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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还有另一种可能,可她却不愿意去想。

  “皇上用过午膳了没有?”

  “气都气饱了。”

  文夙嘀咕一句,并不敢大声说。

  他想为谢家平反的事不知怎么地走漏了风声,早朝后徐功就追着进了御书房,长篇大论说教了一番。

  对方如今是内相,他要给几分薄面,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敷衍了过去,倒是气得心烦意乱。

  但这些烦心事他不想和盛娴说,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无能,故而嘀咕完他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顺带将下巴抬了起来,盛娴娇气,头搭得久一点肩膀就要疼。

  他抬手揉了两下:“走吧,我们一起。”

  他先一步起身,刚拉着盛娴出了暗室,外头就传来通报声:“皇上,祁参知来了。”

  文夙手一顿,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在用午膳的时候来。

  “让他去御书房候着。”

  “臣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好一会儿,”祁砚径直走到了门口,隔着门洞遥遥一礼,语气却并不客气,“若不来这里,今天怕是就见不到皇上了。”

  文夙一噎,他就是想留在乾元宫守着盛娴怎么了?

  以前他和自己较劲,都没能坦坦荡荡地看盛娴几回,现在当然要找补回来。

  “皇上留祁大人用膳吧,奴婢有日子没见秀秀了,中午和她一起用。”

  文夙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盛娴绝对不会和他同桌……

  等等,外人?

  文夙不自觉扯了下嘴角,下巴都跟着抬高了两分:“好吧,去问问蔡添喜今天御膳都有什么菜,挑你喜欢的拿走。”

  这种类似于恃宠而骄的事,盛娴从没有做过,眼下当着祁砚的面自然更不肯做,只是她不想和文夙争执,敷衍地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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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姑娘,稍后可否与我说两句话?”

  盛娴想着南巡旨意一发,她忙碌起来可能就见不到祁砚了,在宫中受对方颇多照顾,的确该和他道个别,便颔首应了一声。

  文夙不防备盛娴真的答应了,眼睛瞬间瞪大:“你真要去啊?孤男寡女,你们……”

  “我们在宫门口说两句话而已,坦坦荡荡的,皇上在担心什么?”

  祁砚冷冷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文夙根本不想理他,目光落在盛娴身上:“盛娴,你不能去。”

  盛娴也在看他,却是既不反问也不争辩,一双眸子乌沉沉的十分安静。

  文夙看着看着就哑了火,半晌他不情不愿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去,让你去。”

  盛娴道了声谢,头也不回的走了,祁砚心情愉悦:“臣要奉劝皇上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文夙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你才是瓜。”

  祁砚:“……”

  他深吸一口气:“臣不想和皇上做口舌之争,只希望您记得最初的约定,等谢姑娘年满二十五,就送她出宫。”

  文夙眼睛眯起来,他现在最忌惮的话题,就是盛娴出宫。

  “她不会出宫。”

  祁砚瞬间警惕起来:“皇上要毁约?你这样对得起谢姑娘吗?”

  “让她出宫就对得起她了?让她在滇南染上头痛病,活活疼死就对得起她了?”

  祁砚一时噎住,当初谢家众人染病的消息,还是他带进宫里来的,此时竟完全无法反驳文夙的话。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会照顾好她。”

  文夙毫不客气地嘲弄出声:“照顾?你拿什么照顾?你是能把她留在京城还是能辞官陪她南下?”

  祁砚不喜欢他语气里的嘲讽,前者的确不行,可后者……

  “辞官也未尝不可。”

  文夙越发嘲讽:“你陪着她,她便不会染病?不会吃苦了?”

  祁砚哑然。

  他不说话,文夙也沉默了下去,半晌他才叹息似的开了口:“祁砚,她本就是天之娇女啊,凭什么后半辈子要在泥地里挣扎?”

  他抬眼看过来,目光灼灼如火:“朕不否认,你愿意陪她跌落泥潭是有心,可朕却偏要把她拉出来,朕要把她捧上天,让她这辈子都不必再碰到泥垢!”

第219章谢家会是冤枉的

  祁砚被文夙的话说得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你想为谢家翻案?”

  文夙将先前从萧家那里得到的密信推了过去:“你先看看。”

  祁砚迟疑片刻才拿过来,看清楚内容后脸色瞬间变了:“竟然是这样,先皇和谢家有何仇怨?竟然宁肯驱狼吞虎也要毁了谢家?”

  “朕还在查,但和齐王脱不了关系。”

  兴许这是父子合谋,想要制造个把柄拿捏住谢家,好为己所用,只是最后齐王先一步倒台,而先皇也无力再控制事情走向,导致了世家和朝廷的平衡被打破,世家趁机鲸吞蚕食,一举压制了朝廷。

  但那些终究只是猜测,内情如何还是要查。

  祁砚盯着那封信看了又看,显然他还没有插手进来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有多难。

  “皇上查了多久?有证据了吗?”

  说起这个文夙也头疼:“半年,朕命人暗中查探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找到有力的证据,当年先皇做的准备十分充分。”

  祁砚沉默片刻,神情很是复杂地开口:“还有另一种可能。”

  文夙眯起眼睛:“你是想说,谢家可能是罪有应得?”

  显然这么恶毒的话,祁砚并不想用来形容盛娴以及盛娴的家人,所以他又沉默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挣扎片刻他还是再次开了口——

  “皇上自小生活在萧家,应该很清楚,这些世家大族,朱门下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阴私,即便谢内相是清白的,可谢家其他人呢?那么多人,良莠不齐,他身为内相,难道从不曾替家中子嗣周全过吗?”

  曾经的世家的确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培养了数不清的人才,只是生在高处,见惯权势,难免会想要更多。

  那些流着各家族血脉的皇子,将晋王养在膝下的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文夙抬手揉了下额角:“不必做无端猜测,等事情查清楚再说吧。”

  祁砚叹了口气:“臣也希望这是一桩冤案。”

  “那你就多用心。”

  祁砚惊讶抬头:“皇上要将这案子交给臣?”

  “你真当你有三头六臂?”文夙失笑,“术业有专攻,查案这种事还是交给旁人吧,你只需要帮着挡一挡旁人的视线就好,别让人坏了清明司的事。”

  祁砚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他想亲手查出来谢家的无辜,可也知道那希望很渺茫,倘若事与愿违,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照顾好盛娴。

  “行了,传膳吧,你手里拿的是佃租之法的章程?”

  祁砚险些忘了正经事,连忙将折子递了过去:“是,臣和户部度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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