外面冷风吹过来,不知怎么,总觉得空气里有股血腥味。 「人家都发视频了,肯定是玩笑啊。」 我又打开手机,把那视频重新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转过头时候,电视屏幕上正好是巴西进球的一幕,比分牌上还写着 1∶0。 可现在比分已经 2∶0 了啊! 这视频是之前拍的!ӳƵ 不等我开口,群里忽然弹出了一个新消息。 「嘿嘿,被骗了。」 02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一个巨大的念头浮现。 涛哥要出事! 黑暗里,走廊尽头的灯忽然亮了一下,我赶紧点开涛哥的头像,给他发消息: 「涛哥,别过去!」 「别敲门!快回来!」 「是真的,别敲门!」 手机从我手里滑下去,我整个手心全是汗。 下一秒,群里又传来一张图片。 齐飞看我吓成这样,捡起手机就要看,谁知猛地跌倒了地上。 「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啊!!」 我颤抖地抹了把脸上的汗,瞥了眼地上的手机。 张涛躺在走廊里,眼睛死死地瞪着,脖子上一道细长的裂口,往外涌着血。 一刀封喉。 「真他妈是个疯子!」 齐飞骂了一句,喘着粗气站起来。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报警!」 我却动不了了,图片上张涛的手里,还死死地握着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是我刚刚发给他的消息。 接着,群里的消息又震了一下。 「住户 4#2 拍了拍您。」 「住户 4#2 拍了拍您。」 「住户 4#2 拍了拍您。」 他要来找我了。 我丢下手机,疯了一样地跑到门口,反锁大门,再关上门窗,甚至把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 打开手机,报警,那边很快接通。 「我们这里出事了,就在——」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出来,通话猛地断开了。 「我这里没信号了!」齐飞惊叫。 原本满格的 5G 信号,现在却全都消失了,就连走到窗边也没有信号。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听涛哥说过,那疯子好像是个老师。 「前几天中学有模拟考试,他肯定是用了信号屏蔽的东西。」 齐飞连着骂了几声脏话,直接瘫倒了地上。 「这下怎么办?报警也报不了了,这疯子不会下来找咱们吧?底下的大门也锁了,咱们哪儿都不去了……」 我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尖往上蹿,头晕目眩。 明天一早有人来做核酸,到时候肯定能找到人。 可我们现在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才是问题。 「哒哒哒。」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很有秩序,不紧不慢。 极大的恐惧冲射过来,我眼前发白,动都动不了。 齐飞还算好一点,死死地盯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俩就这样定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我脚尖都开始发麻的时候,外面安静了下来。 他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往猫眼看过去。 「卧槽!」 齐飞尖叫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直接摔在了地上。 03 「涛哥回来了,就在门口。」 我心底一颤,差点吓尿。 涛哥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他就站在门口。」 我从厨房抄起了把菜刀,猫眼的玻璃在月光下泛着绿色光,跟谁正看着我一样。 这一眼,我的魂儿差点吓出来。 涛哥还真瞪着眼站在门口,下巴往下全是血迹,周围空荡荡的,没见其他人。 开不开门? 「开个屁!外面不是人也是鬼,开了咱俩都活不了!」 齐飞这会儿精神都快错乱了,不停地点着手机。 「刚才还有信号的,怎么这一会儿一点信号也没有了?」 我举着手机往床边走,学校那种屏蔽器虽然管用,但紧急电话屏蔽不了啊! 除非离得很近。 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齐飞拉开了窗帘。 漆黑的阳台上,一根铁链吊着一台信号屏蔽器,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 「卧槽!这孙子什么时候挂在这儿的?」 上面绿色的灯不停地闪烁,显然就是信号中断的罪魁祸首。 我伸手就要把它扯下来,可刚触碰到它就缩了回来。 屏蔽器的正上方,还挂着一只胳膊。 血淋淋的、刚砍下来的胳膊。ƔƵ 齐飞叫了一嗓子,我转身就抱起了垃圾桶,胃里一阵翻滚。 虽说平日里跟几个同学经常吃瓜,但还真是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