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说傅主任每天来的很早,不是门诊就是上手术,中午几乎也没有休息的时候,简夏很想跟他打电话问一问,问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可她没有勇气。 简夏从前也在傅瑾时的眼皮子底下犯过很多错,大错不多,小错不计其数,傅瑾时从来都是教育完就翻篇,更因为她情绪一激动就会呕吐的缘故,傅瑾时哪怕斥责她,也不会太严厉。 从来没有哪一次,会把傅瑾时气到再也不想见她。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天她不计后果的强吻他,严重触了他的底线。 简夏这几天乖的不得了,没有傅瑾时监督她,她也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迟到早退,虽然傅瑾时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可她有一次临睡前听见齐嫂在厨房小声的打电话。 大概是在说今 天都给简夏做了什么吃的,她又吃了多少,几点洗的澡,看了多久的书,今天看着开不开心,事无巨细的汇报。 简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傅瑾时,没有人会这样关心她。 她装作没听见就走回了房间,只在关门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那天的行为。 周五的时候,小江约她下班去看电影。 简夏爽快的答应了。 “夏夏,听说傅主任这阵子都在疗养院陪你姐姐,前几天整个神外论坛都在讨论你姐姐的事,是真的快要?” 简羽昏迷的事不是秘密,傅瑾时身份瞩目,一旦苏醒,消息势必会得到社会关注,简夏笑着点头,没有隐瞒,“是真的,前天神外会诊,姐姐醒来应该就是这一个月的事了。” 这对简夏来说,是这阵子唯一能让她高兴的事了。 小江也替她高兴,挽着她的胳膊,说太好了,那这个世上就可以多一个人疼爱简夏了。 电影散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罗浩来接小江,小江提出让罗浩送她一程,简夏非常不喜欢罗浩落在她身上打量的那种眼神,以不顺路为由谢绝了。 电影院离地铁站不远,她没有打车,可刚走到半路,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路灯昏暗,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她走过一家餐厅的玻璃窗,透过模糊的光影,看见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在她身后十米远的地方。 她停下,那两个男人也跟着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这个点,路上几乎已经没什么行人,门店也都已经关门。 简夏撒腿就跑。 那两个男人骂了一声,快速朝她跟来。 可简夏哪跑得过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没一会儿,距离就被拉近,她急得满身是汗。 “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一束远光灯从她身后照亮。 那两个男人俱是一惊,看见停在路边那辆一看就很贵的豪车,半降的车窗里,英俊冷峻的男人坐在驾驶座,那束光直直照着那个穿裙子的漂亮姑娘。 傅瑾时沉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视线朝他们两人看来,哪怕隔着远远的距离,那眼神里的冷意和警告,也让那两个男人浑身一颤,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意识到惹了不该惹的人,两人哪还敢对简夏打什么歪心思,迅速跑了。 深夜的街道,静寂无声。 夜风清凉,拂过马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扬起沙沙的声响。 兄妹两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两两相望。 几片梧桐树的落叶被风吹下,在空中不舍的打着转儿,落在她白色长裙的裙摆,最终还是寂寂归于尘土。 她站在那里没动,傅瑾时也没说话。 仅仅只是十米的距离,却仿似隔着千山万水,无数个山河大海,他是她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拥抱得到的明月。 简夏不知道傅瑾时怎么会在这里。 眼眶不争气的开始泛红。 可她仍旧没有朝他迈出一步。 不知道是在倔强,赌气,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她看见傅瑾时拿起手机,几秒后,她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素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三秒,还是接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听筒中传来,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穿这么点,打算在风里站到什么时候?” 第88章 她想要的回应 简夏眼睛滚热。 眼底泪意汹涌。 一分钟后,她向兄长妥协。 自己上了车。 然后自觉的将安全带系好。 傅瑾时沉默着发动车子。 黑色宾利在深夜的马路上疾驰。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十点前必须回家,我不在,你就忘了是不是?”傅瑾时没看她,声音清冷,“如果刚才我不在,想没想过后果?” 简夏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微微蜷起,苦涩从心尖一寸寸的蔓延,她抬眸看他,唇角扯出一丝苦笑,“那你为什么在?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来找我的吗?” 傅瑾时不答。 夜色光影清冷,忽明忽暗的光线从车窗外落进来,快速掠过他线条明晰的五官轮廓,将他本就冷硬的侧脸渲染的愈发没有温度。 “见到我,连姐夫都不叫了?” 简夏心里酸涩。 她垂了眉眼,努力逼退眼眶的湿意,怕自己苦苦支撑的情绪会在傅瑾时面前溃散,她看向窗外,声音发涩,“不想叫。” 一句“不想叫”,夹着数不清的心酸和难过。 还有太多太多,无法言说,双方却都已经心知肚明的女儿心事。 傅瑾时搁在方向盘上的大手顿了顿。 手背上青筋凸了一凸。 转向灯轻微的滴答声响在车厢里。 车子快速转弯,进入辅路。 “不管你叫不叫,我都是你姐夫,”他语气温和,宽和的永远像是一个不会跟晚辈计较的长辈。 也在清晰明白的告诉她,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那层关 系。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他这样提醒她,她定会觉得羞愧,羞耻自己的心思在他眼底无所遁形,可现在,她心情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平静的多。 因为她不想装了。 或者说,也没法再装下去。 那天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枕头底下傅瑾时的那条贴身衣物不见了。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就是不想给她回应。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她紧抿着唇角,眼睛通红着,乌黑的小鹿眼蓄满了泪水,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口,“你想让我死心,你大可以不管我,这些天我知道你都有跟齐嫂打电话问我,明明你那么关心我......” “路过,”傅瑾时给了她答案,也打断了她的幻想,“这条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遇见你是碰巧,跟齐嫂打电话,不过是想知道你自己在家有没有自觉看书,按时睡觉。”简夏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心脏最疼的位置,像是被狠狠挖空了一块。 “傅瑾时,要你承认一句关心我有这么难吗?”她压抑着哭声,漂亮的小脸梨花带雨,倔强又不甘的望着他,明明不想让他看出她的脆弱的,明明她很努力的想要装的坚强,可泪水不听话,它止不住的下落。 傅瑾时眉目冷沉如霜。 车厢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 小丫头细碎的哭声,拼命想忍却又忍不住的哽咽呼吸,傅瑾时一向疼爱她,不会对她的 眼泪无动于衷。 也不是不知道她难过的具体原因。 可他仍旧没有说话。 没有给她她想要的回应。 男人岑薄的唇抿着,下颌线条冷锐而锋利,漆黑的目色如夜色下静寂的深海般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