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顶着「救赎文女主」五个大字,每天对我的未婚夫嘘寒问暖,日复一日地送着廉价棒棒糖。 我靠近未婚夫时,小白花会把他护在身后,朝我大吼: 「我,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我不允许你欺负他!」 她双眼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什么都没做的我:「你发癫了?」 1 陈茵又来送糖的时候,我正无聊至极地转着笔。 教室里充斥着各种声音,乱哄哄地闹成一团。 正在照镜子的同桌,忽然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她仰头示意我朝左边看去,眼里带着明晃晃嫌弃:「小童,这转校生又来给程言送糖了。」 又是她。 那个头顶上总挂着「救赎文女主」五个大字的特招生,陈茵。 我停下手中转动的笔,向陈茵看去。 只见她穿着崭新的校服,一只手上一如既往地攥着一个廉价棒棒糖,另一只手里,今天多了个被烫得皱皱巴巴还装着白色液体的塑料瓶。 她目不斜视地越过第一排,第二排,直奔最后一排,最终在周围人越来越八卦的眼神下,扭捏地坐在了程言座位上。 几个后排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陈茵不受丝毫影响。 她把棒棒糖轻轻放在程言文具盒前,又果断地拧开了放在桌角的保温杯。 同桌指着陈茵诧异道:「小童!那杯子里装的不是你家给程言的补品吗?」 「好像是。」我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我托着下巴,目光跟随着陈茵,看她快步走到垃圾桶旁把补品倒得一干二净,又回到程言座位上开始捣鼓着那个白色液体的塑料瓶。 一旁的女生给我使了个眼色,凑到陈茵旁边故作好奇地问:「转校生,你这么动程言东西经过他同意了吗?」 陈茵露出一个十分害羞的表情,小声回:「这是豆浆,是我自己想为他准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保温杯里倒着豆浆。 我同桌听完嗤笑连连:「你是不知道程言和童映枝什么关系吗?」 陈茵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她那眸子朝我一望,又迅速低下头,语气多了几分委屈:「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想对他好,给他暖暖胃。」 本来她要对程言做些什么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但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我怎么就品出了一些碧螺春的味道。 陈茵时不时望来的目光也让我有些不耐烦。 我「啧」了一声,随口提醒:「转校生,程言有胃病,不能喝豆浆。」 同桌也附和:「你刚倒掉的补品也价值不菲哦。」 陈茵闻言一愣,拿着杯子和塑料瓶的手愈发僵直。 她手上的豆浆顺着杯沿流出,她被烫得松了手。 「嘭」的一声巨响,保温杯被摔在了地上,杯里还有些发烫的豆浆四处飞溅,一片狼藉。 教室里瞬间安静,无数目光朝此处聚集。 我的小腿和左脚上瞬间传来灼热的痛感,就连放在桌上的手背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滴豆浆。 我从小到大哪里被这么对待过。 我低头看着小腿上有些泛红的肌肤,还有脚上那双昨天才送到的定制皮鞋,气笑了:「今天真是有够倒霉的。」 陈茵双眼含泪,没有一句道歉。 我起身准备去更衣室换双鞋,路过陈茵时,我停了停: 「陈茵。」 我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边擦手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两眼,语气冷淡:「保温杯,我送程言的,大概一万,你倒掉的补品就不算了,我这双鞋近五万,放学后会有律师联系你。」 班里经常一起玩的同学们也不嫌事大,纷纷赶来凑热闹: 「童大小姐家的律师团队号称京都必胜客呢。」 「转校生,你惨咯!」 陈茵听完这些的话,哭得更惨了,她坐在程言座位上,抽抽噎噎:「你们这些,大小姐大少爷,太欺负人了。」 程言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站在我和陈茵右侧,身形挺拔又消瘦,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 他的视线平淡地滑过他的座位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陈茵,又不带任何情绪地注视着我: 「童映枝,你又做了什么?」 2 我和程言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三秒后,我忽然靠近他: 「程言,我的未婚夫,你怎么就只看见了小白花落泪,没看见我腿上的烫伤啊?」 程言这才将目光移到我的腿上。 他低下头,看见我细白的小腿上泛着一片红,上面还挂了几滴豆浆。 我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跷着左腿晃晃悠悠,让他看个够。 还没等程言说什么,陈茵又猛地蹿到程言身前,朝我吼道: 「我,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我不允许你欺负他!」 她双眼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什么都还没做的我被她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通。 我憋了一肚子火气:「你发癫了?」 陈茵不说话,只是委屈地看向程言。 谁还不会了? 我也不说话,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程言。 程言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他抽了张纸巾,蹲下身,单手握上了我的脚踝,握得很紧。 周围同学看见他这样也见怪不怪了,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程言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拉下细微的阴影,认真又专注地擦拭着我腿上残留的豆浆渍。 一遍又一遍后,我的小腿又传来了轻微的疼痛感。 我皮肤本来就娇嫩,再给他这么擦下去不得磨破皮? 「够了。」我不满地皱眉,「程言,你弄疼我了。」 我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反而让他握得更紧了。ÿƵ 程言闻言抬头,望向我的眼眸像一个深渊,几乎快要把我吞噬。 「疼吗?」他问。 我被他莫名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当下只想逃避。 于是,我脚上没用劲地蹬了两下,在他洁白的校服衬衫上留下了半个脚印。 程言有严重的洁癖。 看着他校服上黑白分明的痕迹,我有些心虚:「我只是想让你放开我。」 虽然心里发虚,但我面上仍然保持着一副高傲的模样。 我故意朝程言恶狠狠地道:「你听见没?」 「嗯。」程言嗓音有些嘶哑,「放开你。」 他站起身来,没有管校服上的污渍,只是低下头看着滚到我座位边的那个保温杯。 陈茵立马见缝插针。 她捡起杯子,捧在手里,对程言说:「我早上给你带了豆浆,本来想装进你的保温杯里,但是——」 她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接着说:「总之,最后掉在地上,磕了一个角。」 程言默然地看着她:「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淡而缓慢。 陈茵却因为程言的回应大喜过望,双手捧着杯子递给他。 程言接过杯子,下一秒,程言擦过她,径直走到垃圾桶边,把保温杯丢掉。 在陈茵快要傻掉的目光下,他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几分钟后,程言提着一双精致的黑色小皮鞋放到我脚边,是我放在专属更衣室里的备用鞋。 程言蹲下,和还在呆愣的我对视:「换鞋。」 陈茵见状脸气得通红,她用食指没礼貌地指着我,又对蹲在地上的程言吼道:「程言!你是她的狗吗?」 程言低着头,充耳不闻。 看着陈茵这副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我挑起半边眉梢:「程言,她好像觉得你很可怜。」 「嗯,然后呢?」程言抬头定定地看着我,「那你认为呢?」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眼睛一眨,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我也不知道。」 3 我和程言的婚约是从小定下的。 按理来说,我这个作天作地的大小姐脾气没有人会受得了。 甚至还有好友在私下打赌程言到底什么时候会和我解除婚约。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身为天之骄子的程言竟然一直对我百依百顺,甚至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 圈内人都说我和他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高考结束后,童程两家凭借着财力和人脉,把我和程言安排进了明礼贵族学院。 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的是,明礼会根据资产评定等级来划分固定的班级,在课程时间安排上也更加灵活。 变故发生在大一那年,程言的母亲因车祸去世。 他的凤凰男父亲带着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瓜分原本属于程言的财产以及继承权。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从云端狠狠跌落。 自此之后,程言搬出了那栋别墅,和外婆一起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