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心里也大骇,一层一层巨浪在心里不断翻滚。 唇瓣娇软,有点要人命。 他也不知怎么想的,本来只想嘴上逗她两句,不知怎的,他的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轻则她是要哭的,重则她是会逃的。 祁渊有些懊悔。 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在易笙要炸毛之际,手上一松,脑袋垂在了易笙肩上。 肩上突然一重,易笙连忙伸手揽住他。 她惊大了瞳孔。 这……晕倒了? “祁渊?” 易笙喊了几遍也没得到回应,有些无语地喃喃:“还真晕倒了啊……”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祁渊眉眼一松,顿时松了一口气。 淡淡的桃花香钻进他的鼻腔里,祁渊埋在她的颈窝里,忍不住深吸了一下,心有点痒。 腰上被她揽住的地方有点热,还有点麻。 也不知道是意外之喜还是因祸得福,但感觉还不错。 他决定一装到底! 易笙晃了几下肩上的人也没醒,她叹了一口气,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他倾在她身上,缓缓往小院走。 走到小院门口,易笙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小秋就看到了她,快步走出来。 易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小秋,过来帮我扶他一下。” 还枕在她颈窝里的祁渊皱了皱眉。 这回小院的路怎么变短了? 一听到易笙让小秋来扶他,眉头直接锁死了。 就在小秋离易笙几步远处,肩上的人终于动了动。 祁渊朦胧着眼睛,缓缓醒过来,有点不舍地从她身上起来。 他看着还有些没弄懂状况,“我这是怎么了?” 他刚直起身,小秋就走到了易笙跟前,要扶他的手顿在半空中。 祁渊有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小易笙,我怎么了?” 易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刚才晕倒了。” “是吗?”祁渊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惊讶。 易笙咬着牙道,“是呢。” 她扛了一路,早不醒晚不醒,小秋来扶他的时候就醒,就真这么巧? 她脑袋缓缓转向一边肩膀,祁渊那只手还搭在她肩上。 祁渊脸不红心不跳地缩回来,眼看着易笙就要开口骂他。 他看准了时机,突然开口问:“你不是跟着抓刺客去了吗?” 话是跟小秋说,眼睛却盯着易笙看。 果然易笙被岔开了话题,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祁渊说的是小秋,懒懒地抬眸白了他一眼。 什么毛病,和人说话不看人家看她做什么。 易笙问道:“小秋,刚才抓刺客的时候,楚悦有来找你吗?” 小秋摇了摇头,“没有,奴婢一直在院里等小姐你和公子,你们没事吧?” 小秋有点紧张地看着她,身旁的手无处安放。 “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守在小姐身边,让小姐受惊了,小姐你罚奴婢吧。”小秋说着说着眼睛就多了一层水雾,就要跪下去。 易笙连忙将人拦住,“我没事,跟你无关。” 易笙看着她,是有点内疚的。 前世小秋多次提醒她,让她提防楚悦,她却觉得是挑拨她和楚悦的感情,一直不待见她。 她看着小秋,酒窝又露了出来,“小秋你看,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自责,夜深了你快回去睡吧。” 小秋再三确认易笙真的没事才一步三回头的回房去了。 祁渊眯起了眸子,捏了捏腕上的菩提子。 真是碍眼。 那双手臂刚刚让小哭包碰了,小哭包还对着她露出了酒窝。 嘶。手痒,想掐脖子。 “你看什么?”易笙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祁渊低头抿了抿唇,才开口道:“她对你很重要吗?” 易笙看了看小秋的方向,点头道:“很重要。” 说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我要保护她。” “那我呢?”祁渊沉声问道。 “我重要吗?你也会保护我吗?” 易笙重新看向他,祁渊微微皱着眉,张扬的狐狸眼此刻变得有些委屈,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重要吗?”祁渊追问道。 易笙对上他的眸子,认真道:“重要。” 不及格。 这回答不及格。 刚刚她对那死丫头说的是“很重要”,而他是“重要”。 祁渊不依不饶:“我重要还是小秋重要?” 易笙嘴巴抽抽,这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但是,小孩,哄哄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你。你重要。” 闻言,祁渊立马眉飞色舞的,就差双手叉腰那么嘚瑟了。 祁渊嘴角禁不住上扬,这么乖,他就大方点吧。 他云淡风轻道:“那以后我保护你,你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 易笙笑了笑,好像他现在比她还要落魄吧。 哄好了人,易笙才想起来,刚刚刺客指认的时候,楚悦明明是一脸的势在必得,就连她也以为那刺客是楚悦安排的,可为什么最后改口了。 难道是反水了? 易笙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祁渊眼神里有一瞬间的闪躲。 太近了。 那股摄人心魂的桃花香又来了。 易笙抬眸,眯着眼睛凑近他。 祁渊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撇开了头。 易笙也跟着转过去看他,“不对劲,你们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祁渊立马转过头来。 更近了。 心跳得有些快,快到伤口好像都在跳动着。 “真的?”易笙眸子眯得更深。 “真的。” 祁渊一脸的坦诚,没有半点说谎的痕迹。 易笙收回身子,左手捏着下巴,右手撑着左手的手肘,来回踏着小脚步,喃喃自语:“那是为什么会指认楚悦呢?” 祁渊看着她,笑意愈浓,那个小模样像是个探宝的小孩一样。 可爱得要人命。 他勾唇一笑,“兴许是银子给的不够。” “你怎么知道的?” 易笙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要不是不好再晕一次,祁渊还想在她脸上亲一下。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江湖人,为银子卖命。” 易笙脑袋一热,问道:“那你呢?” “你会为我卖命吗?” “当然。” 易笙更好奇了,“可我没有银子。” 祁渊淡淡一笑,“江湖人,也不全为了银子。” 也可能是身子。 易笙还想问,祁渊无奈地笑了笑,“你若还想听,往后我再跟你讲,夜深了,你该睡了。” “可我不困。” “不困?”祁渊挑眉,“不困那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什么有意思的……”易笙话没说完,就看到祁渊手不经意地拢了拢领子。 她睁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我突然又困了。” 说完脚下生风的跑了。 祁渊轻声笑了一下,“小怂包。” 看着易笙关好房门后,他才走回房间。 刚进门,一道影子就跪在他身侧,沉声道:“主子。” 第13章 主子果然是在养夫人 卫一半跪在地上,垂着眸。 祁渊抬起右手捻了捻左腕上的佛珠,声音淡淡,“怎么回事?” “主子,那刺客确实是我们一缘楼的人,他是越过了楼里私下接的生意,楚悦出了一千两让他诬陷您,他以为诬陷的是无名小卒,这才起了胆子。” 祁渊冷笑了一声。 一缘楼是一个培养杀手的地方,官场上后院里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借一缘楼的手来做。 除了影卫,没有人见过楼主的样子。 传言楼主是那一批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后来更是直接杀了老楼主,手段之残暴没人敢挑衅楼主。 他们只知道楼主腕上缠着佛珠,不多不少三圈。 只有楼内的人才知道是左腕、菩提子,可江湖上传闻的是右腕,更有不怕死的,随便缠了佛珠想要冒充一缘楼楼主,无一不是死状惨烈,久而久之,佛珠也成了江湖禁忌。 刺客以为只是赚个私钱,只要指认一下就有一千两。 余光见到祁渊捻佛珠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人是神秘的楼主。 一缘楼杀手对楼主的恐惧远比死要大得多,于是他想也不想就反水。 “一千两吗?”祁渊喃呢了声。 卫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双手递到祁渊身前:“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祁渊接了过来,摩挲了一下。 小哭包不是哭穷没银子吗? 嗯。没银子=哭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