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能。”陆屿白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我说她无罪……就是无罪。” 刹那间,安苒如坠冰窖。 她死死地盯着陆屿白,这十年来的痛苦和委屈,全都在这一刻悉数迸发。 “陆屿白,你这个混蛋!” 安苒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为什么,她杀了我爸妈,是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放她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被打的脸颊泛着刺痛,可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陆屿白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却也有些闷堵。 但只一瞬,他就扯过安苒将人摁在了沙发上。 “我根本不在乎陆芷坐不坐牢,但你敢欺骗背叛我,犯了我的忌讳。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代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安苒情绪崩溃地挣扎着,“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要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离开了。陆屿白,你这种人就该被欺骗被背叛!” 陆屿白彻底没了笑,语气仿佛结了冰。 “跟了我三年倒是委屈你了?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可安苒像是没听见,她挣扎着,一拳一拳打在陆屿白胸膛上,却不能撼动这个男人分毫。 而陆屿白也被她这样的状态激怒。 从执掌陆家开始,从没有人胆敢欺骗背叛他!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 陆屿白大手钳住她双手按在头顶:“安苒,恨吗?那就这么恨着吧,你父母的仇,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报不了!”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安苒定定看着他,一双眼里逐渐变的空洞,麻木。 最后,她笑了起来,连带着泪从眼角滑落。 见她这样,陆屿白莫名有些窒闷,他松开手,站起身。 “安苒,别再做蠢事。” 话落,便转身往外走。 然而刚走一步,就听到后面安苒的声音响起:“陆屿白,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陆屿白还没回答,就听安苒又问:“那你自己的命呢?” 他愣了下,刚转身看向安苒。 迎面却扑来一个身影。 陆屿白下意识的接住,突然心口一疼。 垂眸看去,只见安苒正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刃直直插进他胸口! 第十章 不知道是不是刺到了心脏,陆屿白只觉一阵剧痛蔓延四肢。 血顺着刀刃往下流,浸湿了他身上的黑色衬衫。 那鲜红染在衣服上并不明显,可落到安苒那白皙的手上时,却是格外刺眼。 陆屿白垂眸看着,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他好像还没见过她穿红色的裙子,如果她穿,一定很好看。 正想着,心脏却再次传来刺痛。 陆屿白皱着眉缓缓抬眸,看向安苒的眸底晦暗不明。 “想杀了我?” 感受到手上温热的液体,安苒狠狠一怔,心底涌上迟来的慌乱。 她倏然松开手,连连后退几步,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我……是你逼我的!” 听见安苒失控的叫喊声,一直候在别墅外的管家再按捺不住,带着人冲了进来。 眼前这幕让几个人全都傻了眼。 “陆总!您怎么了?!” 管家上前扶住陆屿白,不敢耽搁片刻,喊着人要将他送去医院。 陆屿白撑着人站稳,目光仍落在安苒身上。 半晌,他才移开眼淡声道:“别让她离开庄园一步。” “是,陆先生。” 陆屿白被送往医院,别墅的大门再次紧闭。 安苒却没动。 她站在原地看着地板上残留的那一滩血迹,渐渐失神。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自从得知真正害死父母的人是陆芷之后,安苒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陆屿白。 参加那次电影选角的饭局,也是她提前打听到陆屿白预定了其他包厢。 甩耳光、夺门而出、路边哭泣,不过都是安苒演的一场戏。 后来她如愿被陆屿白留在了身边,隐忍三年,只为了向陆芷报仇! 安苒不能否认自己对陆家的恨,但……她真的没想过要伤害陆屿白。 可当她听到他说,陆芷被毫发无损地再次放了出来时,她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就全都被愤怒给冲散了。 瞥见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时,她大脑一瞬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杀了他!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再次给父母报仇!” “你不记得爸妈惨死的模样了吗?” “你想一辈子都被这个疯子囚禁在身边吗?!” 当时,安苒被这声音刺激得头痛欲裂,可她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成为和陆芷一样的人。 然而等回过神,那把刀却已经刺进了陆屿白的心口。 …… 天色逐渐暗下,别墅里一片漆黑,再看不清那滩血。 安苒双腿站得发麻,才缓缓抬步走上了楼。 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床上,眼神仍是空洞茫然的。 那一刀她用尽了力气,如果陆屿白死了……算是为父母报仇了吗? 正出神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安苒吓了一跳,声音都轻微打颤:“谁?” 保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安小姐,有您的电话。” 电话?现在谁会给她打电话? 打开门,安苒接过手机:“你好,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 “到医院来,接你的司机在门口。” 闻声,安苒顿时狠狠愣住。 是陆屿白……他还活着! 第十一章 一时间,安苒心底百感交集,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望。 她抿紧唇正要出声。 却又听陆屿白嗓音淡凉道:“半小时内见不到你人,我就派人去墓园把你父母请来。” 安苒骤然攥紧了手。 “陆屿白,你……” “我怎么了?”陆屿白轻笑一声,“安苒,你跟了我三年,最清楚我的手段,你觉得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吗?” “从今天起你只要敢对我的话有半点忤逆,我就把你爸妈的坟给掘了,让他们死了也不能安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安苒心脏倏地停了一拍,她声音发颤:“为什么……” 陆屿白语气含笑,似乎勾起了唇角:“要怪,就怪你没能一刀杀死我。” “还有二十七分钟。” 说完,通话就被挂断。 安苒缓缓垂下手臂,只觉心底像被剜了个大洞。 她没能杀了他……所以被他威胁、被他折磨,都是她自 |