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攥紧了衣袖,解释着:“我看这个栗子快坏了,就剥开想着你们回来吃,算是犒劳吧。” 其实这并不是重点,宁鸢看着那碗剥好的栗子,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像是追忆到了什么。 继而上手捏起了一粒栗子:“如今的时令,便已有栗子了?” 陆辰安抿唇,“阿妹想吃便有。” 宁鸢拿着捏在手里的栗子,观摩了很久,“我从前叫阿兄帮我剥的时候,阿兄可是死活都不给我剥的。” 随即宁鸢便眯着眼,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了陆辰安:“阿兄,你是不是在上面下毒了?” 陆辰安松了一口气,好在宁鸢没有怀疑别的,“阿妹,阿兄在你心中便是这等阴险?” 他便上前拿了一粒丢进了嘴里,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品尝。 第18章 便随意找了个菜田还未浇完水,陆辰安就离开了。 他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好好的思捋一番。 或许如今的陆辰安格外的清醒,想起之前宁鸢写的那些遗书。 心还是止不住的在痛,便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般被施以酷刑。 他还记得宁鸢亲笔写下的那句话。 陆晋南,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还真是……应验了。 陆辰安走在山路中,其实不管怎样,只要宁鸢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便已心满意足了,要论别的,陆辰安却也不敢同宁鸢多说,怕她恨他。 陆辰安只要还能触摸到她,那么他们之间便肯定还有机会。 陆辰安不想回忆那段煎熬的时日,可只有那段时间,他可以见到宁鸢。 能够感觉到宁鸢还在自己的身边。 觉得宁鸢还活着。 陆辰安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不太清醒,除了能够看到宁鸢,听到宁鸢说的话。 其他人说的话,陆辰安便只能听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字或一句,根本便听不全他们在说些什么。 精神麻木,五感也在逐渐的退化。 那天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老王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想说话,但好像又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 如今重活一世,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宁鸢,不管是谁阻拦在他们的面前。 也不管因为什么,陆辰安都会给足宁鸢任何的一切,发生了任何事都会告知于她,告知她真正的原因。 便算是宁鸢吃醋了,便算宁鸢生气了。 不过也便需要花点时间哄一哄,挨顿骂罢了。 陆辰安想通了许多,毕竟这次是系统给的第二次机会,谁又会在同一段感情当中跌倒第二次呢? 宁鸢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察觉的异样,她白日里好似见到在陆辰安有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她反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所产生的的幻觉。 宁鸢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栗子,逐渐失了神。 想到从前和陆晋南度过的无数个千秋,无数个日夜。 她便不禁红了眼眶。 要说从前她的心性是知足常乐,就是平淡的与心悦之人共度一生。 她从前不知晓什么叫知足。 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 将那些不开心的,不乐意的尽数遗忘。 和自己心悦之人一起,寻找着愉悦。 如今她知晓了,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 从前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有关鸣月的一切,以为只需要遗忘,她便不复存在,也将离开她和陆晋南的身边。 但总归,是她将人想的都太过善良了。 宁鸢也在祈祷着,今日只是她累出的幻觉。 第19章 陆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还需宁鸢亲自来叫醒。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从未砍过柴,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陆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陆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宁鸢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 由于实在太迷糊,循着味道找来,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 陆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还没给宁鸢发脾气的机会。 他便晚.晚.吖把另外一碗递到了宁鸢的手上,解释道:“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陆辰安,让宁鸢觉得倍感奇怪,虽然之前的事情陆辰安也对她很好。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陆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还有陆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陆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宁鸢从困意中瞬间清醒,再一次开始怀疑陆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 她双手在陆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 当宁鸢的手游过陆辰安的脖颈时,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这时的宁鸢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欣喜地喊出了声:“阿兄你这是怕痒吗?” “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 即使是知道了陆辰安怕痒,宁鸢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 以前那是陆辰安不怕痒,如今是陆晋南,或许陆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宁鸢是一世夫妻,宁鸢无论摸到哪里,陆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宁母进来时看到宁鸢在和陆辰安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边走便说着:“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天天的,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宁鸢停了下来,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都是孩子。” 是啊,在上一世初遇之事,宁鸢站在他的面前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每当想起皆会在心中暗暗许诺,定会护她一生。 这时的宁鸢,同先前一样不需要忧虑别的任何事。 只需她自己平安喜乐便好。 第20章 这便也是陆晋南九年前同宁鸢在花灯节时,许下的祈愿。 当时他无比的坚定,在面对皇帝时,也说出了只愿同宁鸢缔结良缘一诺。 宁鸢也是同他这般。 “王爷,这是宁姑娘派侍女送过来的信件。” 陆晋南接过时,嘴角早就笑意难匿,嘴上却还嘀咕着:神神秘秘的还送信? “王爷身居要务,常年深居宫中,应不知民间习俗,今晚民间有花灯节,王爷可否同小女一道欣赏?” “花灯节?” 陆晋南的侍从也悄悄瞥见了一眼,便在身旁出言解释道:“花灯节,这节日在这凡间意义非凡,王爷可否要赴约?” 陆晋南从不曾了解民间之事,“什么意义?别卖关子。” 侍卫憋笑:“好像是说同心爱之人一起的节日,一起放花灯许愿什么的。” 陆晋南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透着欢喜,透着真诚,:“是么。” 随后命人拿来纸笔研墨,“宁姑娘盛情邀请,本王怎敢妄拒,承蒙小姐欣赏,深感荣幸,那便酉时宫门见。” 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晋南哪能乖乖地等到酉时呢? 这才刚命人将信送出去,他也就直接离开了府邸。 他也是同侍卫想了许多主意来讨宁鸢开心,最后他们准备了好多花灯。 只是一切刚准备妥当,宫中就差人给他带来了口信,说是皇帝要见陆晋南。 陆晋南只好快步赶进宫中。 宁鸢看到陆晋南同意的信之后,也是温和一笑。 皇帝坐在那斟茶,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