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好,你怎么报答啊?” 楚悦娇羞地笑了一声,“我们换个地方。” 再接着,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和掌柜毕恭毕敬的送客声。 易笙回过头来,不经意间瞥见了祁渊腕上的佛珠。 佛,好像应该要慈悲。 手指慢慢往掌心并拢,易笙盯了半瞬。 祁渊腕上的佛珠从不离身,她说过她要当他的佛,要是知道她实际上是个狠毒的人,大抵会收回他的喜欢吧。 易笙暂时打消了下毒杀楚悦的念头,杀她还要光明正大才好。 祁渊怔神。 他手段多了去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对女子下手的原则。 只要碰了易笙,即便是天,他也要捅出个洞来。 可是……他还记得小丫头看着他的佛珠说要做他的佛。 信徒应该要一心向善吧,更何况是做她的信徒。 一向杀伐果断的他,竟然萌生了一点想要做个善良人的念头。 不要说杀一个楚悦,即便是整个盛京,只要欺负了她,他也敢屠尽。 但小祖宗说想要他再登高位除掉,那想必是不喜欢他这种手段的。 祁渊舔了舔嘴角。 啧,想要谋权篡位的心更迫切了呢。 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又看不出一点破绽。 易笙先一步出了更衣间,走出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突然走回去。 就看到祁渊慢条斯理低头,轻车熟路地系着腰间的带子。 祁渊一抬眸就对上了易笙的眸子。 四目相对。 祁渊有一瞬间的心虚。 易笙看了他一眼,“骗子。” 说完头也不回。 祁渊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妙,小心机露馅了。 嘴里喃喃着她刚才的话,“骗子。” 说完自顾笑了一声,“骗子又怎么满足于这一点,骗子想骗的还有人和心。” 掌柜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些都试过了吗?可合适?” 祁渊身上还穿着试的衣服,也懒得换了,身上的褶皱无言地说着更衣间里两人的动作。 易笙顺着过去,也看到了,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又瞪了他一眼。 这人出来都不知道捋一下衣服吗? 祁渊将衣服都递给掌柜,“这些,我和我夫人的都要了。” 听了不止一遍这个称呼,可易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一样。 不自觉地捏了捏耳垂,边走边说道,“我去外面等你。” 祁渊难得地主动和掌柜搭话,“我夫人容易害羞。” 掌柜笑声响起,易笙跑的更快。 …… 刚回到小院,远远的,就看到戚礼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正中间。 翘着一双腿,双手环抱着,一副要问罪的表情看着两人。 “哼。还知道回来?” 易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什么?你在这干嘛?” 戚礼瞪了她一眼,“我才要问你,你俩干嘛去了?” 目光触及到祁渊手里的包袱,蹭的一下弹了起来。 “你们想私奔!?” 易笙白了他一眼,“谁私奔还往家里奔。” 戚礼身子顿了一下。 易笙不客气地撞了他一下,走进去。 戚礼看着祁渊突然眯起了眼睛,“不对!你身上的衣裳怎么换了?” 他还若有其事地嗅了嗅,“老实交代,你们干嘛了?” 祁渊不紧不慢道,“衣裳都脱了换了,还能干嘛?” 说完抬脚走了进去。 第70章 吃醋 易笙刚坐下,戚礼怀里抱着满满一堆东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砰的一下。 一摞书拍在了桌面上。 易笙微微张大嘴巴,不解地看着他。 “看医书,给我治伤。” 看易笙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戚礼眯了眯眸子看她,“别告诉我你忘了。” 呃…… 易笙默默抿上了嘴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你还真忘了!?”戚礼吼了一声,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脑子是不是只有祁渊了?啊?” “就一点点都没有我的位置?易笙你有没有心?” 易笙呆呆道,“我跟你才认识两日,你激动什么?” 他们好像也没有很熟吧。 戚礼突然闭了嘴,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是吗?才……才两日吗?” 对哦。 才两日而已,他激动个什么劲,气什么啊? 好像从饭桌上和祁渊开始明争暗斗他就有些不对劲了。 不对,好像还要更早一点。 是那日在山洞里,她原本还笑嘻嘻的,一见到祁渊那一秒就委屈开始。 当时就觉得,他靠不住吗? 他就觉得,怎么会有易笙这么眼瞎的人,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就瞎了眼? 