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相思顷刻便松开了拉着贺辰安的手,“呀,忘记了。” 只有贺辰安还留恋着掌心残留的余温。 贺辰安回到房间挽了发,仔细地注意自己身上的每个衣角,刚落座,姜母便对贺辰安说道:“小安,听幺儿说你最近难以入眠?是近几日太累了吗?” 他停下吃饭的动作,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了祝相思,继而回答:“也许是吧。” 姜母和姜父便在劝贺辰安这几日便不要同他们去集市了,在家中好好的给菜园浇点水便可。 他们便带着祝相思到集市卖点东西。 集市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祝相思在那吆喝着。 贺辰安忙里忙外忙活了一整天,刚歇下来,就在自己的屋内稍微的整理一番。 便看到还放在屋里的水果。 贺辰安想起来了,那个好像是昨日的时候,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专门去水果店买的。 那里面还有祝相思最爱吃的栗子。 他提起这些水果拿到厨房,细心的洗干净后,还把栗子都给剥好放在了碗里。 半响,他们便拿着卖空的篮子担回了家。 祝相思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成果给贺辰安瞧。 贺辰安笑着夸了祝相思,领着他们进屋。 他拿着栗子摆到他们面前时,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贺辰安。 或许只是一时着急,贺辰安瞬间便想起自己好像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本人会做出的行为。 对上他们怀疑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 思考着搪塞过去的理由。 他默默的攥紧了衣袖,解释着:“我看这个栗子快坏了,就剥开想着你们回来吃,算是犒劳吧。” 其实这并不是重点,祝相思看着那碗剥好的栗子,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像是追忆到了什么。 继而上手捏起了一粒栗子:“如今的时令,便已有栗子了?” 贺辰安抿唇,“阿妹想吃便有。” 祝相思拿着捏在手里的栗子,观摩了很久,“我从前叫阿兄帮我剥的时候,阿兄可是死活都不给我剥的。” 随即祝相思便眯着眼,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了贺辰安:“阿兄,你是不是在上面下毒了?” 贺辰安松了一口气,好在祝相思没有怀疑别的,“阿妹,阿兄在你心中便是这等阴险?” 他便上前拿了一粒丢进了嘴里,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品尝。 第十八章 便随意找了个菜田还未浇完水,贺辰安就离开了。 他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好好的思捋一番。 或许如今的贺辰安格外的清醒,想起之前祝相思写的那些遗书。 心还是止不住的在痛,便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般被施以酷刑。 他还记得祝相思亲笔写下的那句话。 沈策,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还真是……应验了。 贺辰安走在山路中,其实不管怎样,只要祝相思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便已心满意足了,要论别的,贺辰安却也不敢同祝相思多说,怕她恨他。 贺辰安只要还能触摸到她,那么他们之间便肯定还有机会。 贺辰安不想回忆那段煎熬的时日,可只有那段时间,他可以见到祝相思。 能够感觉到祝相思还在自己的身边。 觉得祝相思还活着。 贺辰安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不太清醒,除了能够看到祝相思,听到祝相思说的话。 其他人说的话,贺辰安便只能听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字或一句,根本便听不全他们在说些什么。 精神麻木,五感也在逐渐的退化。 那天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老王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ḺẔ,想说话,但好像又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 如今重活一世,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对祝相思,不管是谁阻拦在他们的面前。 也不管因为什么,贺辰安都会给足祝相思任何的一切,发生了任何事都会告知于她,告知她真正的原因。 便算是祝相思吃醋了,便算祝相思生气了。 不过也便需要花点时间哄一哄,挨顿骂罢了。 贺辰安想通了许多,毕竟这次是系统给的第二次机会,谁又会在同一段感情当中跌倒第二次呢? 祝相思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察觉的异样,她白日里好似见到在贺辰安有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她反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所产生的的幻觉。 祝相思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栗子,逐渐失了神。 想到从前和沈策度过的无数个千秋,无数个日夜。 她便不禁红了眼眶。 要说从前她的心性是知足常乐,就是平淡的与心悦之人共度一生。 她从前不知晓什么叫知足。 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 将那些不开心的,不乐意的尽数遗忘。 和自己心悦之人一起,寻找着愉悦。 如今她知晓了,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 从前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有关鸣月的一切,以为只需要遗忘,她便不复存在,也将离开她和沈策的身边。 但总归,是她将人想的都太过善良了。 祝相思也在祈祷着,今日只是她累出的幻觉。 第十九章 贺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还需祝相思亲自来叫醒。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从未砍过柴,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贺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贺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祝相思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 由于实在太迷糊,循着味道找来,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 贺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还没给祝相思发脾气的机会。 他便把另外一碗递到了祝相思的手上,解释道:“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贺辰安,让祝相思觉得倍感奇怪,虽然之前的事情贺辰安也对她很好。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贺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还有贺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贺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祝相思从困意中瞬间清醒,再一次开始怀疑贺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 她双手在贺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 当祝相思的手游过贺辰安的脖颈时,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这时的祝相思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欣喜地喊出了声:“阿兄你这是怕痒吗?” “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 即使是知道了贺辰安怕痒,祝相思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 以前那是贺辰安不怕痒,如今是沈策,或许贺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祝相思是一世夫妻,祝相思无论摸到哪里,贺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姜母进来时看到祝相思在和贺辰安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边走便说着:“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天天的,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祝相思停了下来,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都是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