男子该死的胜负欲让他不服气。 还有,为什么前一晚还生着气,过了一夜就和好了,又重新扔下了他。 为什么祁渊就是比他重要了一点? 没错,还是胜负欲! 戚礼一下子腰杆就重新挺起来了,“多少日不重要,不要转移话题,你答应我的,给我疗伤。” 易笙无奈,只能点了点头,拿起书看起来。 毒和医……应该差不多的吧。 …… 一缘楼里。 听完卫二的话,祁渊拿着杯盖拨着茶面上的茶叶。 “你说,戚礼去见了冀国的人?” 卫五歪歪撑着脑袋,手肘抵在桌面上,一只手转着另一个茶盖玩,没大没小。 “祁哥,今日冀国的探子也有动作。” 转着圈的杯盖转了几下猛的被他拍在桌面上。 探着脑袋往祁渊面前靠,眼睛闪着光,语气也藏不住地兴奋,说道: “祁哥,要不我们去把他们端了吧。我听说冀国探子常年躲着,皮肤都细腻极了,我们把皮扒下来做鼓啊!” 卫五像个过年看到喜欢的物件的小孩,兴奋地央着大人给他买。 卫一嘴巴抽了抽,好好一小孩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怎么开口闭口这么血腥。 咳了一声,使了个眼色。 卫五歪了歪头,指着卫一,笑着说道,“祁哥你看,卫一哥也说好。” 卫一被口水呛得咳了一声,他什么时候说好了。 祁渊淡淡看了他一眼,卫五瘪了瘪嘴,重新玩起杯盖。 祁哥变了,祁哥以前杀人都不眨眼的,他只是想要个鼓而已,很过分吗? 祁渊盯着茶面怔神,戚礼是什么时候跟冀国搭上了关系的? 前世里,他在戚礼濒临死亡前救了他一命,后来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带兵一路打下冀国。 前世盛京后来能扩大,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主动请缨打下冀国。 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祁哥,我知道了!” 卫五猛的拍了一下桌面,卫一几人被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小五,没大没小。” 卫五吐了吐舌,看着祁渊说道,“祁哥,我有个好主意。” 祁渊抬眼淡淡看他。 “我们做个鼓送个小夫人,小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你觉得怎么样?” 祁渊淡淡收回视线,“不怎么样。” 要是把那祖宗吓到了,哄人的不还是他。 卫五神情恹恹,无聊地问道,“那我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卫一哥他们一样到处跑啊,我在这一缘楼都待的发芽了。” 说起这个,卫五突然又来了劲,“祁哥,楚钲那老东西是真有银子,几千两黄金说拿就拿了。” 卫一一愣,“黄金?” “嗯啊,三哥说的啊。” 几道视线齐齐看向卫三。 卫三抱着剑冷冷道,“我没说是黄金。” “……” 卫一啊了一声,“主子,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楚钲为什么那么多银子了。” 说完,他看向几人,像是在等着什么,可没有一个人开口。 “你们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啊?”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卫一自己忍不住说道,“因为他搭上了皇后。” 卫五切了一声,一缘楼自从被主子下令整改以后,就不接杀人的买卖改卖消息了。 明面上是买消息,实际上是为了打探各国机密,为祁哥铺路的。 “楚钲是老皇后红人的事,一缘楼里的老鼠都知道。” 卫一神秘兮兮地竖起两根食指,靠在一起,别有深意地说道,“是这个搭。” 卫五大声道,“勾搭!” 几人哄闹,祁渊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隐隐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前世,楚钲死都要扶云旸登基,不管不顾地站他。 原本他以为楚钲是想攀高位,可又有点说不过去,要是想攀高位,为什么不利用楚悦。 “小五。”祁渊喊了一声,“查一下楚钲和云旸的关系。” “祁哥你是说……” 卫五来了兴致,语调上扬了地“哦”了一声,“交给我了。” …… 祁渊回到小院时,看到易笙的房间,抬头望了望天色。 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烛火? 吱呀一声。 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 趴在桌面上的人嘴巴吧唧了两下,嘤咛了一声。 祁渊心里好像塌了一块。 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轻轻问道,“这么乖?是在等我吗?” 余光瞥见了被她垫在脸下的东西,看清上面的内容是,瞳孔一缩。 医书。 不用猜也知道是戚礼搬来的。 为了他,至于晚上觉都不睡连夜翻书吗? 刚刚心里塔塌下的那一块瞬间变得酸酸的。 祁渊拿起几本,一下子丢出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